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下课铃一响，何炜就去拉着乔安去买早餐。
“走吧，去买早餐。”何炜边拉乔安边说。
去到小卖部，他们各自随便拿了个面包，还顺手拿了两瓶牛奶。
两个人都默契地拿多一瓶牛奶给女生。
付完钱之后，乔安看到何炜把牛奶往校服里面藏。
“你干嘛呢？”乔安实在是想不通何炜的这个举动是为什么。
“揣怀里，一会儿喝牛奶的时候，牛奶是暖的。”何炜一边整理一边说。
“真的吗？”乔安半信半疑地问。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何炜怂恿着乔安。
乔安半信半疑地把牛奶也揣怀里了。
回到教室门口的时候，于念跟陆欣正站在走廊里聊天。
何炜走到陆欣跟前，从怀里掏出牛奶，递给陆欣，说：“快喝，暖的。”
乔安也从怀里掏出牛奶递给于念。
此情此景，于念想起了林沐。
很久之前林沐也是这样从怀里掏出一瓶牛奶给她。
于念愣了一下神。
乔安递牛奶的手还在半空中，他提醒于念说：“拿着呀。”
于念伸出手接牛奶，说了声谢谢。
“噗，谁教你的呀？”陆欣觉得从怀里掏牛奶出来的动作很滑稽，不禁笑出声来。
“林沐啊，上次······”何炜一开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马闭了嘴。
三个人默契地看向于念。
于念的脸色有那么几秒钟的不自然。
他们三个都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上课铃响了。
“上课了。”于念正好可以用这个理由缓解尴尬。
于念拿着牛奶进了课室。
“你说你，好端端的提什么林沐。”陆欣忍不住说何炜两句。
“我又不是故意的······”何炜解释说。
几个人也跟着进了教室。
乔安一坐下，就看向于念。
于念正盯着牛奶发呆。
他知道，她想起林沐了。
这种时候，乔安真的觉得很无力。
他知道于念为什么不开心，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在林沐跟于念的故事里，他永远只是一个外人，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连早餐都没胃口吃了，随手就丢进了抽屉里。
不仅乔安，陆欣跟何炜也看见于念发呆了。
这一节自习课，算是浪费了。
这四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一下课，陆欣就跑去找于念，说：“你没事吧？”
“没事啊。”于念挤出一个笑容。
陆欣自然察觉到于念心情不好了。
“为什么一提林沐你就这样子了？你跟他到底怎么了？我不是想要打听你的隐私，但是你这样，我很担心你。”陆欣的担心都写在脸上了。
“我跟他，曾经是好朋友，后来翻脸了。”于念知道陆欣关心她，就笼统地提了一下。
“严重到要老死不相往来？”陆欣试探地问。
“大概是吧。”于念笑得很苦涩。
陆欣想到自己上次还间接帮着林沐送了暖水袋给于念，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趁着这个机会交代了算了。
陆欣做了下心理建设，语速很快地说：“上次那个暖水袋其实是林沐送的，我骗了你，对不起。”
她闭着眼，低着头说。
“难怪。”于念喃喃道。
难怪上次何炜跟陆欣的反应那么奇怪。
估计是没来得及串供吧。
“你会原谅我吗？”陆欣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看着于念。
“这件事不怪你。”于念是真的没怪陆欣。
回想她当时的反应，她可能也不知道是暖水袋是谁送的吧。
“真的？”陆欣以为于念至少会骂她两句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是林沐送的。”陆欣接着解释说。
“真的不怪你，不过，上次你吃了我一个鸡腿，无功不受禄，你得还我。”于念试图缓解气氛。
“没问题，还十个都没问题。”陆欣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你是想把我喂成一个大胖子吗？”于念开玩笑说。
“这主意不错，把你喂胖，没人要了，正好可以拴在我身边。”陆欣也跟着笑了。
等陆欣走了，于念的笑容也没有了。
于念看了眼抽屉里的暖水袋，心情很复杂。
林沐这是什么意思呢？
是补偿？还是施舍？
当年为什么不信她？
于念一时觉得有些为难。
礼物收下了，就很难还回去了，而且她已经用过了，更不好还了。
思前想后，于念拿了个袋子，把暖水袋装了进去，放在了宿舍的一个角落里。
干脆假装没有收到过好了。
为什么没有丢掉？
她舍不得。
她对林沐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不管林沐做过什么，毕竟他曾经在她最狼狈的时候拉了她一把。
这点好，足以让她记一辈子。
乔安直接约了于念去操场。
“你是想跟我聊林沐？”于念已经猜到乔安的用意了。
“为什么不肯放下？”乔安衣针见血地说。
对，是不肯放下，而不是不能放下。
仔细想，区别是很大的。
“我······”于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你一直记着他的好，又不肯原谅他当年的不信任，这是在折磨你自己。”乔安分析说。
于念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害怕面对他，或者说你是害怕再经历对朋友的失望，所以你才不敢原谅。其实你心里早就原谅他了，因为他帮过你。”乔安说。
于念很想反驳，但她说不出一个字，因为乔安说的是对的。
“你被伤害过，所以对朋友没有信心，一直想跟我们保持距离，如果不是陆欣总是缠着你，你是不是打算自己一个人，不要朋友了？”乔安说。
“你就没想过跟过去的自己和解吗？”这是乔安能想到的，可以让于念以后活得更轻松地办法了。
“跟过去的自己和解？”于念第一次听到这句话。
“你努力地想摆脱过去的自己，不就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吗？”乔安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你要学着放下。过去的好和坏，都过去了。你要用新的心态接纳你的现在跟未来。”乔安补了一句。
乔安的这番话，于念听进去了。
于念承认，乔安不仅是一个好的倾听者，也是一个很好的开导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