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人造云这个项目本身太羞耻。
亦或是林欢是个傲娇：嘴上对人造云各种贬低，身体却很诚实。
被曹新星拉进项目组后，就在实验室不眠不休连着工作40多个小时，一次就把样品给做出来了——修仙之后身体棒，才敢这么浪。
刘云注意力回到本体之后，就看到了这则消息。
顺带还有林欢的一吨吐槽，大意是你这个挑头的全程划水也就罢了，东西都做好了你啥时候过来看一眼？
刘云看完麻利了收拾一下，叼着干粮就赶去了实验室。
几个技术宅，见面不闲聊，直接拉着他去看样品。
“所以，样品是这只气球？”
刘云顺着曹新星的目光，只看到一只干瘪的气球。
林欢伸出手指，点了点被细带扎在气球口一截塑料管儿。
“气球……吹气嘴儿？”刘云说实话不大确定那东西叫啥名字。就是辅助吹气球的那种塑料管儿的感觉。
林欢拿起吹气嘴儿，怼到刘云眼前。
刘云看到那塑料管，果然是空心的。
细细一看，管口糊了一层膜。薄薄的，几乎透明。
“懂了！是那层膜？”刘云想到对方膜科学家的身份，不太确定地问。
林欢点点头。
林欢短发，黑框大眼镜，白大褂，不休边幅的打扮，常使人忽略她的性别。直到点头的一刻，显出几分天然的萌态。
“怎么工作的？效果怎么样呢？”
林欢掏出一颗钮扣电池，捏着塑料管。
刘云这时注意到塑料管上连出来两截短短的导线。
那两截导线连到电池正负极上。
等了一会儿，刘云仿佛感觉气球微微有些膨胀？
“这是普通大气环境下。”曹新星解说道。
他的手上倒捧着一个玻璃罐。底下封着一片玻璃片。
“罐子里是甲烷。”曹新星一边说着，一边抽开了罐口的玻璃片。
林欢捏着气球，把手伸进了玻璃罐。
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膨胀起来。
林欢看着气球，眼中闪闪发光。
曹新星脸上露出微笑。
刘云脑子转了几转，大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那层膜上用到了超大规模集成电机？”
“是的！”林欢呆萌地点头：“这是刘老板一个失败的实验品，作为电机的大分子其实稳定性啊，极化率啊，各方面的性能，其实都很不错。就是间隙稍微大了点。
但是最近又被我师兄看上，觉得可以废物利用，拿来快速收集沼气。
因为它的间隙差不多刚好可以通过甲烷的样子。”
后面的刘云听曹新星说起过，新星去沼气层找快速分解有机物成为甲烷等气体的微生物配方，刚好就碰到了他们在那里做试验。跟妹子稍微一聊……
就把妹子勾搭进来了。
妹子给云兽模型加了一些新“器官”，作用类似海船里边的隔离舱。
就是在云兽体内构建小号的“气球”。
这样就算云兽偶尔体表被击穿，漏气，排泄什么的，也不用担心坠落。
加上这么一层膜，可以保证气球里的气体，至少都比甲烷‘小’/轻。
反过来就是意味着云兽体内，被气球排除在外的气体，都是比甲烷‘大’/重的。就算随着排汇被排出，也毫不心疼。
倒不如说，正好减小了云兽整体的‘密度’。
最初的方案，是排泄时顺带排走云兽底部的气体。因为底部的气体相对是密度最大的。但是这种‘相对’差距其实小得可怜。
加上这种只吸收比甲烷更小的气体的带膜气球。排泄废气的效果就会变得非常显著！
云兽的性能至少提升一个阶位！
简而言之，自刘云开了个头后，这个项目就如脱缰的野马，向着刘云越来越看不懂的地方飞奔而去。
好比现在，受到玻璃罐内膨胀的气球的鼓舞，曹新星与林欢两人，正在热烈地讨论着，接下来以何种形式，将气球安排进云兽的肚子里。
两人很快把玻璃罐和气球一股脑塞给刘云。到一边小黑板上画起草图。
曹新星在上边画了个立方体。接着在立方体的几条边上，画起了一串串的圆圈。
林欢则随手拿起旁边一根长条形的气球，将它挽成一个甜甜圈的形状。接着把甜甜圈比在小黑板上，在甜甜圈里画上一个小小的正方形。
接着两人露出会心的笑。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先试试呗！”
于是林欢掏出一大把带膜的塑料管儿，刘云就跟着她把管儿一个个扎到气球上。
看着曹新星对着电脑做三维建模。
建好了模型又开始忙乎着做3D打印。
很快3D打印机上出现一个立方体框架的模型。
框架上突出了一个个的管状接口。林欢把气球口的管儿一个个的接到接口上。
框架上很快吊满了气球。
曹新星又拿出几根细导线，将它们跟气球口的导线一根根地，仔仔细细地接到一块儿。最后连到立方体框架底部。
这活儿挺细，旁人不大好插手，就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那里有几个凹槽。看形状，放电池的。
曹新星掏出两颗电池，想了想道：“沼气层的情况更接近云兽体内环境。要不我们去那试试吧！”
刘云没意见。林欢叫好。
于是曹新星把电池装好，把东西收进随身空间，三人一边聊一边就下到地下十层。
通过一个关口，下到了沼气层。
沼气层与沼气池平齐，其实只有些零星的‘地下室’，建在池边四周，中间隔着厚厚的玻璃墙。常用于监控沼气层内部情况，或是测试沼气池气体含量，或是就近做一些实验。
“林妹妹回娘家啦！”刚进门就听到有人这么说。
“你新项目做的怎么样啦？”
“你可别弄砸了哦。宝玉哥哥很生气，不给你蹭积分了哦！”
刘云听着这里边似乎有故事。但他没打算理会。有这打听八卦的闲工夫，他不如去武当地下城云撸猫。
林欢也没说话。
这妹子发信息挺利索的。见面以后话就不多了。岂止腼腆，简直社恐，除了专业，很少说别的。
曹新星也没说话，直接把东西放上托盘，交给旁边待命的一个小机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