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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八)婆娑世界(1)

玉阡茸睁开眼看着一群人围着她叽叽喳喳的讨论她,那男女老少七嘴八舌不停的说着。玉阡茸从地上爬起来,抬眼看门口上面写着“思慕居”三个字,怎么听着像是个情侣私会的地方?

“哎呀!姑娘,你终于醒了,我都叫了你好多次了!”那肩上搭着块灰色色麻布的小二伙计,见玉阡茸醒了那真是喜上眉梢,这再不醒,他就只有动粗了!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玉阡茸环视四周,完全是一片陌生的地方,这里像极了人间的街市。有小贩摆摊,街上有人叫卖,再回头仔细一看思慕居里头,里面喝酒吃肉的热闹不绝,玉阡茸才发现,这居然是一间客栈!

“姑娘可算是醒了,你躺在我们店门口都耽搁我们做生意呢!”那小二伙计又指了指头顶上那块歪歪扭扭的牌匾,“你看,你从上面掉下来将我们的牌匾都砸歪了,姑娘你还是进去跟我们掌柜的说吧!”小二伙计将玉阡茸推进思慕居,外面看热闹的一群人也渐渐散去。

玉阡茸本想叫住那伙计,他怎么答非所问呢!

掌柜台上有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正翘着兰花指打着算盘算账,她似有意无意的抬眸瞟了玉阡茸一眼,神情愣了愣,在敲打算盘的时候又快速的瞟了一眼,是个好苗子!掌柜的心里欣喜若狂,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淡然处之。

“你砸坏了我家客栈的牌匾,你看看怎么赔吧!有钱就赔钱,没钱就在我客栈里干活抵债吧。”掌柜的轻描淡写的说着,那算盘珠子挨在一起的声音伴随着掌柜说话的声音极为清脆。

玉阡茸心中一喜,赔钱?好说好说,她有钱!

玉阡茸从自己的香囊里掏出来几颗碎银子放在掌柜的面前,“掌柜的你看这些够不够?”这些银子还是南零落放在她这的,之前觉得没什么用,现在到是有用处了。

掌柜的放下手中的活,拿起玉阡茸给的银子,抬高手仔仔细细看了看,皱着眉头道:“你这是哪来的,咱们这里没见过。”她放下银子,又从自己的柜子的拿出一片金色的小叶子放在玉阡茸面前,“这才是钱,金叶子!”

“怎么会!”玉阡茸一脸不可思议的拿起那片金叶子,看了半天,这地方变了,连钱也要变吗?这是上天要亡她啊!

玉阡茸只得认命的想着只有现在把自己卖了,她打起精神问掌柜:“那你看看需要多少片金叶子。”

“好!我帮你算算啊!”掌柜的开始敲着她的算盘珠给玉阡茸报账:“这请师傅做的匾是十四片金叶子,请师傅题写上面的字是二十片金叶子,另外还的请人将匾挂上去还的十片金叶子,一共是四十四片……”

“等等!”玉阡茸按住那掌柜算账实在停不下来的手,提醒掌柜的:“不过是匾歪了,重新挂上不就行了,你怎么算账的!”

“哎呦喂,姑娘莫急,你听老身慢慢给你解释。”掌柜轻轻扒开玉阡茸的手拿回算盘,面不改色的道:“我们这啊,若是牌匾被谁砸歪了,或是被风刮歪了不换新的那是要触霉头的。你要知道这做生意的人嘛,自然是要讲究这些的。”

“你这是在坑我钱吧,欺负我是外面来的是吗!”玉阡茸双手叉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小姑娘若是不想,那你上街去打听打听老身说的是不是事实?你不想卖身为奴也行,那咱们就吃官司,看看你能坐多少年的牢狱吧!”掌柜也不和小姑娘一般见识,也不多作解释,最好的办法就是吓唬吓唬小姑娘,好屈打成招。

果不其然,是将玉阡茸吓着了,这吃官司更不行,万一又判个什么逃债罪就更不得了了。玉阡茸觉得这掌柜的就是个人中精,将她吃的死死的,完全不给她退路,可是她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成!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玉阡茸算不过掌柜的,只能服软。

“嗯~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掌柜的很是欣慰的点点头,继续算完刚才没算完的账:“刚刚算到一共是四十四片金叶子,我们这的伙计呢是每个月两四片金叶子,但是你做为新人,又要管吃管住的就每个月两片吧,那就是两年为期限。”

“两年!”玉阡茸一个踉跄,拍案道:“你怎么不去抢啊!”

掌柜的毫不在意的耸了耸那露在外面的半块香肩,哧哧的笑着道:“我也想啊,可是法律不允许我这么做。”她从柜台地下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卖身契三个大字,又拿出印章放在玉阡茸手边,“签字画押吧!”

玉阡茸犹豫半响,掌柜实在看不下了,她添柴加醋道:“你不签也没关系,反正你进了我们婆娑世界是出不去的,你呢,就准备在这里待一辈子吧!”掌柜的瞟了一眼玉阡茸有些发黑的脸,眉头一挑,成了!她假装招手叫小二道:“小二啊,把她给我轰出去,咱们就等着看她被活生生的饿死算了!”

