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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精神正常的疯子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更加艰难。而死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和很多普通人一样,叶茗过着普通工薪族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在单位领导脾气来了没地方撒火对着叶茗一顿训斥的时候,叶茗气不过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么爱发火,小心被火烧死”。这句话以后,叶茗的正常的工薪族生活成功被打破了。原因是领导汽车行驶中爆炸着火,人被活活烧死。

刚一听到这个消息,叶茗感觉身上凉嗖嗖的,随即安慰自己这事根本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我还经常嘀咕中个几个亿的彩票呢,现在不照样屌丝一个。”但是出于对从小到大看了十几年恐怖片的尊敬,叶茗“深感歉意”的辞了职。

辞职以后叶茗成功过起了闲鱼生活,整天宅在家里看恐怖电影和恐怖小说,同时又感叹自己应该出去工作,去闯出一番事业,但是过了没十分钟,又熟练的打开了电脑。

叶茗本来以为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要啥车,要啥房,要啥女朋友,有电脑,有键盘,这样咸鱼的生活不也不错么,但是这么低的要求也被成功的打破了。

事情发生在一天晚上,细数应该是那个倒霉领导去世第七天,叶茗和往常一样怀里抱着个金发两颊抹着腮红洋娃娃似的玩偶,手里拿着一卷老式录像带,带着耳机听着“她的眼光,她的眼光,好像好像星星发光”,同时看着桌子上的泡面。

叶茗很怕房间里过于寂静,因为一旦寂静下来,叶茗脑海里就像无数人低声说话一样,那声音窸窸窣窣搞不清是真实存在还是叶茗想象的,所以叶茗养成了一个习惯经常戴着耳机听音乐。

叶茗端着泡面,一边看着泡面一边抱怨吃个泡面真不容易,“打开泡面发现里面没有调料包,想凑活着吃泡好了叉子又断了。”

有些气恼的把泡面放在桌子上陈列的冰球面具旁,这时候屋子里面电突然又断了,叶茗叹了口气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了,睡觉吧,盖上被子蒙上头,就这样迷迷糊糊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面走廊突然响起了一阵阵敲门声。

那声音起初很小,然后越来越大,叶茗被敲门声吵醒,看了一眼门然后戴上耳机准备继续睡,谁料敲门声越来越大,叶茗一把掀开被子,打开手机电筒,气冲冲的去开门,路上还抽空脑补了一下,“要么门外有人,要么什么都没有。”

这时第三种情况出现了,叶茗拉了拉门,发现……这门根本打不开。

这不科学啊,不按套路出牌啊,叶茗小声嘀咕着,一边慢慢低下身子从门下面的缝隙往外看去,起先因为眼睛不适应只感觉门那一面隐约有东西红乎乎的,过了一会儿,叶茗才看清楚那是一双带着血的眼睛。

看到这,叶茗猛的舒了一口气,这才正常,于是也不拉门了,回到床上准备玩会儿手机,反正这么一搅和也睡不着了。

门外身影看到叶茗要走,敲门的节奏明显顿了一下,然后猛的加快了节奏,叶茗骂骂咧咧的去拉门,这次门很容易就被拉开了,结果发现门外面什么也没有,叶茗猛的回头,发现他床边站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影子身上还缠绕着一丝丝火光。

叶茗愣了一下,然后往外跨了一步,猛的带上了房门……

然后就是门里门外两边长达一分钟的寂静,再然后是一阵阵猛烈的敲门声,再然后是撕打声和逃窜声,最后隐约还听到一声哀鸣,等到一切安静下来,叶茗打开房门,随手打开了灯,屋子里面一起正常,只有那个金发玩偶掉在了地上,玩偶嘴边还有一丝丝血迹。

叶茗上前捡起玩偶,帮她擦了擦嘴,摆放在沙发上,然后回到床上蒙着被子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点刚睡醒,接到了前同事李伟的电话,“阿茗啊,给你说件怪事,还记得那个没事骂你寻开心的张总吗,听说昨天晚上黑白遗像裂了,骨灰盒都塌了。”

叶茗听李伟唠叨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打开手机准备找工作,没办法,叶茗也想一直过这样咸鱼的生活,但是坐吃山空,还是得找个工作的。

从手机上面看了半天,只看中了一个墓地保安的工作,叶茗咧了咧嘴,想起来大姨夫的二舅妈的三姨母说市殡仪馆缺个焚化工,之前那个好端端的不知道为什么不干了,也没人接替。

所有人听到这个都觉得邪,没人敢去,叶茗于是要了电话,拨了过去很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想应聘这个职位的想法。

电话那边让叶茗第二天去面试,为此叶茗难得早起洗了个头,换了身衣服,来到了殡仪馆,结果到了却被告知焚化工已经被接替了,是一个已经退休了的赵师傅,听到位子没人接重新操刀上阵了。

另外还告诉叶茗,虽然焚化工没有了,但是还缺一个和赵师傅晚上一起看守殡仪馆的保安,叶茗应承下来,随后被带去认识一下赵师傅。

走了不远,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双眼却炯炯有神国字脸的老人,理事的人对赵师傅说了几句,赵师傅走进几步,对着叶茗说:“你好,我叫赵牧之,你和他们一起喊我赵师傅就行。”叶茗应承了几句,随后就稀里糊涂回去收拾东西当天晚上就被拉去上岗了。

晚上七点,叶茗准时来到了殡仪馆,正好看到赵师傅在吃火锅,赵师傅看到叶茗,说,“小伙子过来一起吃点东西聊聊天啊。”叶茗本来想拒绝的,但是奈何老人家盛情难却,就应承着吃了两口,但两口下去觉得味道还不错,就又多吃了两口。

老人家笑了笑,对着狼吞虎咽的叶茗说:“小伙子怎么会想来这工作的,像你这么年轻的小伙子选择做这个的可不多啊。”叶茗一边嚼着东西含糊说道:“有志不在于做什么。”

赵师傅看着顾着吃话都说不清的叶茗,“这里没啥需要特别注意的”,又转过身对着佛龛里面供着的地藏王菩萨道,“每天来了别忘了给菩萨上柱香就可以了”。叶茗连忙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叶师傅继续说,“一会儿我去睡觉,就在旁边那个房间,你自己一个人害怕吗。”叶茗连忙回答:“没事的,不害怕。”“那好,有事喊我就行。”说完赵师傅和叶茗聊了会儿天,就回房间去了。

晚上一个人的时间很无聊,叶茗百无聊赖的看着恐怖小说,烦了又看会儿直播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叶师傅看着打着哈欠的叶茗,说:“小叶子你没事可以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这房间挺宽敞,住俩没问题,还方便。”

叶茗想了想来回跑确实挺麻烦的,于是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换洗的衣服,然后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玩偶,思考了一下,拿起了旁边的一卷老式录像带偷偷塞进口袋里,走出了房门,刚出了门还没来的及锁门,就看到一个玩偶孤零零的缩在角落里,显得可怜巴巴的样子,叶茗上前捡起来,低声安慰,“这次我是去工作的地方,想想一个大男人带个玩偶多奇怪,乖乖的待在房子里,我还会回来的。”

说完也不管玩偶听懂没听懂,把她放进了房间里,反正这次锁门的时候没有再看到那个身影。

路上叶茗一边下楼一边思索,关于房子里的玩偶,面具,和兜里的录像带是怎么来的,叶茗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无论把它们扔哪里,不久之后还会自动出现在叶茗身边,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习惯成自然,有时候看不到他们甚至还觉得有点不太适应。

来到殡仪馆,叶茗放好东西,然后给地藏王菩萨恭恭敬敬的递……上了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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