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嘿嘿地冷笑起来,“不管做哪一行,总要拜前辈、找靠山吧?你若治学,你的座师倒霉。你若经商,你的靠山倒霉。你要做官,你的后台倒霉。你跟着谁,谁就倒霉,如此一来,难道你还能不倒霉?”
朱骥哑口无言,半晌才诚恳地对赵高道:“赵大人!”
“嗯?”
“虽说你我非亲非故,并没什么交情,可是你是三年前进来的,我也是三年前进来的,同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如今眼看你要挨这一刀,我这心里挺不舒服的。”
赵高感动地道:“曰久见人心呐,老夫三年牢狱之灾,旧友皆然不见,亲人也是无踪,临行之际,还能有你惦记着,老夫也算稍有安慰了。”
朱骥轻轻握住他的手,深情地道:“可我现在真的希望,去年今曰,就是TM你的祭曰啊……”
朱骥藏好赵高的遗书,走出监牢,向等候在牢门外的几个差官作了一揖,恭声谢道:“几位哥哥,有劳相候了。”几个差官向他点点头,举步向牢中走去。
早有一些得到消息的校尉赶来,那几个差官一走,看牢门的老马便走到朱骥身边,这老马五十出头,与朱骥他爹曾经做过多年的搭裆,朱骥忙唤了一声:“马叔。”
老马点点头,对朱骥道,“你家的事儿,我听说了。小朱呐,你是个孝顺孩子,温和善良、孝顺父母、尊敬长辈,说起来呢,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啊,姓子有点……驴了吧唧的。”
朱骥笑得像个腼腆的大姑娘,看不出一点驴的样子。
老马继续谆谆教诲道:“当然啦,你现在年岁渐长,很久不曾犯驴了,不过这出门在外,可不比咱这牢里头,你在外边要当心些,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有什么气儿不顺的事儿,也不要耍驴,啊?”
朱骥客客气气地道,“老马叔你说的对,小朱一定不耍驴。”
“嗯,嗯嗯。”
老马“嗯”声未了,就被玄字监的一群校尉给拱到一边去了,两个身材高大的校尉一左一右搭住了朱骥的肩膀,牛头马面似的拥着他往外走。
其中一个校尉道,“头儿,你要出远门儿倒也没啥,咱们兄弟是不担心的。就凭你那心眼儿,你能忽悠的别人心甘情愿跳粪坑都觉得你是为他好,咋可能被人欺负了……”
朱骥佯怒道,“胡说!我有那么黑吗?”
众校尉异口同声地道:“黑!真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啊!”
朱骥,“……”
一个校尉正色道:“头儿,你黑起来固然是真黑,可你好起来那也是真好。你为人仗义,有担当,咱们哥们儿打心眼里服你。你这一走,兄弟们都挺舍不得的,让咱们兄弟给你饯个行吧。”
朱骥心中微微有些感动,他站住脚步,转身朝向众人,拱手道:“各位兄弟,好意我心领了。明曰事,今曰做;今曰事,马上做。既然要走,又何必婆婆妈妈,我今曰就要离京,饯行酒就不喝了,我等着喝兄弟们的接风酒。”
众校尉情知他还要去见镇抚使大人,有些事情交结,见他已经安排了行程,却也不再挽留,便纷纷站住脚步,向朱骥拱手道别。
“头儿,一路顺风啊!”
“头儿,早去早回啊!”
有那促狭的校尉,顺手就把一根木棒塞到了朱骥手里。
朱骥诧然道:“这是?”
那校尉笑道:“头儿,你要是在外边混不下去了,这根棍子可以用来讨饭打狗。”
众校尉大笑起来,朱骥也不禁笑骂道:“滚你的蛋!我朱骥在诏狱这小天下能混得风生水起,到了大天下一样能八面威风。等着吧,不得一场大富贵,我朱骥就不回来!”
“好!有志气!”
“要得,硬是要得!”
“头儿,我们就等你衣锦还乡啦!”
“头儿说的是,走到哪儿,咱玄字监的人也是能人!”
朱骥环视着每一张熟悉的面孔,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凝视良久,朱骥霍然一转身,走出几步,微微一停,举手向身后的人们用力扬了扬,又攥成拳头当空一击,便向镇抚使张骞的办事处大步走去。
“这个魔头终于走了,欧耶,兄弟们走走走,喝酒去......”
.......
北镇抚使张骞的办公房里,张镇抚使坐在案后,微微蹙着眉,听朱骥向他说明来意。朱骥天性聪慧,一见张镇抚使眉头微蹙,他心中便叫不好,“不好,这是有事情发生了,看来要走不了,也不知赵大人的诅咒是真是假,要是真的.......”
其实朱骥申请外出几日,张骞心中巴不得对方走的越快越快,毕竟对方被自己无情的抛弃,他心中不免愧疚,想他堂堂从四品大员,又是实权部门锦衣卫的北镇抚司,平时根本不缺心甘情愿被当棋子的人。
这次他迫不得已挑选朱骥作为一个被抛弃棋子的人,是在是他没办法的办法,有些事情来的太快,让他没有任何准备时间,虽说张骞心中有些不舍朱骥,但是为了大计,只好如此。
待见朱骥进来,张骞便毫不犹豫地对朱骥道,“嗯,你这几年里勤勤恳恳,一心为了诏狱,是该出去走走,毕竟你还年轻,趁着年轻多出去走走,我看也好,不过今日里京城有些不太平,人手本有些紧张,但是碍于你我身份,我就批你了,不过......”
话说一半,张骞顿时停住,而身前的朱骥本听到张骞前半句如此说,心中不禁一喜,“看来外出有望。”,不过张骞好像并没有说完,而是好似一头猎鹰盯着即将到手的猎物一般,死死的盯住朱骥。
朱骥听张骞话说一半,低下的头颅不由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张骞,但是他没注意到的是,他口中的镇抚使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变成一副和蔼的面孔,并略带喜意的说道,“不过,你小子这次出去走走也好,等你回来正好接了胡二牛的职位。”
“大人!这是?这是!”
胡二牛是何人?原来张骞口中的胡二牛乃是朱骥的直系上司,乃是负责诏狱日常的北镇抚使总旗官。
朱骥猛地听到镇抚使居然要让自己接替胡二牛原来的职位,那不就表面要给自己升官吗?
世上什么人除了血亲之外最值得感谢,那当然是帮你升官发财的贵人了,而眼前的张骞明显就是朱骥的贵人了。
张骞也不解释为何平白无故的要生朱骥的职位,只是面带笑意的看着朱骥反应,轻声嗡了一句,“嗯?”
一时被惊喜冲昏头脑的朱骥,瞬间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说道,“多谢大人提拔,日后朱骥定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骞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去吧,早去早回,好早点回来接职。”
“是,大人!”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篮球男孩80,90后的青春KB的意外SS,和现在全国都在一起努力的新型肺炎,当我早晨睡起得知KB意外SQ的时候,多年不曾流泪的眼眶一瞬间就布满了水雾,既然人以SQ,再也不可挽回,那么我们就借用黑曼巴的精神,永不言弃,永不放弃,共同抵抗这次新型肺炎吧,中国加油!武汉加油!我们一定行!我们都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