“诶!来了!”小二伙计非常配合的说到就到。

“等等!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再说!”玉阡茸有些急了,什么叫出不去了!

掌柜的将招来的小二伙计又退了回去,笑盈盈的看着玉阡茸:“你说,我听着。”

“你方才为什么说出不去?”

“这里呢是婆娑世界,是凤凰一族的地盘,是属于避世。一般呢,能进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发生意外才进来的,但是出去就很难了。”掌柜的答完了,用食指敲了敲算盘,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可有出去的办法?”玉阡茸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是问错了人,玉阡茸仿佛猜到掌柜的要怎么回答了,又要被坑了。

“目前呢,还没有谁找到出去的办法。不过呢,他们来了也就没想过要出了,在咱们婆娑世界过的很不错啊!”

果不其然,掌柜的回答还真是让玉阡茸猜中了,来到这,一个人也不认识,看来,只有暂时在这里呆着了。她也不确定掌柜的说的话是真是假,等她找着了出处,她就跑,她还不信那掌柜的能追着她出婆娑世界。

玉阡茸在心里打好了如意算盘后,很是爽快的签了字画了押,“行吧,掌柜的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不要试图去找出处,告诉你,不会有结果的。”掌柜的似乎看穿了玉阡茸的想法,好不留情面的揭穿了出来。

“你放心,我会安安心心的工作,让掌柜的满意,既来之则安之嘛!”虽是被掌柜一语击中了内心的想法,玉阡茸还是保持着淡定的微笑,一定要挺住!

“以后你就叫我颜姨吧!”

于是鬼界的小鬼玉阡茸在婆娑世界的思慕居里当起了小二。

思慕居虽是个客栈,但又与她之前见到的一般客栈不同,这思慕居大的很,分前庭打尖、内庭娱乐、后院掌厨、偏院住人、还有楼层,那楼层也比她平时见的还要多一层。

前庭是客人打尖的地方,内庭就是娱乐的地方,有美丽的姑娘,有俊俏的小哥,可欣赏才艺,可也调戏。玉阡茸见过男的调戏女的,女的调戏男的,就是没见过男的调戏男的,这回在思慕居倒是长了见识。

那些陪客的姑娘们总怂恿着客人赌钱,为此,那颜姨赚了不少的钱财。

玉阡茸从楼上擦扶手一直擦到柜台前,她凑近颜姨的耳朵,小声道:“颜姨你这开的到底是客栈还是青楼啊?”

颜姨横了玉阡茸一眼,手中记账的鹅毛笔却是未停下:“你不认真干活问这些干什么,小心我扣你工钱!”

“哼!不说拉倒!”玉阡茸一听到要扣她工钱还是赶紧撤退了,惹不起,惹不起!玉阡茸便去收拾刚刚走了客人的那张桌子,见挨着窗子旁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个姑娘,一身衣物全是绯红,一直望着窗子外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玉阡茸退回到柜台前,用手指戳了戳颜姨道:“颜姨,放着那盆兰花的窗子边坐着个姑娘,前两天我就看着她坐在那里,傻呆呆的望着外面。”

颜姨顺着玉阡茸说的方向看去,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玉阡茸说的那个人,她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鹅毛笔,一脸警告的看着玉阡茸道:“怕是你才傻呆呆的吧,那空荡荡的桌子哪有什么姑娘,你要再生是非,耍什么小手段,可别怪老身不客气!”

玉阡茸明显一愣,“没有?”她在转头看去,见那身穿绯红衣裙的姑娘还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没看错啊,那不是个人嘛!

玉阡茸对上颜姨欺骗了她的眼神,才恍然大悟,颜姨看不见!那就是那姑娘是个鬼咯,只有虚弱法术不够的鬼才是透明的,玉阡茸能看见,不过是因为她们是同类罢了!

“呃……是我眼花,看错了,颜姨别生气,别生气……”玉阡茸慢慢的往后退着小碎步,消失在颜姨面前。

颜姨身边总有个献殷勤的女子,见着颜姨拿杯子她便立刻上去给她老人家参茶,若是颜姨扶了扶额,立马就去打扇子,这种察言观色的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强,所以便讨颜姨欢喜些,每日做的活也自然比别人少些。

难得颜姨今日的空,躺在自己的院子的晒晒太阳,那个察言观色的女子杜绾绾正坐在一旁给颜姨剥橘子。

“颜姨怎么不直接将她收了,还让她当伙计,那样我们不就多个姐妹了。”杜绾绾将剥好的橘子递在颜姨手手中。

“凡事别着急,先等一年看看有没有人来找她,她从外面来也不知晓身份,若是像上次惹来个有身份的,那岂不是亏大了。”颜姨接过杜绾绾的橘子,眯着眼睛,想她之前吃了个哑巴亏,还是谨慎些好。

杜绾绾赞成的拍着马屁道:“还是颜姨有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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