就在此时,营账里突然闯进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单手持刀,挟持了另一个人,持刀之人怒气冲冲,而另一人神色茫然却又不知所措。
张角定眼一看,持刀发怒之人竟是张翼,而被张翼挟持之人竟然是张辽。他双眉紧锁,神情颇为不悦,心想张辽的修为境界在张翼之上,张辽可是圣级一品的修为境界,而张翼只有玄级一品的修为境界,可是如今却是张翼挟持了张辽,而张辽还颇为老实地被张翼挟持着,这都是什么事啊!
虽然此刻张角心中对张辽是颇为不满,但是他表面上的神色还是平静如常,沉声说道:“伯恭,发生了何事?你有何事可以跟我说呀,你为何要挟持文远呢?“
张翼满腔怒火,虎目中似乎是饱含着热泪。他连忙松开张辽,主动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哑声说道:“天公将军,有件事情末将一直都藏在心里面,元俭一直不让末将说出来,可是末将今日实在是憋不住了!“
张角双眉紧锁,沉声说道:“伯恭,你先放下手中的刀子,快起来好好说话!“
张翼将一把散发着寒光的短刀扔在地上,交给张角账下的军曹收了。
张角微微颔首,朗声说道:“伯恭,如此做才对嘛,大家可都是兄弟呀!”
张翼双眉紧锁,沉声说道:“上月天公将军生病,是未将和元俭轮流守护着。有一天厨房送来汤药,元俭闻出汤药味道有异,便找来一条黄犬试药,却不料那畜牲服下汤药后竟然没有了性命!“
众人听到张翼如此说,顿时相互看了一眼,都大吃一惊。
“末将虽然愚笨,但是也知道凶手如今就在营账里。还请天公将军找出这名凶徒,让末将新手结果了这斯!“
张翼神情悲愤地环视众人,他虽然是赤手空拳,但是却是一副随时都要找人拼命的架势。
张角双眉紧锁,疑惑地说道:“元俭,果真是有这样的事?“
廖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又详细地说了一遍。
此时,营账里面的空气仿佛是凝固了一般,众人的脸色都是很不好看。阴谋毒杀张角,这可是赤裸裸的谋逆,分分种就要掉脑袋的事情。
李儒双手抱拳,抢先辨白,朗声说道:“天公将军明察,末将初来乍到,全凭天公将军赏识而委以重任,末将怎么可能干这等谋逆之事呢?想必是有人想要篡夺天公将军的主将之位,因此才会行如此谋逆之事!”
李儒此话说完,似乎是有意无意地瞟了张扬那边一眼。
张扬即刻反驳,他双眉紧锁,朗声说道:“李儒,你这是在贼喊捉贼!众人皆知汤药可是出自你家厨房,外人如何有机会下毒手呢?当时吕布大军逼近,我怎么知道你李儒有没有想要毒害天公将军之心,想要将天公将军献给吕布以求自保呢?”
张扬此话说完,暗中迅速地向张辽使了一个眼色。
张辽是心领神色,他连忙加入战团,朗声说道:“雅叔所言,正是未将心中所想!”
李儒神情悲愤,怒声喝道:“张扬!张辽!你们二人结伙营私,想要谋害天公将军!实在是罪不容诛!”
张辽满面怒容,怒声喝道:“李儒!你才是整件事情的谋逆主脑,你个卖主求荣的阴险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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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营账里是争吵不断,众人都急忙向张角表明立场,都是一幅舍我其谁的样子,吵得是脸红耳赤,不可开交。
张角蓦然站起身,怒声喝道:“诸位吵够了没有?都统统给我住口!”
