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具身体收入“陈晨的”“随身空间”。
刘云将其修复，顺便扫描了修复后的数据。
3D复印，做了一个复制体。
然后给复制体加入游戏（膜）插件。
刘云心念一动，便将本体分解为最基本的原子。
留下复制体，将以植物人的身份，送入医院吊命。
将来看情况，让他“苏醒”，或是挂掉。
刘云收拾东西，打包下山，回到车上，将复制体丢到副驾驶。
启动自动驾驶。
然后开始考虑怎么摸清周全的杀人动机与人设。
要想弄清一个人的根本人设，最简单的法子，莫过于让他直面死亡。
在日常环境中，人类总会用种种伪装，巧言令色，蒙蔽他人，往往也蒙蔽着自己。
唯有生死之间，一个人才会老老实实地直面自己的本质。
也唯有这种时候，一个人才有可能，满不在乎地，向世界袒露他的本质。
所以接下来的套路，似乎也简单得很，就是打。
找上门去。
啥也不用说。
打到他濒死。
再问他一句“为什么”。
想到这里，刘云不由嘴角勾起：这似乎是莽汉流网文里的常规套路。
所以他刚才想到的“生死”啊“本质”啊啥的。
其实是莽汉哲学？
真是简直粗暴，一拳见血，直捣本心！
厉害！
犀利！
回到地下城入口，刘云便意识到，他可能不需要打上门去了。
周敏和周全已经在入口等着他了。
周敏眼睛红红的，见面就是一句：“你怎么不来找我？”
刘云也不怕事大，反正不是他的事，是陈晨的事：“我想先搞清自己怎么死的。”
说着一双眼睛掠过周敏头顶，看向她身后的周全。
周全见此，瞳孔一缩，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周敏愣了一阵，还是茫然：“你在说什么胡话？”
接着走上前，伸手向陈晨的脸抚去：“你的脸怎么啦？”
陈晨呆若木鸡：“面瘫了。”
为免麻烦，面瘫人设继续保持。
周敏听到这话，泪滴滑落。
陈晨继续盯着周全。
周全继续反瞪。
空气一刹那凝固，复又起风。
“我们出去聊聊？”陈晨道。
“好！”周全点头。
两人转身欲走。
“等等！”后面工作人员追上来：“陈晨！你队友呢？怎么只剩下你一个活着了？你们这支队伍怎么回事啊？”
这一刹那，空气再度凝固。
复又起风。
陈晨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我先把任务交代一下。”
再次转身。
“好！我等你。”周全点头。
陈晨迎上工作人员：“是这样的，我的这位队友，嗯，跟我上次一样，交通事故。”
“还有一位呢？”工作人员问：“哪去了？”
“那位队友，他昨晚乱吃东西，外出营地拉肚子。之后就再也不见回来。
对了。
在此期间，我们听到了三次狼嚎。”
“真的？”工作人员表示怀疑的样子。
“真的！”陈晨点头，拿出一束白色狼毛：“事实上，我们第二天找他时，只找到一些血迹，还有这一束狼毛。”
“虽然你有证据，但你们接二连三出事，我怀疑此事必有蹊跷！我劝你最好坦白一点！”
“这位朋友，该说的我已经全部说了。如果您不相信，大可以出动人手调查。如果将来调查需要，我一定配合。我接下来还有点事情，不打扰了。再见！”
说完陈晨转身就走。
外面路上，周全一个人在车里抽烟。周敏想要上车，被他派两人架走。
陈晨透过打开的车门，发现周敏不在。也懒得问，默默上车，关门。
车子开动。
又几分钟，周敏假借尿遁脱身，借来一辆车，远远跟上。原来她之前借着想上车的由头，往周全车里丢了个迷你信号发生器。完全不愁跟丢……
这一开，又开进了神农架。下车进山，找了一处荒僻角落。
周全站定，看向陈晨：“你变了。是因为死过一次吗？”
“对。死过一次，所以死过一了。”陈晨点头。
“这笑话并不好笑。”周全面无表情。
“没关系。本就不是为了讲笑话而来。”
路的尽头是森林，话的尽头是刀剑。
刀剑是管制刀具，所以陈晨摆出了拳脚。
周全见到架势，眼神一凝：“你的拳脚，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啰嗦！”说罢，陈晨一记直拳。
周全立定不动，以胸膛硬吃这一拳。
一声闷响，全无动静。
陈晨面无表情，左右轮转，连出几记快拳。
周全一一生受。
陈晨收拳退后。
周全以手抚胸，摆头扭颈，吐出一句：“太轻！”
说罢，摆出左前右后，普通散打架势：“吃我一拳！”
左手直拳轰出。平击陈晨面门。
周全身高手长，胳膊粗壮。
随手一拳，轰出雷鸣般的爆响。
陈晨只觉头皮一麻，右腿略一后撤，腰身往右一扭，左肩往前一甩，以左肘尖儿迎上这一拳。
喀嚓！
左肘没什么感觉。
左肩似乎有些要脱臼的感觉。
周全收拳：“咏春？”
随即点头：“的确是门以弱胜强的好拳法。”
然后摇头：“可惜。你太弱，我太强。你咏春再好，也抵不住我随手一拳！”
刘云心头一动，将洞天中的陈晨本体与外面的陈晨复制体来了一次置换。
无声无息间，陈晨原地恢复满状态。
接着。洞天里的陈晨赶紧接受“治疗”。
“你话太多了！”陈晨说着，主动出击。这次以“蛇拳”出击。
周全初时毫不在意，及至中了一击，虽未伤及筋骨，那皮肤却是通红一片，受击处也如针刺火烧，皮膜几乎破裂。
这才稍稍在意起来：“想不到，你最强的，竟然是蛇拳！”
然而还是以普通拳脚迎击。
陈晨则尽力闪避，蛇拳灵活多变，常绕侧面反击。
周全身子太大，不想费力闪避，常以手肘格挡。不多时，手臂衣服破碎，皮肤上红色班点连接成片。
陈晨也不时中拳，闪避不及，只能格挡。
一旦格挡，往往承受不住，关节几欲脱臼。
必须退开几步，以作缓冲。
周全懒得追击，在他的经验中，一般的对手，一拳就能打趴下，了不起的对手，多吃几拳，也要趴下。
他如果知道，世上有种挂逼，可以不动声色地开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号跟他打车轮战。
或许会有不同选择。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