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正如我之前所说,完成破茧仪式,不只是得到茧灵,自身能力也有提升,你现在应做的就是通过不断磨练,将这份潜能激活并善加使用,为兄接下来要说什么,师弟可否猜到?”牧逸背着双手,长袍随着晨风微微舞动,当真潇洒飘逸。
陈尘不禁感叹:“师哥才是真正的玉树临风,要不然身后这俩货也不会摆出愚蠢模样了。”
“姆姆加油油——!”茧儿搬着小板凳跟到院中,此时正拍着小胖手没命地喊。
李小凡也好不到哪去,正双手托着下巴坐在茧儿身边,看她一脸陶醉的呆样儿,大概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逸哥哥,小妹就守在这里,要是臭小子伤到你,我便与他拼命。”
“呜呜呜……姆姆宝宝哒——!”
“娘的,难怪都说女生外向,这还没怎么着呢,就盼着老子死了。”
牧逸轻笑,“师弟,不要受她们影响。”
“师哥,你是想说今天不会手下留情,要动真格的?”
“不错,最佳的方式就是令师弟陷于危险之中,毕竟时间不多了,而我就你这一个师弟。”牧逸不言缘由,也是出于信任陈尘,他发觉陈尘虽然年幼,却是成熟,应该能体谅他的苦衷,“师弟,请。”
陈尘随着牧逸练功已有多日,牧逸惊奇地发现旁人需要十天半月才能掌握的,陈尘只需几个时辰,他的领悟力、记忆力都远超同龄的孩子。牧逸哪里能猜到,陈尘看似孩子,其实已是年近四十的大叔了,学东西自然快很多,再加上陈尘有王八拳的功底,打了半辈子野拳,对于功夫自然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法门。
牧逸这些天已传授陈尘数套拳法,陈尘唯一欠缺的就是将其融会贯通。
“师哥,请。”陈尘先亮了个出拳式,没等牧逸回答便冲了过来,牧逸先是一愣,“好快的身法,假以时日,师弟的修为便要超过为兄了。”
两人战在一处,真个是拳来拳挡,掌来掌迎,牧逸一开始留着分寸,见陈尘有模有样,心中怎能不喜,他那颗悬着的心多多少少的安稳了一些。
陈尘知道牧逸并未拿出真本事,而他的招式又过于拘谨,牧逸应对起来自然容易,陈尘眼珠子一转,“这些拳法固然好,老子练了几天也觉舒筋活骨,但想压制师哥却是难的,何不抛开这些条条框框,按着以前的法子,再混以新学的路数?”
陈尘打定主意,身法突变,一猫腰绕到牧逸身后,牧逸轻笑,“这是什么怪招式,我何时如此教过师弟?”牧逸为人随和,性格却有墨守成规的一面,哪能体会陈尘灵活运用的妙处,待他转身,陈尘又转了回来,牧逸有些头大,“师弟,你这转来转去,也不进攻是为何意?”
“师哥,看法宝!”陈尘顺手抛出一块石头,牧逸赶忙侧身,陈尘又是乱转,“再来一块!”牧逸以为是真的,待要躲避时,陈尘矮着身子来了一招扫堂腿,牧逸轻轻跳起,哪成想没落地呢,陈尘又使出拿手好戏通天炮,只不过他的拳头是奔着牧逸的膝盖来的。
牧逸暗暗叫好:“原来如此,师弟当真顽皮。”他一扬手,指尖飞出一根蚕丝缠住院门口的树枝,借着这个力道,身子飘飘然如同柳絮,伴着长袍舞动当真好看,两位姑娘也都拍手叫好。
陈尘这个气,“特么的,老子就这么不受女人待见?”直到此时陈尘才真使出所学的拳法来,他纵身而出,拳拳挂风,就是不让牧逸落地。
牧逸也是心惊,万没想到陈尘的进步竟如此迅速,“如此看来,终于明白恩师为何执意收师弟为徒了。”牧逸本想以相同拳法对敌,可人在空中,活动受限,一个不小心,竟被陈尘抓到衣袖,“不好!”
陈尘不给牧逸反应的机会,借着这股力道窜到高处,居高临下抡着拳头朝着牧逸的脑瓜顶砸下来:“师哥,不必留客气,小弟皮糙肉厚,尽管招呼就是,不然便要吃亏了!”
牧逸被陈尘激起英雄气概:“此话本是我说的,倒要师弟提醒,好!”牧逸又飞出一根蚕丝,身子嗖地一下掠到院外树枝之上,陈尘一拳落空,却没有牧逸放蚕丝的本事,只好听之任之,自由落体。
牧逸不给陈尘机会,双足一点,直奔陈尘扑来,“看师弟如何躲过这一招。”牧逸转眼便到身前,陈尘此时双足刚沾地,听见拳风,不见拳影,只觉眼前一黑,万般无奈用双臂护住脑袋,牧逸的攻势已到,砰地一声,打在陈尘胸口。
牧逸留着分寸,为达到逼迫陈尘的效果,此拳换了一般人也难承受。陈尘吃痛倒退数步,哪成想牧逸又到,他的拳头就如冰雹一般,再配以飘逸的身法,陈尘顿觉眼花缭乱,身上布满伤痕,“师弟,吃不住就跟为兄说,不然为兄也不会停下。”
牧逸终于抛开思想包袱,动作越来越快,就似一片疾云,布下狂风骤雨,陈尘也是倔强,哪肯就此认输,他在拼命抵挡的同时双眼死盯着牧逸,虽跟不上牧逸的速度,目光中却没有退意。
牧逸感叹:“陈家有子如此,为兄奉陪到底就是。”
茧儿一开始还瞎喊凑热闹,见陈尘真的吃了亏,就连那颗锃明瓦亮的光脑袋也有些青肿了,便攥着小拳头呜呜运气,她正面临着人生一大抉择,要爸爸还是要牧逸,“叭叭疼……别打叭叭……”
陈伯也看得热血沸腾,他知道陈尘早已败了,但陈尘所表现出的执拗何尝不是成为英雄好汉必备的特质,“见少爷如此,老奴终于安心了,老主人、主人,咱家少爷当真了得,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
“姆姆不打叭叭……叭叭疼……”
陈伯先是白了满脸喜悦的李小凡一眼,蹲在茧儿身边握着她的小胖手,“小小姐,不要责怪牧公子,他也是为了少爷好,只有这样少爷才能成器,老话怎么说的,想立于不败之地就得先学会挨揍,揍得越狠,就越长记性,本事也提升得越快。”
“宝宝不懂……宝宝不想叭叭疼……”
“真是好孩子,要是小小姐也跟旁边这位似的,只顾着给牧公子喊好,就真寒了少爷的心了。”陈伯哼了一声,他哪里知道此时掌控主动权的不是他所认为的李小凡,而是那位偶尔跳出的李家小姐。
陈伯的话刺激到了李小凡,她先是一愣神,渐渐的将李家小姐的意识压了下去,“陈尘,你是死人不成,都有茧灵了,已不是常人,一味抵挡有何用,还不还手?”
“说得倒轻巧,老子坚持到现在已是不易,你倒教教老子如何还手!”
陈伯以异样的目光望着李小凡:“这位是不是真的有病,刚刚就跟个花痴似的,这功夫又变了表情,关心起少爷来,难不成她得的是那种脑袋里住着好几个人的疯病?真要这样,宁愿放弃李家这棵大树,也不能让少爷娶她,别哪天晚上正睡着觉呢,再把咱家少爷当突然闯入的盗贼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