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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心有所畏

出司马门,径直向南过未央宫门,转而向东过驰道到达朱雀大街,百姓在道路两侧举着香炉跪迎!朱雀大街转而向南,往前走五里便是安门了!

安门外十里处,祭祀所用的设施已经在昨晚赶工出来!只见为圃坛八佳,中又为重坛,天帝位在最上方,位朝南向!其外坛上为五帝位:青帝住在甲寅之地,赤帝住在丙巳之地,黄帝住在丁未之地,白帝住在庚中之地,黑帝住在圣亥之地.其外为塘,重营皆紫,以像紫宫;有四通道以为门.日月在中营内南道,日在东,月在西,北斗在北道之西,皆别位,不在群神列中.八眩,隆五十八酶,合四百六十四酿.五帝睦郭,帝七十二酿,令三百六十酿.中营四门,门五十四神,合二百一十六神.外营四门,门百八神,合四百三十二种.皆背营内乡.中营四门,门封神四,外营四门,门封神四,合三十二神.凡千五百一十四神.营即墙也.封,封土筑也.背中营神,五星也,及中官宿五官神及五岳之属也.背外营神,二十八宿外官星,雷公、先农、风伯、雨师、四海、四渎、名山、大川之属也。天帝用犊一头,青帝、赤帝共用犊一头,白帝、黑帝共用犊一头,凡用犊六头。日、月、北斗共用牛一头,四营群神共用牛四头,凡用牛五头。中营四门,门用席十八枚,外营四门,门用席三十六枚,凡用席二百一十六枚,皆莞簟,率一席三神。日、月、北斗无陛郭醊。

太阳已经冉冉升起,晨光并不刺眼,柔和的光撒在大地上。

刘潇到来后,太常陈钦来到刘潇身旁,待到群臣列队完毕,陈钦看看日头然后高呼:“吉时已到”

有祭祀官跑来并举着一个火把,陈钦接过火把恭敬的交到刘潇手中,刘潇神色肃穆,缓缓走向祭坛前的一个大型堆木,用火把引燃!然后刘潇慢慢走向祭坛,每登一台便在台上三拜,群臣在祭坛南边跪拜,场中响起了钟乐,巫祝们进场开始跳奏《青阳》、《朱明》、《西皓》、《玄冥》,及《云翘》、《育命》之舞。乐舞配合大型的篝火是为了请神的意思,每个神灵对应一种乐舞…

刘潇走了六台到达最顶上,最顶上是乃天帝位,专设一大案,祭品是小牛犊的左半边躯体。案中是一青铜香炉,工艺精美!雕刻三皇五帝故事,刘潇在案前先跪拜叩首三次,然后洗手,拿起案上三根足有半米之上的香,依次在蜡烛上引燃,刘潇恭敬的将香插在香炉之上,然后再次三拜叩首,对着天帝位进行祷告。祷告完毕拿出备好的祭文,祭文已经被誊抄在了一块黄色的锦缎之上,刘潇面色庄重的利用烛火将锦缎引燃。

只见初逾火,火光微弱,刹那间火光冲天,蓝光毕现,群臣见状大呼神异!太常陈钦高喊天帝显灵,帝恍然!顿首再拜,群臣伏地跪拜山呼:“吾皇万岁万岁”——《大汉帝国志·汉孝隆武大皇帝上之上》

刘潇听着一众恭贺的呼声,忍不住嘴角勾起!祭祀嘛,不都得搞点事情出来?自己昨晚就是让魏乐找来了类似白磷类的硝石,打成沫,在法架上揉进了锦缎里,看来用的不错…至于别人怎么想自己就不管了!

待呼声喊毕,陈钦拿出来一个圣旨宣道:“朕以眇身承至尊,兢兢焉惟德菲薄,今郊祀天帝诸神,为祈社稷安定,百姓安居!《诗》云:‘忧心惨惨,念国之为虐。’当赦天下!朕嘉孝弟、力田,哀夫老眊、孤、寡、鳏、独或匮于衣食,甚怜愍焉。其遣谒者巡行天下,存问致赐。曰:‘皇帝使谒者赐县三老、孝者帛,人五匹;乡三老、弟者、力田帛,人三匹;年九十以上及鳏、寡、孤、独帛,人二匹,絮三斤;八十以上米,人三石。有冤失职,使者以闻。县、乡即赐,毋赘聚。”大概的意思就是皇帝说自己微薄之身继承了至尊之位,经常惶恐害怕自己的德行不够,然后今天来祭祀天帝就是为了祈求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然后大赦天下,皇帝要派遣使者去天下各地,问候乡里面的三老(德高望重的人才能当三老)以及给一些孤寡老人给与赏赐,并告诉他们这是皇帝对他们的关心等等…

“陛下圣明!!!”

