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骑着黑骏马,带着开晓宇走了半天的路程,终于到了上乌族部落,两个人的肚子咕咕叫着,急切地想要吃的。和之前入城一样,双方吹了一段号角,确定身份后,才开门进入。开晓宇看到上乌族的人,果然都是大大的眼睛,尖尖的耳朵,难怪说铁木唠叨着开晓宇和其他人不一样,这让开晓宇内心多了一份紧张。
从大门进入,顺着大路,一直向前走,是一座不高的山,他们走到半山腰,看到一个土房子,土房子的围墙是圆柱形,屋顶是伞形,门口站在一个有两米五的大汉,刀削的脸,尖尖的耳朵,浓浓的剑眉,看起来坚毅又智慧。铁木见到人影就开心地喊着安达安达,拽着开晓宇的手就飞奔而去。
“我的好安达,想死你啦!”铁木喊完,就和那个大汉紧紧拥抱,他们彼此使劲地拍着彼此的后背。
两人热乎了有一分钟,铁木推开了大汉,埋怨道:“扎木图,你说今年和萨琳娜到我那边玩,怎么一直等不到你们!”
扎木图哈哈笑道:“不是我不想去,是人家萨琳娜不想去,她不去,我就不敢去呀。”
铁木说道:“好啦好啦,请我吃肉吧,那种肉,还要酒,今天不醉不休,我就留在这啦,哈哈哈。”
扎木图说:“好好好,我的好安达,进屋歇会,我准备,哈哈哈。”
这时候,天色渐暗,扎木图从屋里一根绳子上,取下一块十斤左右的干肉,丢在灶台的铁锅里,灶底生起烈火,一刻钟的时间,就听到锅里呼呼响声,不一会儿,满屋子都是肉香的雾气。饿着肚子的开晓宇,闻着诱人的香气,口水不住地往肚子里咽,满脑子都想着锅里的肉。另外两位正侃侃而谈,好像也忘了开晓宇这个小家伙。大约两刻钟,肉熟了,扎木图拿出三个大盘子和三个小盘子,小盘子里面放了盐,大盘子里面放了辣椒,然后抱出了一个酒坛,拿出三个杯子,又回头拿些干果放桌子上。三人围着一个土桌子坐下,开始手撕着桌子中央的一盘肉,。
三个人都毫不客套,拿着一大块肉就往嘴里塞,嘴里填的满满的,腮帮子鼓成两个小球,吃成这样,他们还不忘记塞两个辣椒进嘴里,随着咀嚼声,腮帮的两个肉球一跳一跳的,也就是那四五下,就“咕咚”一声,咽了下去。就这样,一大盘熟肉,大约十五斤,不消一刻钟,就被吃光了。三个人的肚子像皮球鼓起来,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开晓宇打了个饱嗝,整个鼻腔还在回味着刚刚的美味,突然,他自责起来:“我为什么变得这么贪吃,一个武修,应该控制自己欲望的呀,况且在这样的陌生环境。”
铁木和扎木图不知道开晓宇的想法,知道的话,估计也只是笑笑。
“终于吃到了,安达,去年,你说今年会有这么一条水龙鳗,还说今年送点给我,我等呀等,还得跑过来,才吃得上。”铁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扎木图笑笑说:“没听说过,“宁要水龙鳗,万金都不换”嘛,这种美味,历来稀有,也就是去年发现的,知道今年它还会回来,我们在河道等了一个月,只抓了这一条,一共五百多斤,大部分分给了部族的长老,我就得了几十斤,也就能分你十斤。”
铁木憨憨地笑道:“有就行了,我想给父亲和我哥哥尝尝”。
扎木图看看开晓宇,又看了看铁木,问道:“铁木,这位少年是?”
铁木啪啪脑袋,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哎呀,光顾着吃肉,忘了正事了,喏,这娃娃说是你们部族的,放牧的时候迷路了,我把他带来了。最近我们部落事情比较多,我就赶紧把他带回来,交给你后,明天一到早就得回去了。”
扎木图盯着开晓宇,心里嘀咕着,怎么看也不像上乌族的少年啊。
开晓宇嘀咕道:“我,我,我是纳西涂满的后人……”
“什么!?”“我去!?”两个大汉激动地从凳子上站起来。
扎木图说:“小娃娃,有的话不能乱说,会受到惩罚的”
铁木大嗓门的说到:“纳西涂满是上乌族的最高神,你是神的后人,要飞呀,神的后人,啊,后人”,边说边用蒲团大的手,拍着开晓宇的脑袋,拍得他脑袋嗡嗡响。
开晓宇急切的说:“等等,等我说完,等我说完,我从小跟着师傅在火龙山学艺,前段时间,师傅说,我该下山了,我不想离开师傅,谁知道,前两天一到早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在草地上,看着师傅给我的留言,就按他说的做了。”
“铁木,你是在哪发现他的?”扎木图冷冷的问。
铁木说:“在西旗岭附近。”
西旗岭,火龙山,一夜千里,信息有点多,扎木图思索着,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铁木,你先在这里歇歇,前两天,大巫师召集我们说,部族会来一个客人,不管是不是他,现在我得带他去见大巫师。”扎木图说道。
“好的,好的,你先去,哈哈,你回来迟的话,我就睡这了。”铁木说道。
扎木图点了点头,就拉着开晓宇走了。
大巫师的房子,像一个搭着篷子的祭坛,扎木图走到房子面前,敲打挂着的铜铃,等里面人喊进入,就拉着开晓宇进入房子。
偌大的房子,中间是一个火堆,火堆旁边是一排排牲畜的白骨,三个大巫师围着火堆,脸上涂着五排白杠,头上插着孔雀一样的羽毛,全身散发着浓浓的草药味。他们听完扎木图的汇报,向开晓宇投来审视的目光,开晓宇感受到一股股冷意,心里腹黑道:“鬼伯,你到底给得什么剧本,部族社会,忌惮诋毁神灵,该让我怎么演。”
三个大巫师,回过目光,在一起耳语,便起身,围绕着火堆,跳起了启灵舞,嘴里乌拉乌拉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折腾了两刻钟,都安静下来,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又耳语几句,接着对扎木图训话。
“扎木图,这位是神的朋友,我们的神最近喜欢说些奇怪的话,这一次说的很清楚,接待神的朋友的人,需要安排他的生活起居,一切按普通人族对待。现在,你们退下吧。”
扎木图听完训示,就领着开晓宇回去了。
等他们走了,一个大巫师说:“我们的神,很久没有训示了,但这段时间,突然频繁起来,而且明显气息不稳,连话语都前后不搭调,这一次却说的很清楚,这个娃娃到底是谁?”
另一个巫师说:“神的训示照做就行了,不可揣测。”
开晓宇心里知道,自己算是入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