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皖边赌馆都关着门,但是里面不下五十人来来回回摆弄着桌椅,有的端酒,有的泡茶,忙的不亦乐乎,全都是皖边赌馆的好手,有的粗犷强壮,有的肌肉发达身手敏捷,大家都乐呵的忙活着,他们跟着钱震南和洪庆一直打拼,就跟自家兄弟一样,而且钱震南和洪庆也很够义气,很少让自己人吃亏,所以大家都心甘情愿服从着这两人。
此时,晴朗和钱震南三个人在二楼楼台雅间坐着,赵启云自然回巡捕队去了,周平跟周已也回三河村了。
晴朗跟周平都说好了,等他儿子忌日的时候就回去看他这个老爹,反正周平经常拉东西进镇就可以来找他,带他喝酒吃香的喝辣的,还把那两千银票全给了周平,周平看着憨笑的晴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突然有了这么多银票可以花,但是心里空落落的,不过也没多说啥,反正自己还是晴朗的老爹,已经知足了。
那些从外面回来弟兄第一次看见晴朗的,都很是诧异,这么年轻的小伙竟然能赢了钱震南当上副馆主,从在赌馆里一直看场子的弟兄那知道晴朗和钱震南的赌局后,纷纷有些佩服晴朗的勇气,他们可知道虽然表面看上去钱震南和洪庆还能摆出一副笑脸人的模样,但是狠起来,连他们这些弟兄都会胆战心惊,当然他们不会怀疑钱震南看人的能力,不过一时让他们向服从钱震南和洪庆两人那样服从晴朗是有些不太可能,大家都需要一点时间认识和相处。
……
傍晚,周平和周已回到三河村,周平没有立马像周已那样激动地跑回家,而是走到周传华的小木屋前,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安静的坐在屋前的小板凳上,闭目养神。
“周老。”周平轻轻的喊了声。
“嗯?是周平啊,你小子来干嘛?”周传华虚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人,然后闭了下眼,再用力睁大,动了动身子骨,清醒下头脑,他知道周平来找自己肯定有事。
“就晴朗那小子当我儿子的事,你也知道,而且今天帮周已那小子还债,去赴赌约,就在皖边赌馆,现在他已经是皖边赌馆的副馆主了。”周平简单的把事情讲了下,想听听这个老人有啥话说,毕竟上次周传华单独要跟晴朗说事就有些好奇,更何况现在,他感觉周传华应该知道点晴朗的来历,不会真的是那种人吧,周平自己想的都一哆嗦,那自己岂不是救了个神。
“周已?那犊子回来了?”周传华听完后,曼斯条理地在脑海里理清周平的话,村里也只有他这么称呼周已了,“三年不回家,一回来就带麻烦,明天我要去好好教训下他,完犊子玩意。”周传华身为村里所有人的长辈,自然把各家都看在眼里,“晴朗嘛那小子能赌赢当上副馆主,很正常了不过了,他以后做任何决定,你都不要干涉就行了。”
周平听完,一愣,“周老,很正常啊?难道他真的是?”
周平还未说完就被周传华打断了,“好了好了,白得个财神爷儿子别在我这里羡了,赶紧走,让我这个糟老头子清净清净。”
“嘿嘿,你看你,也不想我点好。”周平乐呵的从包里取出那两千银票,“周老,咱也不是那种自私的人,这两千银票是晴朗那小子赢来的,你看我收个一百银票买点好烟好酒,其他的你看着分给其他家吧。”
周平从来都是个很善良的人,周传华看着那么多银票摆在自己面前,说不心动那都不可能,但是他得淡定,不能在晚辈面前失态,“算你这小子有点良心,小时候可没少让我操心,但是都是晴朗赢来的,咱也不能太贪,你留一千银票吧,一千银票分给他们也是他们的福气了,等下次晴朗回来,我们好好招待他,话说我们也好几年没摆“合家宴”了,就定在中秋吧,吉利。”
“嘿嘿,好,咱也不是客气的人。”说完,周平拿走一半银票,包好了放怀里,也就不打扰周传华了。
走后隐隐约约听到周传华的轻叹,“谢谢神的恩赐。”
……
“湖口馆馆主,谢天,前来道贺,喜迎皖边赌馆新副馆主。”只听得皖边赌馆内,厅堂门口一青年,朗声喊起。
皖边赌馆内的正厅堂,此时一共摆了十二张八仙桌,每张桌子都配有八张凳子,八副碗筷,八罐酒,八样菜。
“哈哈,没想到第一个到的竟然是谢老弟啊,好久不见。”钱震南立马相迎,晴朗和洪庆站在身后。
“咋了,听老哥这话的意思第一个还不想看到我不是?”谢天是湖口镇湖口赌馆的馆主,湖口镇属于徽州皖边一带,谢天人高马大,穿着一身黑色长衫,手腕上戴着着个大玉镯子,满口银牙笑得有些瘆人。
“哈哈哈,哪里的话,来来来,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我皖边赌馆的新副馆主,晴朗。”钱震南连忙侧身,拍了拍晴朗的肩膀,很是真诚的介绍的,语气里也有几分得意,但是洪庆在一旁可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湖口馆主,你好。”这是晴朗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在这种场合认识人,略微有些尴尬,不过晴朗也丝毫不会怯场,他也没伸手,他甚至不懂什么叫握手,给钱震南都有点懵了,这小子是在摆架子么?
“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这么年轻就赢得了钱震南钱馆主,看这气势,以后这皖边一带都得路让三分啊。”谢天阴阳怪气的话让得钱震南好生尴尬,也听出其话语里对晴朗是否真正是赢了钱震南有所怀疑。
“谢天馆主你多想了,我只会走自己的路。”晴朗为自己辩解到,他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能够在这皖边一带风生水起丝毫没有兴趣,他连自己感兴趣的都不知道是啥,要不是周已的出现,自己这时候在家和周平开开心心喝酒吃肉呢。
可是钱震南,洪庆和谢天哪儿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话放在他们耳朵里,那就是狂妄。
谢天不想触这眉头,面色有些不好看,眼神怪异地看着钱震南,后者连忙打哈,“哈哈哈,好了好了,来了就别站着了,谢老弟,请上坐。”
洪庆看着钱震南带着谢天上酒桌后,自己走到晴朗旁,有些幸灾乐祸道,“晴朗副馆主,今晚可要好好表现,不然,以后有你苦头吃了,这才到了一个硬骨头,后面来的,可就没这谢天这么客气了,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哈哈哈哈哈。”
刚说完,就听到皖边赌馆门口,连声喊道。
“平江馆馆主,岳千钧,前来道贺。”
“上西馆馆主,张烨,前来道贺。”
“九凤馆馆主,金凤九,前来道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