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国自赵大齐消失于古宅内后,颓废了一阵子,警方也对s医院的古宅进行了封锁,由于这也算是历史文化遗迹,需要和文化局沟通批准才能进行搜查工作。
但不知为何,文化局那方给予的反馈均是不能私自进入这间古屋,之前就没有经过局里批准,又没有申请搜查令,就擅自带着民间卧底进行危险行动,还带来报告说,这名民间卧底居然在古宅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文化局里是不会接受这么荒唐的结果的。
这个闭门羹让朱建国来了个始料未及,没想到会被这么的阻扰,当时回局里与上级领导汇报后,都认为这是一件很容易协调的事情,为什么文化局那边,一听闻到这间古宅,就那么的抗拒合作,真是另朱建国百思不得其解。
自那意外事件发生后,医院负责古宅安全的保卫科楚科长,与朱建国约见了一次谈话,这也是朱建国第一回看到这位保管钥匙的负责人。
这位楚科长正直中年,大约四十岁左右,人高马大,长相周正,大老远的就能听到他爽朗的笑声,朝着朱建国大步走了过来。
“你好,你好,我是这个医院的保卫科科长,也同时保管这间古宅的安全。”楚科长上前十分客气的与朱建国握手自荐。
“你好,我是昨天在这里执行任务的队长,我姓朱。”朱建国同时礼貌的伸出了手与楚科长回卧问好。
“我听说了昨晚的事情,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到你?”楚科长似乎已经听说昨晚发生的意外。
“哦,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您平时这间古宅的钥匙是怎么保管的?是随身携带还是放在了某个特定的位置?这把钥匙除了你这里一把,还有其他人有吗?或者其他人能拿到你这把钥匙吗?”
“额~这钥匙我一般放在办公室抽屉里,你也知道这老房子谁会那么无聊去偷钥匙进去,而且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说实话,这把钥匙我还没用过呢,我也不怎么喜欢这个老宅子。”
“至于你说这钥匙是不是只有一把吧……其实是有两把钥匙的,另一把是在我们医院一位副院长那里,但是人家德高望重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而且这间宅子和他还有些关系,他更不会去抹黑自己老祖宗啊,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往其他人那里查查吧。”
朱建国看着这位楚科长并不像在说谎,反而还挺真诚,只是他说还有另一把钥匙。
“那另一把钥匙是你们哪位副院长保管呢?方便透露一下姓名吗?”朱建国此时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告诉你也无妨,是我们医院的脑外科医生易行之易主任,他医术是全国有名的,而且对待病人十分谦和,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好医生。而且他对我们也是非常客气,一点架子也没有,我上次一个远房亲戚脑子里长了个瘤,想找易主任操刀,我还怕他不愿意接受这种手术,没想到他二话没说就答应帮这个忙,现在我那个远房亲戚已经八十了,今年还和我视频对话说要感谢易主任……”
朱建国当听到易行之这个大名时,就与脑海中那个背影不谋而合,并且思绪都围绕到那封令他不解的邮件上。
楚科长之后的那些感慨之言朱建国并没有听进耳朵,他思忖着这位易院长与这些案子是否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为什么最近这两次事件,都会牵扯出他这个人物,还有那封他没有寄出去的信件,他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
“朱警官,易院长和这事是肯定没关系的,昨晚发生的事情我觉得也许是巧合,那男的会不会从你们看不见的地方逃走了也说不定,毕竟一个大活人不会变魔术吧,对吧。”
朱建国神经抽搐了下,昨晚他们五个视力正常的青年,在各个方位,视线几乎能覆盖整座古宅,都亲眼所见他走进宅内后,就再也没出来过,这是肯定不会看错的,但他也不想与这位楚科长再多费口舌,毕竟这事说出去,十个里有九个不会信。
“知道了,谢谢楚科长的配合,那您最近这钥匙有丢失过吗?”
