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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药房奇景

我去艾普镇的药房买牙膏和防晒油,两样简单健康的东西。回家后,我把它们从袋子里拿出来,发现售药小姐附赠了一样授人知识又令人困惑的礼物。这是一本印制精良的彩色小册子,封面上是一幅蜗牛坐在马桶上的图画。蜗牛情绪沮丧,触角低垂,眼神黯淡,好像在马桶上坐了很久都没有结果。在这幅悲哀的图画上方印着两个字:便秘。

我到底做了什么,竟得来这个?我看上去像个便秘患者吗?我不过是买牙膏和防晒油,难道在药剂专家的眼中就别有意味:消化不良的暗示?也许那位药房小姐颇有用意,只是我还不知道而已。于是我翻开手册,开始阅读。

手册上说:“便秘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每五个法国人当中就有一个遭受腹胀和肠胃毛病之苦,作者还这么写道。可是在我这个粗疏的观察者看来,大街上的寻常路人,酒吧、咖啡馆甚至餐厅里的饕餮之徒,都没有不适的异样。难道竟有百分之二十的食客不顾腹胀的痛苦,每天都要在餐厅里结结实实吃上两顿?逆境之中尤显英雄本色啊!

我一向认为普罗旺斯是世上最健康的地方之一。空气洁净清新,气候干燥舒爽,果蔬新鲜丰富,橄榄油入菜佐餐,压力二字似乎不存在——哪里还能找得到这种适合居住的人间天堂呢?人人看起来都身强体壮,难道那红润的脸膛和痛快的胃口背后,竟然掩藏着肠道暗疾的隐痛?果真如此的话,他们还隐藏了哪些事情?我决定密切观察一番,看看普罗旺斯人都在抱怨什么、医治什么。渐渐地,我还真发现了一种地方病,而且在我看来已经蔓延至全国。那就是抑郁症。

法国人从不觉得身体不适,只会担忧健康危机,最普遍的就是“肝脏危机”。茴香酒的折磨,五道菜大餐的重负,一杯杯白兰地和葡萄酒的侵害,而各类场合,小到车展开幕大到村公所年会,都会有美酒助兴——肝脏不能忍受的时候,自然会罢工!其实,解除“肝脏危机”的方法简单易行,不过是放下酒杯、多喝矿泉水罢了。此外还有一种更宽心的方法,那就是到药房走一遭,咨询一下柜台后面富有同情心的白衣小姐,如此便更加确定是得病了,可以免于承认纵情酒肉。

多数药房的外科手术托架和吸脂手术工具箱之间都放着几把椅子,我以前还有些疑惑,现在算是知道了原因。这是为了让病人等待的时候可以更舒服一些,而他前面的某位先生则轻轻揉着肿胀的喉咙、娇弱的肾脏、纠结的肠道,反正是让他不舒服的部位,一边耳语着细细诉说症状怎样、为何落得这般痛苦的境地。饱经耐性磨练和业务训练的药剂师,仔细聆听一番,问上几个问题,然后提出几个可行的解决办法,不外乎药包、药罐和注射针剂这一套。又是一阵讨论。最后,治疗方法确定,那位先生把至关重要的诊断书小心翼翼地折好,这可是从社会保险索回医药费的凭据。如此这般,每个人要折腾上十五或二十分钟,候诊的人则依次向前挪动座位。

来药房问病的人大多身体健康,只是小病呻吟。真正大病缠身或疑似重症患者,主要依赖当地的急救专家网络,这样的医疗服务甚至覆盖到了我们所处的偏远乡下。许多来自大都市的游客对此无比惊羡,因为这种病中的舒服待遇只有大富翁才享受得起。所有城镇,还有许多村落,都配有全天二十四小时待命的救护车。专业护士登门探问,医生登门看诊,据我所知这种服务在伦敦几乎已经绝迹。

去年夏初,我们就和法国的医疗系统有过一次简单却深刻的接触。“实验标本”是一个叫本森的美国小伙子,生平第一次到欧洲旅行。我到阿维尼翁火车站接他的时候,他嗓音嘶哑,不停咳嗽,手帕一直捂在嘴上。我问他怎么回事。

他指指自己的喉咙,喘息着发声。

“莫诺。”

莫诺?我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倒是知道美国人喜欢故弄玄虚,小题大做,比如淤血称为血肿,头痛要叫偏头痛,还有鼻后滴流什么的。因此,我漫不经心地安慰他几句,说这里空气新鲜,他很快就会没事,然后搀扶他上了车。回家的路上,我才弄明白“莫诺”是“单核白血球增多症”的昵称,一种病毒感染,会引发咽喉肿痛。“像扎进了碎玻璃。”本森蜷缩在墨镜和手帕后面,呻吟着,“得打电话给我哥哥,他在纽约的布鲁克林,是个医生。”

