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年的脸色黑了黑,随即又弯着眉眼笑开,拉起白倾念往外走,“走,去接客。”
白倾念便掐他的掌心,到了外面看到有人,又立即抽出自己的手,走上前笑着问:“先生请问你想买什么花?”
唐易铭和南月不在,两人照看花店有些吃力,晚上关店门回家的路上,顾景年和白倾念手牵着手走在城市夜晚的街道上,“他们两人没有一点自觉性,就算不来也应该回我一个电话,打声招呼才对。”
“虎落平阳被犬欺。以往你是日理万机的集团副总,一天不知道忽略掉几百个电话,如今受了冷落也是活该。”
她的声音里带着笑,听在顾景年的耳边温温软软的,小区内的灯光从头顶照下来,眉眼被光笼罩,熠熠生辉。
顾景年停住脚步,长臂一伸把白倾念搂了过去,把千言万语化成绵绵爱意,低下头吻她。
白倾念“唔”了一声,反应过来后便勾着他的脖子回吻,换来他更激烈的索取。
身边偶尔经过几个晚上出来散步的人,两人都没有理会,吻得难舍难分。
几分钟后顾景年离开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看到她的脸如春天的三月桃花瓣一样娇媚艳红,一双眼睛微微眯着,像猫咪,慵懒而迷离。
他眸光倏忽一暗,抱起白倾念往自家公寓里走。
回到公寓后,屋子里漆黑一片,唐易铭和南月都不在客厅里,但顾景年不确定两人是否在家,即便再想把白倾念压在门后,还是忍着渴望把人抱到了卧室的床上。
事后,白倾念想到顾景年昨晚说过的话,她也没有催促他,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上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顾景年的手臂搂着她的腰,“都好。女孩呢,就当公主一样宠着。若是男孩,就生成我们两人这样好看的,以后娶老婆不用我们发愁。”
白倾念噗嗤一声笑出来,摸着他的头发说:“你干脆说像你这样会勾搭女人的。”
“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顾景年翻身重新将白倾念压在身下,“最重要的是先造一个宝宝出来。”
第二天两人起床的时候,依旧没有看到唐易铭和南月两人,顾景年这才重视起来,再次打了电话给南月,对方仍旧关机,过了一会又打开唐易铭。
半分钟后,那边传来唐易铭的声音,嘶哑而带着倦意的,不等顾景年开口,他便说:“既然倾念已经清醒过来了,我和南月也不方便再留下来。”
“昨晚我带着南月回了T市,暂时不会回去了。南月让我转告你和倾念,她不爱你了,以后你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了。”
唐易铭说完就挂断电话。
他此刻坐在去某个城市的火车上,看着车窗外急速掠过的风景,他想起南月说不要试图去找她,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会去哪里。
他想没有关系的,无论她去哪里,哪怕世界之大,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她。
唐易铭和南月离开后,花店里的生意光是靠顾景年和白倾念两人完全顾不过来,在晚上白倾念累得不想搭理顾景年,顾景年欲求不满下,第二天就用高薪水聘请了在花艺上颇有造诣的两男两女来替自己打理花店,他自己做起了甩手掌柜。
顾大少爷精力好,每天神采飞扬的,一大早醒来去花店,中午回来午睡一个小时,晚上就又恢复了精神,白倾念则必睡到日上三竿,好不容易起床了,还是觉得四肢酸软无力,没走几步就是头晕眼花。
这天晚上顾景年从白倾念身上翻下来,侧身将人搂到怀里,大手摸到她平坦的小腹上,他皱着眉说:“你说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你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上个月月事也来了吧?”
白倾念的身子先是僵硬了下,她一张小脸埋在顾景年的胸膛里,顾景年看不到她突然间苍白的脸色,也只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她无奈地笑,“生孩子是个长期的体力活,哪能说有就有了。你就那么想要孩子?”
顾景年拥紧白倾念,“嗯,我想要。以前不敢想,现在做梦都想你生一个孩子给我。不过你说得也对,大概是我太急了些,这种事只能顺其自然。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过了30岁后就是大龄产妇了,哪来一辈子的时间?”白倾念算了算时间,从回国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半了,也就是说自己快要27岁了。
时间过得真快。
“我是说我们两个人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若真比起来,你比孩子重要。”
“真的假的?”白倾念半开玩笑地问:“那我们不生了好不好?”
