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先生所言何意？”林川疑惑的问了一句。
莫尘一笑，道：“前些日子阁下坠江之事，还有些事情需要了断一下。”
林川闻言，疑惑的看了莫尘一眼，他坠江之事也只是在自己所在的圈子里有所传闻，而眼前这位青衫先生自己是绝对不认识的，难道是有谁说出去了？想到这里，林川脸上闪过一抹恼色，只因这次坠江之后，在江中所见所闻太过惊奇，所以他没对任何人提起，更是嘱托知晓此事之人，万万不要外传。
林川对着莫尘问道：“先生在何处知晓我坠江之事？”
“莫某自然晓得，更是明白你坠江之后，又是如何得救的。”莫尘笑着回道。
林川看着莫尘脸上的莫测笑意，顿时一惊，眼前这位先生竟好似知道江中水鬼的事情，随即对莫尘深深一躬，道：“先生请随我来。”
说完话，走在前方为莫尘引路，莫尘微笑颔首，跟在林川后面，两刻钟之后，两人才走到林川所居住的地方，两人走进一寂静书房，因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互相介绍，倒是知道了对方名字，林川对着莫尘一作揖，道：“莫先生，请坐。”
两人分宾主落座，林川对莫尘问道：“莫先生对在下当日坠江之事似是知道颇多？敢问莫先生，那晚我看到的是真的吗？这黄珠江之中，当真有……”
莫尘点点头，道：“林公子那日所见确实是真的，黄珠江中确有水鬼，不过你没死，也是那水鬼放了你一马，要不然你此时怕是早已尸沉黄珠江，化作一水鬼了。”
“水鬼放了我一马？莫先生此话怎讲，还请直言。”
莫尘笑笑没有答话，取下背着的包袱，将酒壶拿出来，道：“还是让她来和你说吧。”
话音落下，一股青烟冒出，化为楚沁模样，楚沁出现之后，一股阴寒之气顿时开始在这小书房里蔓延，林川看到凭空出来的楚沁，顿时吓了一跳，感觉到那股阴寒之气以后，更是忍不住打个寒颤，莫尘见状，微微皱眉，大袖一挥，一道法力将林川包裹住，后者顿时觉得身体暖和起来。
“莫……莫先生……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林川手指颤抖着指向楚沁，一脸惊惧的问道。
莫尘颔首一笑，道：“林公子莫怕，你不是有些疑惑吗？让始作俑者给你解释一番不是更清楚？”
“始作俑者？”
林川听到此言，顿时一个激灵，这突然出现的女子，与当时拉住自己脚踝的水鬼身形果然是极其相似，不过那水鬼当时长发遮面，倒是没看到其相貌，没想到竟是一女子？！
楚沁现身之后，先是对着莫尘施了一礼，这才对着林川将事情缘由说了一遍，林川此时心中恐惧已经消散许多，再看那位云淡风轻的莫先生，整个人也安定了不少，听楚沁说完之后，良久之后，叹息一声，道：“楚沁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再说在下也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件事就此过去吧。”
楚沁闻言，对着林川福了一礼，道：“多谢林公子。”随后在莫尘的示意下，又回了酒壶之中。
莫尘看着林川，赞道：“林公子也是个心胸阔达之人，不错不错。”
林川闻言，对莫尘苦笑一声，道：“莫先生缪赞了。”
莫尘洒然一笑，随后看着这书房墙壁上挂满的画作，笑着道：“林公子对于丹青一道颇有研究啊，看这画作之上所含意境已是登堂入室了。”
林川听到这话，脸上挂起一抹自得笑意，在他看来，这位莫先生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修仙之人了，对方能夸赞自己的画作，是对自己最大的认可了。
“楚沁虽说并未害你性命，可终究欠了你一份因果，既然今日莫某在此，就将这份因果消了！林公子这里可有纸墨？”莫尘环视一圈，对林川道。
林川一愣，不知道这位莫先生大打的什么主意，随后道：“自然是有的。”
说完话，在柜子里取出笔墨纸砚放在桌子上，莫尘走过去，拿起毛笔，闭眼沉思片刻，随后猛地睁开双眼，蘸满墨水，在纸上画了起来，林川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他竟然看到毛笔的笔尖处有着一朵花朵浮现，旋即眼睛落到宣纸上，却是再也挪不开了。
只见宣纸之上，一名男子拿着一支毛笔，在桌子上不断地写写画画，看那眉眼，正是他林川自己，而画中的景象正是他所在书房作画的画面，画中的书房墙壁上正是他作的数十幅画作，在这幅画上，他仿佛看到当初自己在书房里奋笔疾书的场景，一股玄妙的感觉袭来，让他仿佛又回到了许久之前。
两刻钟之后，莫尘停了笔，看着还处于发呆状态的林川，摇头一笑，他在这幅画中留下了些许道韵，若是林川能有所领悟，足以让后者在丹青一道更上一层楼，低声道：“这应该够还这一份因果了。”
说完话，莫尘直接朝门外走去，而林川依旧呈呆滞状，对于莫尘的离去，如同没看到一般，仿佛一根木头定在了那里，许久之后，一阵微风吹来，将林川在那份意境中惊醒，左右看了看，已经没有了莫尘的身影，珍重的将桌子上的画收好，随后对着房门的方向作揖行礼，道：“多谢莫先生。”
……
莫尘出了林川的居所，此时临近中午，虽说以莫尘的修为少吃几顿饭也没什么，可几十年的生活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找到一个街边小摊，要了一份卤面，吃了起来，刚吃了两口，便是听见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传了过来。
“施主，小僧一路在静海县游历至此，腹中饥饿，可否施舍些斋饭？”
莫尘抬头望去，只见一二十多岁，披着一披着大红袈裟的俊俏僧人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摊位上，正双手合十的朝那摊主行礼。正是莫尘前段时间碰到的那个和尚。
莫尘微微一笑，暗道一声：“真是天助我也。”，旋即对着那俊俏僧人喊道：“那位佛家师傅，请到这里来，莫某这次再请你一碗面。”
俊俏和尚听到像是有人叫自己，扭头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在面摊吃面的莫尘，对于这位请他吃饭的青衫先生，他还是有些印象的，随后赶忙走过去，双手合十，施了个佛礼，道：“施主真是与贫僧有缘。”
莫尘听到俊俏和尚的话，撇了撇嘴，旋即对着面摊老板道：“老板，再给这位大师来一碗素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