“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情,我每天都要登记钥匙状况的,那把钥匙在抽屉里的位子都没动过,我不会记错的。”
朱建国见楚科长信心满满的回答他的提问,他也就不再多询问了,最后与楚科长做了道别,就往自己车子走去,坐近驾驶位后,垂头丧气的把头靠在了驾驶盘上。
“朱警官!”朱建国听到有人在敲窗户,他抬起头看到是那个药房的小姑娘陈沐白。
“哦,是你啊,昨晚和你匆匆见了一面,还没和你打过招呼呢,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会。”朱建国见到这位共同患难过得战友,觉得小白还是挺亲切的。
“……行啊”陈沐白愣了一下,答应了朱建国的邀请并坐上了副驾驶。
陈沐白没想到朱警官会对她这么热情,她内心有些小确幸,其实她刚巧当天是“特殊日子”,下午请了病假,准备回家窝在暖和被子里,舒缓一下自己沉重的下半身,刚踏出医院大门,就看到一辆警车停在马路边上,车上坐的正是自己心仪的朱警官,她想着还是去打声招呼,显得自己形象大气些,万万没想到朱警官会叫她上车坐一会,那一刻的全身不舒适全部被冲进了下水道里,哪还记得有例假这回事。
“好久没见了吧”朱建国先开了口。
“嗯,是啊,其实你那天出院后,我去看过你,但是你已经走了。”陈沐白第一次与朱建国呆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她有些小激动。
“哦,哦,我忘了和你说声谢谢了,那天要不是你帮忙,我还不知道会怎样。”朱建国也显得又些拘谨,他没想到自己已经混乱的会主动和一个女孩独处。
“你前几天是在我们医院办案吧,那件事情我听说了。”陈沐白努力的打破这有些暧昧起来的尴尬气氛。
“嗯,对。”
“哎~但是没人信那个人在古宅里消失不见,我们组里五个人全都亲眼所见,但是领导与你们医院的都说是不是天太黑,我们看错了,都认为那人肯定找了其他地方逃走了。”朱建国逮着了一个能吐露心声的人,他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信任这位并不是特别熟的女孩,但就是想对她说出自己的烦心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是相信你的,我也不是因为安慰你才这么说,我一直觉得那间古宅有些古怪,对了,前些天有一次我值夜班,半夜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一个白影串过我们科室后面那个走廊,你知道的,就是那个去古宅后廊的唯一通路。”
“白影?”朱建国顿时来了精神,两只原本暗淡无光的大眼突然亮了起来。
“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应该穿着白褂子,虽然就那么一瞬间,但我是不会看岔的。”陈沐白对于自己的眼力是非常自豪的。
“穿着白褂子,大半夜,去古宅,他想做什么?”朱建国产生了疑问。
“这就是你们人民警察该去解决的问题啦。”陈沐白终于记起自己是准备回家调理身体的。
“我不和你聊啦,我身体也不是很舒服,等我身体恢复了,在与你叙一叙吧。”陈沐白说完自己的告别台词,正要开门去等公交,朱建国打开了汽车的发动机。
“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呢,我送你回去吧,反正我也正要回局里。”朱建国不给陈沐白拒绝的机会,就开启了车子,带着陈沐白离开了s医院。
远眺着朱建国的汽车行驶在马路上越来越小,直到画上了一个句号,易行之才从窗户边坐到了自己诊疗台边的椅子上。
“易主任,那我这个脑部ct结果怎么样了?”一位中年女病患急切的询问自己的病理结果。
“您别着急,这个报告要明天才出来,我看之前您在别的医院做的ct报告,显示问题不大,我见过比你复杂的多的脑瘤位置,最后也手术很成功,所以您不必太紧张,太紧张反而会让你情况糟糕,所以平常心就好,一切等明天报告出来后,就给您安排手术,您先回家休息吧,手术前要保持身体最佳状态。”易行之耐心的给这位病患做解释工作。
“好,好,那真是谢谢易主任,您真是个活菩萨,我先走了啊。”女病患临走时依然对着易行之感激涕零。
易行之送走了最后一位问诊病人后,就到了午休时间。
他走进靠着马路边的那扇窗户,拉下了发黄的白色卷帘,然后默然地静坐在位子上。在这昏暗的诊室内,易行之脸上慈善的笑容稍纵即逝,转而替代的,是一张阴沉着的脸,双手缓缓地抬起,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他点击屏幕上陈沐白三个字,然后弹出了她的个人信息。
“陈沐白:1989年 12 月生
籍贯:s市
性别:女
民族:汉
成分:团员
职位:药剂师
父亲:不明
母亲:不明(在幸福花蕊福利院长大)……”
他看着这些资料,然后又点开了自己邮箱,之前发出去的邮件,已经等来了回复,他点开这封期待已久的邮件,里面的内容是这样的。
“易鹤族长:
我已与宗族里辈分最高的智者经过商榷,此物是祖先代代相传下来的家宝,且祖训里也有记载,不能懈怠此物,要把它当作先祖的瑰宝,敬它三分。倘若有越雷池半步,定是要家法处置。但现况特殊,此物有变异趋势,这是长老始料未及的,其中一位长辈给出一个建议,他认为凡事都有阴阳平衡,就如乾坤卦、屯蒙卦,此物乃至阴之邪物,祖上当年在雪山上觅得,带回家中细心照料,且不知后来居然会成精,还妖惑众人,使得祖上甚是看中它,但从此之后,我们易氏门族同样的也是顺风顺水,如今它有挣脱趋势,自认为需找出它的相克之物,方能令它扼制。此上是宗族一致的建议,至于该怎么寻,怎么行,还需进一步再议。
易鹳”
易行之阅读整篇回信后,正准备关闭电脑,屏幕上又跳出了一封新的邮件。
“刚才忘了和您说,我已与相关部门通了私人关系,由于与其私交甚是恩重,只叫对方尽量帮我拖住那位叫朱建国的警官对结界内进行搜捕,对方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原由,亟待族长尽快找出净化它的纯阳之物。
易鹳上”
易行之看着电脑上熟悉的“朱建国”三个字,联想到刚才与陈沐白在警车里对话的这两人,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