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夏。”周嘉信忽然紧紧盯着苏小夏的眼睛,语气里难得的带上一丝严肃。
“干……干嘛?”苏小夏磕磕巴巴的反问,末了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刚放下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儿,仿佛被一只手拽着,紧张的不得了。
就在苏小夏感觉自己心态要崩了时,周嘉信却好像恶作剧得逞了般咧嘴嘿嘿一笑,道:“尿频尿急尿不净,是病,得治。”
“……”
苏小夏发誓,天地良心啊,她当时真的很想一脚踢死周嘉信这个混不吝。
那晚的事,就这样过了,就像未曾发生过一样。
回家后,苏小夏将抽屉里的弹弓翻出来看了又看,最后将它装进铁盒子里,扔进了杂物间。
某天晚自习课上,周嘉信突然转头对着苏小夏使眼色,示意她接住他扔过来的小纸条,可是还没等苏小夏弯腰伸手,那封“飞鸽传书”就被班主任老何给截胡了。
周嘉信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然而老何并不领情,三两眼便将纸条上的内容看完。
老何的脸色有些难看,课本在周嘉信脑袋上狠狠一敲,看着他龇牙咧嘴捂着脑袋抽气,才语气严厉道:“各位同学,你们的父母让你们到学校来,是想让你们接受良好的教育,以后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不是来谈情说爱的!我希望大家能把重心放在学习上,特别是你周嘉信,要是再敢有下次。”
要是再敢有下次会怎么样?老何没有把话说完,他只是拍了拍周嘉信的桌子,顺带着瞥了苏小夏一眼。
接收到同学们暧昧的目光,苏小夏真恨不得立马钻进桌子里,这番话比地理老师给她带来的冲击还大。她再怎么大大咧咧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被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教育,还是很窘迫很无助的,只能脸红脖子粗的垂着头,想象这其实只是自己正在做的一场噩梦。
一下课,苏小夏疾步上前,站在周嘉信面前对着他就是一顿骂:“你是猪吗?!有什么话不能等到下课再说?这下好了,挨了一顿批评心里踏实了?”
周嘉信怪叫一声,趴在桌子上嘟囔:“我这哪是才挨了一顿批评,您不正骂着呢?”
瞧着他死皮赖脸的模样,苏小夏瞬间就没了脾气,她用脚踢了踢他,道:“你纸条上写啥了?”
周嘉信闷声道:“没啥。”
“没啥老何能气成那样?”
“老何就是小气,平时生的气还少吗?”
说完这句,周嘉信就成哑巴了,任苏小夏软硬兼施也不再透露一个字,所以直到最后苏小夏也不知道周嘉信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而或许是对周嘉信这根朽木彻底失去了雕琢的耐力和信心,老何将他调到了卫生一角,那个独特的充满气味的小角落,成了周嘉信临近毕业前的最终归宿。
当然,作为“双珠”组合重要成员的林逸辰,自然是没能逃过周嘉信的连累以及老何的支配,搬着桌椅跟着周嘉信一块儿历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