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十三,距离羽墨川与苏曼的婚礼还只有两天,与曲九几人相处几天后,依依不舍的离去,羽墨川回了皇宫,苏曼回了苏府,至于庞四行则是继续待在了望月山庄,说是一定要见见程香,不然白跑一趟了。
苏曼回到苏府时,苏府门口正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苏远,一个是苏远的贴身侍卫刀奴,还有十几个黑衣侍卫,也都很是面熟。
“哥哥这是要去哪里?”苏曼见众人都牵着黑色骏马,似是要出远门。
“舅父病重,我要去趟龙湖,看看他老人家。”苏远见苏曼归来,莞尔一笑。
“我也要去!”苏曼说道。
“傻丫头,今天都十三了,再过两天就是你与墨川结婚的日子了,龙湖那么远,你就别去了,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准备准备,舅父那边,有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苏远解释道。
“哥哥,你一定要赶回来参加我的婚礼。”苏曼拉住苏远的手,似是不舍得他走。
“放心吧!我一定赶回来。”苏远嘴角微微一勾,浅浅一笑。
“那你快去快回!”苏曼说道。
“那我走了。”苏远一句说罢,便翻身上马,对着苏曼莞尔一笑,十几黑骑径直向南而去。
蓝玉城南,不足百里之遥,有一淡水湖,名龙湖,连绵不知多少里,湖中有一小岛,方圆百里,岛上有镇,有民千余户。
小岛紧挨着龙湖北岸,与北岸仅相隔十余里,北岸有港口,小船无数,是进出龙湖镇的必经之地。
苏远带人赶到港口时,港口出奇的寂静,原本应该人来人往,船来船去的港口,竟空无一人,小船无数,却不见船夫。
“大将军!”紧随苏远的刀奴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轻声提醒道。
“无妨!”苏远眉头微微一垂,翻身下马,径直向岸边走去,刀奴紧随其后,其他黑衣侍卫环顾四周,保持警惕。
“客官是要去龙湖镇吗?”一个带着斗笠,一身灰色短打的男子从一艘小船的船舱内走出,斗笠压的很低,看不清其面貌。
“是啊!我还以为没有船可以坐呢?”苏远微微抬眸,随即浅浅一笑,径直向那灰衣船夫走去。
“那上来吧!先说好,今天就我一个人在这,收费肯定会很高。”灰衣船夫解释道。
“无妨,不缺钱。”苏远浅笑道。
“那就好,上来吧!”灰衣船夫一句说罢,对着苏远摆了摆手,苏远也不客气,径直登上了小船,刀奴紧随其后,只是与那灰衣船夫擦肩而过时,微微一愣,随即也不多想,径直钻进了船舱。
苏远与刀奴这边才钻进船舱没多久,灰衣船夫微微抬眸,向岸上那些黑衣侍卫扫了一眼,轻叹一声,也钻进了船舱。
“属下周正参见大将军!”灰衣船夫摘下斗笠,单膝跪地,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
“周将军?”刀奴见到周正,微微一愣,似是不敢相信。
“可惜了我那十几个忠心耿耿的侍卫!”苏远也不理会周正,眼帘微垂,轻叹一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厮杀,没片刻功夫,原本站在岸边的那十几个黑衣侍卫全都倒在了血泊中,岸边聚集了数不清的黑甲战士,还有一个高大魁梧,浓眉大眼的黑甲将领。
“苏大将军,得罪了。”黑甲将领一句说罢,随手一挥,早已搭箭上弓的数十名弓箭手,立马手松箭弦,飞箭如雨,齐齐扎向苏远所在的那艘小船。
然而就在那些利箭即将射中小船之时,小船上泛起淡淡的白色灵光,灵光瞬间爆开,所有射来的利箭全被弹飞,有的飞回岸边,有的径直坠入湖水。
“果然不愧为我蓝玉帝国的殿前大将军,是我杜子腾的错,不该如此轻视。”杜子腾一番恭维以后,眼帘微微一垂,略显严肃地说道:“不过,我有精兵三千,就算大将军你是灵王级的战士,想要从这里离开,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好一个杜子腾!”刀奴一听,顿时来气,作势想要出去,似是想要亲手了结了这个叫杜子腾的家伙,不过还好,虽然苏远并没有阻止,周正却抬手拍了下刀奴的肩膀,并给刀奴递了一个眼色。
“杜家深受皇恩,子腾将军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杜子腾一直紧紧盯着苏远所在的那艘小船,果然没多时,船舱内传出苏远的声音。
“大将军误会了,我杜子腾虽然没有立过什么大功勋,但是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绝不是什么怕死之徒。但是,家中老小却是无辜之人啊!还请大将军能够理解。”杜子腾微微垂眸,随即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只要大将军在这龙湖镇安安静静的待上三天,三天后,我杜子腾绝对不会再为难大将军。到时候,大将军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杜子腾绝不阻拦。”
良久,也不见苏远回复,直到杜子腾即将失去耐心,弓箭手们再次搭箭上弓,忽然,苏远所在的小船慢慢滑动,径直向龙湖镇而去。杜子腾见状,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满意地笑。
傍晚时分,晚霞似火,一处颇大的庭院内,后花园中,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袍的俊美男子,静静伫立于小小池塘边,正是化名“朱玉”的余玉竹。须臾,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黑衣人一闪而现,单膝跪地,对着余玉竹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
“今天十三了吧?”背对着鬼脸黑衣人的余玉竹微微抬眸,淡淡问道。
“是!”鬼脸黑衣人回道。
“苗不语还好吧?”余玉竹问道。
“启禀宗主,越园一切如旧,只是……”鬼脸黑衣人犹犹豫豫,似是不知该不该说。
“有话就说!”余玉竹问道。
“苏远去了龙湖。”鬼脸黑衣人说道。
“这个时候去龙湖?”余玉竹微微垂眸,似是有些不解。
“蓝玉城禁军统领杜立春派人将苏远堵在了龙湖镇。”鬼脸黑衣人说道。
“杜立春?杜立春应该是丁贯的人吧?”余玉竹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
“没错,禁军统领杜立春,副统领杜子腾,以及御前侍卫统领杜鹰飞,都是丁贯的人。”鬼脸黑衣人回道。
“真是可惜!”余玉竹眼帘微垂,嘴角微微一勾,浅笑出声。
“宗主笑什么?”鬼脸黑衣人略显不解地问道。
“有人想钓几条藏在湖底的大鱼,不曾想,自己家鱼缸里的鱼竟然上钩了,你说好不好笑?”余玉竹转身看了那个鬼脸黑衣人一眼,浅笑一声,转身离去。
空落落的后花园内,只剩下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带着鬼脸面具的黑衣人安安静静地半跪在地,良久,鬼脸黑衣人嘴角微微一勾,浅笑出声,似是想通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然后,脚下一点,身形一闪,便又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