顾景年抬手关了灯。
初夏夜晚的风从没有关上的窗户上吹进来,雪白的窗纱飞舞,月光朦胧下,床上的俊男美女交缠在一起,一室旖旎春光。
顾大少爷最近热衷上了进厨房,虽说很多次他都是进去占便宜的,但好歹也学会了几个菜。
这几天下午早早就从花店里回来,带着白倾念一起去商场买食材,再回家自己亲自下厨。
所幸顾大少爷聪明,在白倾念几次试过菜摔筷子讽刺他后,他的厨艺到底还是长进了不少,至少不会再把米饭做成了稀饭或是锅巴,炒的青菜也不再是黑色的。
他巴巴地盯着白倾念,见白倾念多吃了两口,就觉得很是功德圆满了,抱着白倾念开始邀功,那么大一个男人非要白倾念喂他。
除了下厨外,顾大少爷连拖地板、洗衣服都学会了。
白倾念每天睡觉醒来,总是能看到阳台早已晾上的衣服,抬头看到自己的文胸和底裤时,她其实很想问问顾大少爷洗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
其实这事一想多简单!
换做以前顾大少爷没有得到白倾念时,收拾人家的行李时都会有反应了,最后各种痛苦各种解决,现在他帮白倾念洗底裤,心里肯定是各种圆满各种温馨。
又是一个星期六晚上,白倾念从浴室出来后就对顾景年说:“我们明天去逛逛街吧!”
大概是夏天来临的缘故,白倾念觉得自己越来越倦,睡觉的时间也多了起来,此刻实在太困了。
这让顾景年去逛街的时候都还黑着脸,扯着白倾念的手一家店一家店走过去,指了衣服让人打包送上门,一路上没有和白倾念说话。
当然,白倾念知道顾大少爷并不是真的生气,他的想法是白倾念不让他碰,明显就是在冷落他,是两人感情变淡的征兆,摆摆脸色给白倾念,就是希望白倾念哄他几句。
他有时候也真任性,白倾念跟在他身后好言好语了一路,他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此刻两人正要过马路,顾景年站在远处等着白倾念,一只修长的手都递过去了,前方几米处突然驶来一辆车子。
他们处在马路边,并没有挡住那车子的路,因此顾景年仍然保持着伸手的动作没有动,白倾念也正要拉住他,两人眼里只有彼此,并没有注意到车子突然转了方向,直直向白倾念撞来。
顾景年发现不对劲时,脸色大变,提高嗓音叫了一声,“白倾念!”
白倾念疑惑地侧过身子,当看到那辆向自己驶来的车子时,面色也是一白,但车子的速度很快,她还没有来得及躲开,手腕突然被拉住,随之她的身子往前倾去。
下一秒钟,白倾念的头撞上男人坚硬的胸膛,她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顾景年两条修长的手臂像是一张网一样,包裹着她整个腰背,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往后退了几步。
随着“吱”地一声响,车子紧急刹车,轮胎摩擦着地面,很久后一切恢复平静。
白倾念这才有了反应。
她从顾景年的胸膛里出来,扯住顾景年的胳膊,“有没有伤到你?”
顾景年的脸色本来还是紧绷阴沉的,看到白倾念急得红了一双眼睛,他温柔地安抚她,“没事,没有碰到。”
白倾念还是有些不相信。他穿的是黑色衬衣,最会说些让她宽心的话,她怎么知道她随便一摸,会不会就摸出一大滩血迹来了? 顾景年这次是真的没有伤到,但他看白倾念紧张得跟天要塌下来似的,他心里高兴,面上故意作出一副隐忍着痛苦的表情,“我真的没事。”
他越是不说,白倾念越是怕,白倾念越是怕顾景年越装的像,两人这边争着,停下来的车子里踉踉跄跄地爬出来一个人,车门都没有来得及关,那人哆嗦地走到顾景年面前,担惊受怕地问:“顾少,你没事吧?”
他们是顾景曦派来的人,目标自然是白倾念,但这段时间顾景年实在把白倾念护得太紧,白倾念要么不出门,要么一出门身边肯定有顾景年陪着。
他们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今天跟了两人一路,好不容易看到两人似乎发生了争吵,拉开了距离,他们这才打算撞上白倾念,谁知顾景年突然向白倾念伸出了手。
顾大小姐叮嘱过绝对不能再伤顾景年半分,他们赶紧放慢了车速,眼瞧着快撞到人了,一个紧急刹车后终于顺利停了下来。
他之所以下车问候,而没有逃匿,也是按照顾大小姐的指示,要让顾景年知道他们时刻都在做着伤害白倾念的事,让顾景年知道他自己保护不了白倾念,最后不得不受了胁迫回到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