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
林重山瞳孔一缩，关于剑，这世上的天赋数不胜数，而且很难检测不出来，大多数，都是在无意当中发现，譬如有的人在练剑的时候，发现自己进境特别快，又或者他修炼出的剑气，带有一定的特殊属性。都是等产生效果了，才会发觉。
林重山沉默了。
他原以为只是林凡的父亲曾经留下的某种特殊秘诀，却不想今天得到的竟是这个答案。
“那不知，小凡能否代替家族出战？”林重山道。
不得不如此，因为他确信在林凡的身上，短时间套不出什么秘密，若是真有东西，必须徐徐图之。
“我不会铸剑。”林凡道：“你手上拿到的，只是经过我改造的木头，比真正的剑器，比不过。”
“知道了，我会请族内的铸剑师来教你。”林重山开口道。
林重山的动作很快，一个黝黑的汉子出现，很快便带着林凡来到林家的铸剑铺，这里热火朝天，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这是男人的专属工作，汗水和肌肉在这里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带着一股莫名的肃穆气息。
刚到这里，林凡还是很陌生的，他从来没有接触过铸剑，那种亲眼铁水流到模型当中的震撼，是他从未感觉过的。
除了正在打造的刀剑，还有一些成品，此刻正挂在附近的墙上，银亮的光芒显示着它的锐利。
“这就是未来自己要做的事情吗！”林凡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并不厌恶这种看起来单调乏味的工作，反而有些期待。前世循规蹈去，这一世有机会做一些不凡的事情，且有可能做到巅峰，又为什么不去尝试呢。
“少主，请您试一试这锤子。”大汉道。
林凡点头，拿起锤子一顿锤，下边的钢铁瞬间便乱成了一团，扭曲不成形状。
周围的人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瞧这家伙细皮嫩肉的，不好好回去待着，来这里凑什么热闹，但碍于身份，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林凡只能从头学起，他什么都不会，只能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学，然后实践，直到最后能做出成品来。
一个上午，林凡还未打成一块铁。但他毫不停止，直到匠人们开饭，方才停下休息。
见众人都去打了饭，在一起吃，林凡也是如此，这下，匠人们的眼神才有些变了。
养尊处优的人，来做他们这些杂活，他们也是不太愿意接受的，毕竟有一种阶级的差距，他们的自尊心无法接受，但林凡毫不嫌弃他们，甚至愿意与他们一起吃饭，这是最令他们惊讶的。
大锅饭，一个菜，好多双筷子一起下，若换做是其他少爷，别说吃了，甚至看看就可能会吐出来。
这下，他们对林凡的态度才稍微好了一些，下午林凡打铁的时候出了错，也有人会上来说上几句，刚开始还怕林凡会介意，到后来，完全是带徒弟一般开口大骂出声。
“蠢货，铁不是这么打的，力气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你要控制力道，将铁打成你想要的形状。”
“好。”晚上林凡回去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双手就像是废掉了一般，肿胀且麻木，像是被大铁锤敲肿了一般。
“看来还是自己的修炼没有到家啊。”林凡暗叹。
他虽不知道多少高深的道理，但前世也听过一句，通则不痛、痛则不通，虽然平时也锻炼，但不同的方式，发力技巧，都会让肌肉向不同的方向强化，既然自己手臂痛了，就说明之前的锻炼，还远远不够。
热气在身上蒸腾，林凡从水缸里挑出水，当头淋下。
“爽。”强健的身体与略微冰凉的水交融，让林凡产生一种奇妙的痛快感。
即便不能够让自己的剑气变得强大，铸剑，似乎也不错。
用过晚饭，林凡一个人钻进屋子，继续强化木剑，这时候，他几乎能够感觉到一股奇妙的力量在其中孕育，就快要破壳而出。
根据记忆中的只是，这叫做剑中之剑。
普通的剑器，剑锋锐利，承载剑道撕裂的力量，但威能有限，紧紧只限于切割伤害，略微强大一些的，则能够喷吐剑气，大大增强主人的攻击能力。
“难不成自己这么强化，这跟木头还能逆天？”林凡暗道。
现在这个世界没有丰富的信息化娱乐，晚上四周也几乎漆黑一片，因此他无事便一直探究此事，累了就上床睡觉，反而更加专注。
咔嚓。
这一晚，仿佛某种东西破壳而出，林凡竟然感觉自己能和手上的剑略微产生一丝的联系。
然而不等他细细查看，那原本坚硬的木质却忽然一散，化为飞灰，在手中散去。
“什么情况？！”
借着烛火的光晕，他能看到这柄木剑直接碎了。
林凡愣住了。
难不成强化到极致，就是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虚无的剑气就从那碎裂之处升起，窜入他的识海之中。
虚无空间，那歪歪曲曲的五根枝丫开始旋转起来，中间圆圆的环好似发出了一丝吸引力，那剑气便仿佛乳燕投怀，直接窜了进去，消失不见。
林凡静静地坐着，等了半晌，并没有任何异常征兆出现。
运转了一下剑气，没有任何反应，再检查一下身体，更没有多少异样。
所以，就这样了吗？
那自己改造木剑的过程像什么？就像使用木头这个介质，把自己的剑气转化成另一种更强大的剑气，然后消失不见？
这不是割韭菜嘛。
林凡暂时没有表态，第二天，他不动声色地前往铁匠铺铸剑，叮叮当当，一种模糊的感应忽然升起，仿佛烧红的铁块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呼喊，林凡不由自主地在手上灌注了剑气，微弱的剑气沿着铁锤，慢慢接触到铁块之中。
再用力，再锤。
这一天，他收获了自己的第一把剑，很短，很小，但是成就感很多。
难道，那离开的剑气，转化成了自己铸剑方面的能力？
缓慢地用剑气改造着手中的短剑，林凡能够感觉到它开始变得锐利，并且染上了一股淡淡的绿色。这种绿色，属于他那把灰飞烟灭的木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