众人见张角发怒,神色顿时一愣,都不敢再有任何言语。一时之间,营账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就连一根银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张角双眉紧锁,沉声说道:“诸位兄弟,在我生病之时,就连自身的性命都保护不了,实难庇护诸位兄弟。就算诸位兄弟曾经想有保命的念头,并且付诸行动,我都能理解。人之谋略只有在求生欲激发到极致之时,才会更上一个台阶。眼下我既然已经活过来了,那么诸位兄弟需要将自身的智商,全部都用在为全军谋发展之上。倘有日后诸位兄弟有办事不力者,都当按军法处置。至于之前的所有事事,我都可以一概既往不咎!”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全部都一起跪在了地上。他们一起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多谢天公将军宽容!今后我等必定竭力尽心,以报答天公将军知遇之恩!”
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就如此地轻轻带过。
张翼犹有不忿之色,廖化却开始有点懂了张角的意思,心想张角能够驾驭所有人,靠的不仅仅是权势。这张角的肚量大如天,胸襟宽似海,能吞吐一切妖怪。正所谓能容人所不能容者,日后必定会成功!
接下来,张角与诸将再商议了片刻,便催促诸将立刻动身前往北海城。诸将临出门时,张角悄悄地向廖化使了一个眼神。
廖化心领神会,便单独留了下来,心中暗喜。
能够让张角单独留下之人,必定是能够吸引张角之人,足可见张角对廖化的恩遇之隆。
廖化待众人散去,便快步走上前,双手抱拳,沉声说道:“天公将军让末将留来了,是否还有什么吩咐?”
张角面无表情,脸上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寒星般的两眼中有莫名的光芒闪动,似乎是满含不悦的神色。他不言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双眉紧锁,冷声说道:“跪下!”
廖化见张角是如此模样,顿时有点莫名其妙,只能茫然地跪在地上。
张角面露嘲讽的神色,嗤笑着说道:“元俭,你们真是演得一出好戏呀!”
廖化双眉紧锁,朗声说道:“末将不明白天公将军的意思!”
张角冷哼一声,怒声喝道:“元俭,事到如今,你还敢在此装傻充愣?张翼前来闹我营账,分明是受你指使!”
廖化听到张角如此说,顿时心中咯噔一下。他连忙双手抱拳,急声说道:“末将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谋害天公将军之事兹事体大,想要当面将此事弄个清楚而矣。末将只是想不到天公将军宽宏大量,竟然没有彻查此事!通过今日之事,末将也跟着天公将军学到了很多东西!”
张角重重地一拍桌子,怒声说道:“你事先有问过我的意见吗?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主将?”
廖化不敢应声,只能唯唯诺诺而已。
张角接着说道:“我真是想不到,你廖化计谋奇高,胆子不是一般的肥!竟敢在我这里玩借刀杀人之计?之前你在平原城给刘辟下蛊,夺了他的主帅之位。哼!难道说你此次是想要故技重施吗?“
廖化被张角安了个妒贤嫉能的罪名,深深地感到冤枉。他心中极为不忿,怒气瞬间高涨,情绪一股脑儿全部都发作出来了。
“苍天可表,末将自问所做的一切事情,都皆出于对天公将军的忠心!末将无罪!天公将军,你日后可要千万小心啊!不想忘了东汉铁骑之中可是有人想要谋害于你啊!!“
此刻,委屈、不忿、激动,廖化眼中瞬间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张角听到廖化如此说,更加是火大,冷声说道:“事到如今,难道说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吗?你任性妄为,严重扰乱军心,就算我有心想要偏袒你,可是都难以堵住众人之口!我当时可是气极,真想将你同张翼一起革职,每人各打三十大棍,赶出东汉铁骑!”
廖化神情倔强,伸着脖子跪在那里,愣是一言不发。
张角看在眼里,冷笑着说道:“廖化呀廖化!你自恃谋略过人,视天下英雄如无物。故而当年你攻打洛阳城的大权在手,竟敢无视平原城的人心向背,在军中公然策划哗变,与刘辟被围差点一起丢了性命。后来你二人逃到平原城中,刘辟战死,而你一直潜修至今!我看你在这种事情上面是丝毫都没有长进。长于谋略,短于识人,正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缺陷。而你至今尚不觉悟,哼!我这就新手斩了你,以免你日后祸害我东汉铁骑!”
张角面如寒霜,说完便要去取架子上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