陈钦宣读完诏书之后,群臣一连三声的拜呼!很多老臣都眼泪花花,陛下仁慈啊,不仅感动了上天,而且还能够想得到去赏赐到乡里,陛下真乃圣君啊…但是跪伏在群臣最前面的王莽此时却是冷汗涔涔,陛下真的是天命之人?但是那火…

“安国公多日不见近来可好?”走下祭台的刘潇便走向了站在群臣之首的王莽,其人面色依旧煞白冷冽。“承蒙陛下关怀,老臣身体健好!!”王莽冷声回道,刘潇却是热切不减,笑呵呵的拉住王莽下拜的双手:“安国公为国事操劳日久,朕心愧咦,来来来安国公请随朕一起上车架!”刘潇却是自顾自地拉着王莽要往法架旁边蹭。王莽面露恐惧立刻拜伏倒地:“陛下怎可如此,老臣不过一臣子安敢和陛下同坐?”一众群臣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刘潇笑的愈加谦恭:“国公这是哪里话?国公乃我大汉忠臣之典范,屈屈同座而已,走随朕一起上吧!”群臣眼光死死的盯着王莽,王莽却是心中大声叫苦,不是不敢坐,而是不能坐,时机尚未成熟,今日是祭祀的日子,祭祀天子法架焉能是自己能坐的?倘若自己若真的答应了和皇帝同坐,恐怕下一刻就要被天下士人口诛笔伐,沦为不道不忠不臣之人,皇帝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但是看着皇帝满是诚意的笑容,似乎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后果,于是王莽转而一想妙计脱口而出:“陛下,莫若老臣为您驾车可好?”刘潇面露遗憾的说道:“国公辛劳,怎可为朕执鞭?”

王莽连忙陪着笑:“老臣不碍事的,陛下快上车吧,错过吉时就不好了!!”于是王莽做势搀扶刘潇上了车架,然后奉车都尉刘坤又搀扶王莽上了驾驶座!群臣见状都暗送一口气…

一行祭祀队伍又重新折返,过安门,通朱雀大街,径直向北!赶往洛城门以北十里,祭祀地点也和南郊差不多,只不过上面摆放的神位不一样,祭祀物用的是小牛犊的右半边躯体。刘潇呢也没有故技重施,正常操作!很多事情重复了就不好了,对吧?祭祀完北郊然后一众又折返,出安门向南有一处宫殿,名为明堂!百官在殿前止步!明堂中供奉天帝,三皇,五帝!乃至于周文王,周武王,周公!秦始皇,汉高祖!祭祀明堂就意味着天地正统,一脉相承盖如是也!祭拜完毕,一众人又赶往城西一处大庙,是为高祖庙,高祖庙供奉汉高祖刘邦和汉高后吕雉。

刘潇带领一众诸侯王进入高庙,其余朝臣在外庙外祭拜,大宗正刘昶担任祭祀官,一众诸侯按尊卑顺序站定!刘昶首先念祭文:“维元始六年正月丁日,大汉皇帝衎率宗族后代一百四十六人问高祖高后安!今朕已承祭祀六载,国无内乱,外无强敌,朕常念先祖之恩德,为国为政不无兢兢业业,犹深恐材德疏浅,今特祭拜,护我刘氏!尚飨!”

“拜!!”刘昶高喝!

一众人闻声跪拜,先后三次!

出了高祖庙,众人又赶往城东,祭拜世祖庙,世祖庙供奉孝文帝,孝景帝,孝武帝,孝昭帝,孝宣帝,孝元帝,孝成帝,孝哀帝!祭拜流程和高祖庙同!

一天的祭祀总算完成,刘潇感到浑身酸软无力,这跪拜一天,净是折腾!不过这刘氏宗庙刘潇可是很有敬意去祭拜的,毕竟大家都姓刘一笔也写不出两个刘字,说不定很多年前还真就是一家!王莽一直给刘潇驾车送回了椒房殿,刘潇有点微微的“不好意思!”人家一把年纪给自己驾车,但是一想到人家可是“安汉公”刘潇就气不打一处来。下了车,刘潇拉着王莽的手,满带诚意的对着王莽说:“朕才德疏浅,常常辗转反侧,深恐有负先祖之荣耀,然而朕亦想为天下生民做事,朕常听宫中小太监诉说家中往事!!何其惨淡!!”说着说着刘潇还不忘泪流满面,把戏给演足了“乡中豪强肆意抢夺土地,百姓无地可种,卖女为奴,遇到灾荒年便易子相食,朕心痛煞咦,朕每每夜不能寐,朕之为帝致使天下到如此地步,实乃朕之过错咦!!”王莽听了也不免面露悲色,刘潇留着泪轻拍着王莽的手恳切的说道:“常听安国公,治国理政素为能手,百官称善,若安汉公能够替朕解决这天下生民土地之事,朕便将这尊位让与安汉公…”言罢刘潇泪流满面,不顾王莽大惊失色,甩手,转身,颤颤巍巍的痛哭的走进殿门…

安汉公王莽却在椒房殿门外跪立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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