我们回家后,发现电话坏了。碰巧周末长假刚刚开始,三天之后才会有人前来修理。若是平时,这简直求之不得,可是眼下,我们得和布鲁克林的医生通话。本森告诉我们,有一种最新研制出来的特效抗生素,可以治疗所有已知类型的“莫诺”。我驱车赶到波美特镇,从公用电话亭拨打到布鲁克林医院,然后等着对方到处找本森的哥哥,一边给电话机喂着一枚枚五法郎硬币。我记下本森哥哥告诉我的特效药名字,随即打电话给一名当地医生,请他来家里一趟。

不出一小时,医生就赶过来了,诊察戴着墨镜待在幽暗房间里休息的病人。

“嗯,先生……”医生刚刚开口,本森就打断了他。

“是莫诺。”他指着自己的喉咙说。

“什么?”

“莫诺,先生,就是单核白血球增多症。”

“哦,单核白血球增多症,有可能,有可能。”

医生看了看本森红肿的咽喉,拿出一根棉签,看样子是要取样做病毒测试。现在能不能请这位先生拉下裤子呢?本森慢吞吞地将CK牌子的牛仔裤褪下一半,扭头疑惑地看着医生,后者拿出了一支注射器。

“告诉他我对大多数抗生素都过敏。他应该打电话给我在布鲁克林的哥哥。”

“你们说什么?”

我向医生解释了一下问题所在。他的药箱里会不会正好有那种特效药呢?没有。我们彼此对望,本森的光屁股等在旁边,他一剧烈咳嗽屁股就抽搐一番。医生说必须给本森注射以减轻炎症,又强调这种针剂极少产生副作用。我翻译给本森听。

“那……好吧。”本森俯身下去。医生像斗牛士听见了号角一般,扬臂将针头扎进肌肉。“好了!”

本森静候着眩晕的过敏反应。医生告诉我会派个护士过来每天给他注射两次,等到星期六检验报告一出来,就视结果开处方。他还祝我们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本森则捂着手帕哼哼回应。在我看来,美好的夜晚是不太可能了。

护士来了又去,检验报告也出来了,医生如约在周六傍晚来访。年轻人说得没错,确实是单核白血球增多症,不过法国医药一样治得了它。医生就像文思泉涌的诗人,下笔如有神助,处方一张张开出来,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不分轻重把所有的药都派上了用场。最后,他递过来一叠写满天书的纸,道了一声周末愉快。当然这也不太可能。

周末长假的星期天,法国乡下的药房大多不开门营业,方圆几英里内只在卡维隆郊区有一家“通宵药房”。我赶到的时候才上午八点半,那儿已经有另一位老兄等着,手上拿着同样一叠厚厚的处方。我们一起看了看玻璃门上的告示:十点开始营业。

他长叹一口气,上下打量着我。

“是急诊吗?”

不是。给朋友来买药。

他点点头。他患有严重的肩周炎,双脚感染真菌。离药房开门还有一个半小时,他可不想站在太阳下苦等,于是在大门边的人行道上坐下来,开始研读手中那叠处方的“第一章”。我决定先去吃早餐。

“记得十点以前早些回来,今天肯定要排长队。”他说。

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星期天上午去药房是法国人惯常的餐前乐趣?我向他道了谢,随即将他的提醒抛到脑后,在一家咖啡馆浏览着一份旧的《普罗旺斯日报》消磨时间。

我赶在快到十点的时候回到药房,场面令人震惊,似乎全卡维隆的居民都聚集在这里。那么多的人都手握厚厚一叠处方,站在那里交流病情,那劲头就像是垂钓者在夸耀自己钓到大鱼得了奖。“喉炎”先生吹嘘咽喉如何肿痛,“静脉曲张”女士细数患病史,瘸了腿的和受了伤的愉快地聊着天,一边不忘看时间,往紧锁的药房大门前凑凑。终于,众人咕哝着“总算到点了”“她来了”,与此同时一位姑娘从药房后面走出来,打开店门,然后聪明地闪到一边,让人流蜂拥而入。我再一次体会到,我们盎格鲁—撒克逊人的排队风范在法国是行不通的。

