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姐是我四孃的二女儿,我印象里她第一次来是我读一年级的第一个学期那个寒假。因为四孃他们要外出打工,便把丁二姐放在我家寄养一段时间。于是我们从一开始的四个人变成了五个人一起上学,因为丁二姐的存在妈妈不再说“别人家的小孩”而是直接说;“你看看你丁二姐,她总该不是别人家的了吧,她也是我们带的吧,为什么她就知道每天回家就做作业,你每天做个作业我得催了又催的。你好好跟你姐姐学学。”
于是我们两个在每天晚上做完作业都会看半个小时的书,然后当我们做完这些我们才会去看电视。那个时候我们做完这些的时候妈妈就开始喊吃饭了,然后我们就只有吃完饭后,洗澡睡觉都没有时间在周一到周五的晚上看电视。也是因为这样我们两个经常会抢电视的遥控板,她喜欢看《巴拉拉小魔仙》而我喜欢看《铠甲勇士》。然后我们似乎都有一个共识就是不和爸爸妈妈,爷爷和婆婆他们抢而他们很喜欢看苦情剧,例如《哑巴新娘》《上错花轿嫁对郎》《傻春》这一类的电视剧,在他们眼里似乎这就是现实的生活,在现实里总会有恶婆婆,有狠心的丈夫。而她们仿佛立于水中的一根木桩上,每一个决定都是涉水而过,每次都很小心。妈妈说那就是她的日子,每一次的决断,每一分钱都要计算着用。
对于晚上看书这件事我们只9坚持了一学期,那之后我们就没有在再做完作业后看过书。而妈妈则每天没变的会给我和丁二姐用那种小的铁碗蒸一碗鸡蛋羹,我们两个便抢着这碗鸡蛋羹吃,后来我们两个发现这碗鸡蛋羹只能够下三碗饭,我们两个便比谁吃的速度快,吃得快的就用剩下的鸡蛋羹下饭再吃一碗。每天的这一个鸡蛋羹是那是我们唯一存在的竞争,我们家还是那样每周周末妈妈都会给我们煮肉来吃。每周的周末妈妈不是做糖醋鱼,毛血旺,就是红烧肉。记得第一次吃毛血旺的时候妈妈说:“等会儿你们两个用这个汤来下饭很好吃。”于是后来我们吃什么都会用汤来下饭,那时候的我们吃过糖醋鱼汁下过饭,还用猪油拌过饭。
那天四孃他们休息的时候回来到我家吃午饭,那天妈妈中午弄了一大锅的豆花。还特意为我们三个孩子留了豆浆,并且将糖都加好分别装在三个瓶子里,让我们带去学校喝。我在吃饭的时候话尤其的多尤其是在有人来的时候,那天中午我们吃着饭,我一边手舞足蹈的说着。终于丁姑爷忍不住对我说到:“你看外面有飞机”而我忍不住“飞机”的诱惑便转身去看,结果并没有看见“飞机”。但是当我转身过来的时候发现我的饭碗不见了!我便翻来覆去的找着我的饭碗还一边念叨着:“我的饭碗呢?”妈妈他们只在一旁笑着,终于我在很长的时间没找到饭碗的尴尬里哭了。四孃见状便拍了丁姑爷一下说:“你这样逗一个孩子干嘛?还不把碗给他,让他吃了好去学校。”丁姑爷这才把我的饭碗从身后拿出来说:“吃饭就吃饭,不要说话。”然后把碗给我了,我接过饭碗就再也不说话了生怕他再把我的饭碗藏起来。
那天中午走的时候四孃给了我们三个孩子一人一块钱说:“天气太热,到了学校去买冰糕吃。”我们很高兴的接过那一块钱,那是我第一次有“零花钱”在去学校的路上我就想着买什么样的冰糕才能“不亏”想了一路到学校了我才拿定主意去买“七个小矮人”因为这个最便宜,个数也最多。那是一包“七个小矮人”才两毛钱。从小卖铺出来后我没有直接去教室,而是在操场的花坛边上吃着“七个小矮人”享受着第一次用零花钱买来的美味。我也知道一旦到了教室的话就是“见者有份”而我想独享这份“美味”。这时一个女孩过来坐在我身边,这个女孩我认识是丁二姐的同学,却不知道名字。她看起来蓬头垢面的,我想着她离我这么近怪不好意思的,我便坐远了一点。哪知道我移一点,她移一点始终和我保存很近的距离。渐渐地我已经移到了花坛的边缘再也无法移动了,见她还是和我保持这个距离,就想着“你是女生,我是男的你都不怕我也不怕!你要离我这么近随你。”我便就坐在那个位置上没有动了。过了一会儿那个女生问到:“你这个冰糕多少钱?”我说:“两毛钱。”然后她就起身离开了,我想着:“你也终于知道不好意思了。”这时我也把冰糕吃完了,想着数一下我的零花钱,今天回家好存起来。结果在我把剩下的钱摸出来的时候发现少了4毛钱!这下可把我吓坏了,我仔细的想着是不是小卖铺的老板少找我钱了?或者是我在哪儿弄丢了?很快我便推翻了这些“假设”想到了刚才那个女孩。这时我就明白了,是那个女孩把我的四毛钱给偷了,也难怪她会一直跟着我,然后突然起身离去。钱都偷到了不走还干嘛?也怪自己整天瞎想。想明白了,我便起身去追那个女孩,只见那个女孩已经从小卖铺买了“七个小矮人”出来了。再去找她要也已经没有用了,我便自我安慰到:“看她可怜就给她吧,几毛钱而已。”可是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丁二姐和刘利她们。那天下午回家后妈妈问我们这一块钱的零花钱都用哪了?我才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去买了冰糕,丁二姐和刘洁姐姐她们都没用。
那时刘利她们几个女生喜欢画画在我还停留在三角形的房子阶段的时候她们就已经能画出芭比娃娃了,那时候最喜欢看她们的画那仿佛是当代“大家”画的。但是她们画的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都有一张“蛇精脸”,似乎“蛇精脸”才是她们理想的“美女”。那时候的我们没有兴趣班也依旧奉行这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渐渐地因为读书的作业太多他们也不曾再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