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福看见冀风章很专注地看着手机。
“冀老师，是不是又有人被狗咬伤了。”
“燕福，真是让你猜中了，每天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说说，国家不管管能行吗？”
“确实应该管管。”
冀风章看见燕福回应他，就有了性质，拿着手机过来给燕福看。
“你看看这些可怕不可怕。”冀风章用手滑动着手机给燕福看。
燕福配合地看看，其实不看也知道。
“你说你恨狗吗？”
“你再看看我们小区。”他说着又翻动着他小区里的微信给燕福看。
“我给你看看我这个群，没素质群。”冀风章哗哗地翻动着他的微信群。
燕福没有兴趣看。
冀风章就坐在他旁边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那天晚上他骑着摩托车回家，在小区门口就看见了一个老头在遛狗，狗在前面跑，老头在后面走。
冀风章说，大爷，你把你家的狗看住，小心咬了人。
老头说，你走你的吧。
冀风章碰了一鼻子灰，也就没再理会。
他回了家就在他们楼的群里说话了。
各位居友，大家好。昨晚晚上我看见一辆汽车在小区门口和一个年轻人理论了。那个年轻人遛狗的时候，没有牵狗绳。那个开汽车的就告诉他：年轻人，小心你的狗咬了人。哪个年轻人就时候了一句：你走你的吧。大家说说，这种现象。本来开汽车的是好心提醒年轻人了，结果年轻人不理解。万一他家的狗真把人咬了可该怎么办？我发这条微信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大家，要文明养狗，出去遛狗一定要牵狗绳。我是日化产品的小丽，大家有空了去我店里逛逛。
听着冀风章讲故事，燕福一阵好笑。
“你说那些人是不是没有素质。”
“是是是。”燕福应和着说。
“没素质的事情可多了。我再给你讲一个。”冀风章兴致很高。
燕福没有说话，冀风章接着讲。
那天我发现一个老头在楼底下整理纸箱子，我就留意了一下，发现他把纸箱子叠好放在电梯里上去了。我专门留意了一下他的楼层，后来就跟着上去了。上午以后发现他把许多纸箱子堆放在了楼道里。我就去告诉他：大爷，你挺勤快啊。我有一个山东的同学，他爸爸就和您一样喜欢收拾纸箱子，也是在楼道里堆放了很多。结果有一天不知道谁抽烟不小心就把烟头扔在了纸箱子上，纸箱子后来就着火了。动用了好多消防队员，才把火给熄灭。我那个同学的爸爸也被烧伤住院了。你说这个事情做得值不值。那个老头瞪了我一眼，说：你走你的吧。
说完燕福又被逗得哈哈大笑。
“那你后来在你们群里发微信了吗？”燕福问。
“那肯定得发，不过我换了一个名字，我用的是快递小哥。用快递的口气说，送快递的时候，看见楼道里堆满了纸箱子，这种情况可要小心了。电视上早都报道过，楼道里堆放纸箱子被烟头点着的新闻，结果一家人都被烧伤了。你们说为了几个纸箱子值得吗？我就是一个送快递的，那天看见了，就提醒大家注意。”
“冀老师，你做到的事情是社区大妈做的事情。不容易。”
“为了那些没素质的，只能这样做。”
“我建议下次就把名字改成居委会大妈吧。”
燕福说完，冀风章也笑了。
两个正在说笑着，李雨菲进来了。
燕福以为李雨菲有事找他了。但是李雨菲四处望了望就准备走了。
“雨菲，在这儿呢。”燕福主动打招呼。
“是找我了吧。”李雨菲听了脸就红了。羞涩地说：“我找你们组长。”
“他办公室没有吗？”
“没有，我刚去了。”李雨菲说完又准备走了。
“哎，等等。”燕福说着就赶忙跑过去了。
两人站在门外。“你找组长干嘛了？”
“学校让把这个文件给他看。”
“我能看看吗？”
李雨菲就把文件给他看了。文件带过来一阵香气。
燕福看着文件是关于升职称的，就顺手拿手机拍了照片。
“你可别乱发，告诉别人啊。”李雨菲有点着急。
“不会的，我就是自己看看。我保证不会给别人看的。”
看着李雨菲还是有点担心。
“你上周回家去了吗？”
李雨菲点点头。
“你那天跟谁出去玩了？”
“我不告诉你。”
“不会是你表哥吧。”
“由你猜吧。”看见李雨菲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我就是逗逗你，原本想着叫你出去玩了。”
“这么冷的天气，哪里有好玩的啊。”
“你不是还出去玩了吗？”燕福问的李雨菲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跟你说了，我走了。”说完就夺回文件转身走了。
“我晚上联系你。”燕福在后面说。
李雨菲头也没回，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了。
望着李雨菲曼妙的背影，燕福心里有点激动但又有点伤感。他暂时不能给她想要的那种温暖。需要努力了，他心里想。
燕福开始琢磨升职称的文件了。他现在是最低职称。如果能往上升一个职称，他一个月就能多挣三百块钱。一年也就是三千。他决定试试。
“燕福，刚才那个美女是咱们学校的老师吗？”冀风章问。燕福回到办公室，冀风章就问他。
“是啊，你没见过吗？”
“没有，第一次。”
“是不是很漂亮啊。”燕福问。
“太漂亮了，能够胜任咱们学校的形象大使。”冀风章说。
“你是不是后悔自己结婚早了。”燕福笑着问。
冀风章尴尬的笑了笑说：“没结婚也不敢奢求啊，一看人家那气质，外表，身材，哪个也是极品。”燕福听他这样夸奖李雨菲，也很高兴的。
“不过你还有机会的，加油吧。”冀风章说。
“什么叫机会啊，你还不知道吧，她就是我的女朋友。”说话的时候美滋滋的微笑着。
“真的吗？高老师，他说的是真的吗？没有逗我吧。”
“真的，别大惊小怪了，美女已经是燕福的人了。”
“冀老师是不是很羡慕燕老师了？”白娥说。
“羡慕嫉妒恨啊。”冀风章回头看着燕福说，“你太厉害了。我真敬佩你。”
“看来冀风章真是羡慕我们的燕福了。”白娥说。
“别羡慕别人，当年你老婆不是也很漂亮了吗？我听说你那会追她的也很疯狂。”高老师说。
冀风章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高老师，你就给我们讲讲冀老师的浪漫故事吧。”白娥调笑地说。
高老师看见冀风章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就没说，尴尬地说了一句：我逗你们了。
燕福想到冀风章和她老婆关系不好，就帮着白娥圆场说道：“我听说……”本来要给大家说职称的事情，但是一想刚才李雨菲的叮嘱，就没敢说。
大家都看着燕福，突然燕福就不说了。
“听说什么了？”高老师焦急地问。
“我听说要涨工资了。”
“那太好了。”白娥高兴地说。
“你听谁说的？”冀风章对着他的脸问。
“燕福逗你们了，我怎么没听说涨工资，也没听你们田老师说过啊。”高老师一向消息灵通可靠，他说话的时候显得很平静。
“我就是鼓励大家好好工作嘛，总有一天会涨工资的。”
冀风章的脸又有激动变成冰冷了。白娥笑骂燕福无聊，高老师倒是张开大嘴笑了笑。
燕福想，冀风章和白娥都是缺钱的人，自己也是。高老师不缺钱。
燕福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认真地研读了今年升职称的各项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