我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在混乱之中逮到一个空当,把处方交给药剂师。她拿出一个塑料购物袋,往里面装一堆堆的药盒和药瓶,每处理完一张处方就盖上一个章,然后自己留一份,还给我一份。购物袋快要撑破的时候,还剩一张处方。药剂师一闪不见了,五分钟后空手而回,说存货卖没了,我得换家药房试试。不过,这没什么大碍,重要的药都已经有了。这么一大袋子药,在我看来足以让一个军团起死回生。

本森依照处方,又是含服,又是漱口,又是吞服。第二天早上,他已经从死亡的阴影中挣脱出来,有所好转,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梅纳村的药房去找没买到的药。

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有位村里的老先生坐在凳子上,等着药剂师往他的购物袋里装满“灵丹妙药”。药剂师给我们配药的时候,他出于好奇仍坐在那里,想看看外国人到底得了什么怪病。等到我们的药配好放在柜台上时,他马上倾身过来,想从袋子里看个究竟。

药剂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锡纸包装的东西给本森看,大小与消食片差不多,只是形状不同。

“一天两次。”她说。

本森摇头,手摸向喉咙。

“这玩意儿太大了,我可吞不下去。”

我们翻译给药剂师听,未料药剂师尚未来得及反应,那边的老先生却爆出一阵大笑,笑得东倒西歪前仰后合,险些摔下凳子来,一边还用疙疙瘩瘩的手背擦着眼泪。

药剂师见状也忍俊不禁,拿着锡纸包裹的药片委婉地朝上比画一下。“这是栓剂。”

本森一脸茫然。老先生仍在大笑,他跳下凳子,从药剂师手上拿过锡纸药包。

“看着哈,”他对本森说,“这药得这么来用。”

他从柜台前走开,腾出点空间,然后弯下腰,将栓剂高高举过头顶,猛地朝后挥出一道弧线,用力地塞向外撅的后臀。他仰头看着本森:“明白了吗?”

“塞进屁股里?”本森又摇头,“嘿!老天,这招太恶心了吧。”说着马上戴上墨镜,后退几步,“我们那儿不用这个。”

我们试着向他解释,使用栓剂可以让药物迅速进入血管,非常有效,但他拒不相信。我们又开玩笑说这不会划破喉咙,也没有逗乐他。后来我常常想,不知道他回到布鲁克林后,会对他那医生哥哥怎么说。

不久以后,我在树林里遇到马索,跟他说起这堂“栓剂使用课”。马索说这事儿是很滑稽,但远远比不上另一个戏剧性事件:有个男人去医院割盲肠,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的左腿被锯掉了。真的!

我说这事儿根本不可能,但马索坚持说是真的。

“我要是得病了,”他说,“宁可去看兽医。兽医还能让你放心,我可不相信医生。”

幸好就像他的大多数见解那样,马索对法国医疗体系的看法不足为凭。普罗旺斯也许的确有医生喜欢给人截肢,但我们从不曾遇见过。事实上,除了这次突发的“单核细胞增多症”经历之外,我们只看过一次医生,遭遇了不公的官僚主义。

那时我们正忙于文件大战,到了最要紧的阶段,为的是取得在法国的居留许可,也就是官方颁发的在法外国人口居留证。我们跑了市政厅、警察局、税务局,然后再回到市政厅。每到一处均被告知还得另填一份表格,当然,这份表格得跑去另一个地方才能拿到。最后,我们确信所需的证书、证明、声明、照片和重要数据都已备妥,就再次跑到市政厅,心想这算是最后的胜利之行了。

档案被仔细地核查一遍。一切似乎都很顺利。我们没有犯罪前科,不会抢夺法国人的饭碗,也不会成为这个国家的拖累。好了!文件检查完毕,我们这下终于算是合法居住了。

市政厅的办事人员十分友善,微笑着又递给我们两份表格。原来,我们还必须做个体检,以证明身心健康。博尼约村的费内伦医生应该会乐意效劳,我们便直奔过去。

费内伦医生亲切爽快,给我们拍了X光片,教我们填了一份印制精美的简短问卷:有没有神经病?没有。有没有癫痫症?没有。吸毒吗?酗酒吗?容易昏倒吗?我还以为会问到我们的排便情况,以防法国的便秘人口有所增加,不过移民局似乎不太关心这个。我们在表格上签了字,费内伦医生也签了字。然后,他拉开抽屉,又拿出两份表格。

他满脸歉意。“当然,你们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他耸耸肩,解释说我们还得跑一趟卡维隆去验血,然后他才能给我们健康证明。

验血是要验什么特别的毛病吗?

“哦,是……”他表情更加愧疚,“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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