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阿钟笑道,“程帆,你女朋友不也没来吗,昨天跟你闹,还没好呢?”
程帆满脸不在乎,吊儿郎当地说,“懒得哄她,爱来不来,反正通知了。”
沈慕白看着文科楼的方向,运动会散了近一个小时了,暮色将落未落,校园空荡荡的,已经没什么人影了。
“去文一班看看。”
其他人继续在南校门等,沈慕白和程帆朝着文科一班走去。
高二的文科一班在三楼转角处,沈慕白踏上楼梯,就听到楼上走道里两个女生的争吵声。
“杜晓艾你知道吗?女生最讨厌你这种兄弟婊!你喜欢程帆,所以用这种方式勾引他对不对?”
“贺娇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喜欢程帆?他是我儿子你不知道吗?”
“别的姑娘装身娇易推倒,他看腻了,你路子野,他真就另眼看你了,可你也不照照镜子,你哪儿配得上他!”
运动会第一天,或者说更早的时候,贺娇就看杜晓艾不爽了。
昨天三千米前,她在程帆面前都哭成那样了,他只是皱眉推开自己说,“你烦不烦?我浪不浪你一早不清楚嘛,受不了就滚,谁拦你了?”
受得了的,也能惹的,程帆生日的时候,那么一大帮花枝招展的女生,他还有另一个女朋友呢,贺娇都忍下来了。
可擦干眼泪出了器材室,看到程帆笑着拉扯杜晓艾的头发,杜晓艾还拿脚踢他。
贺娇那一刻就受不了了。
她和那些没名没分,跟程帆搞暧昧的女生其实没区别,只有杜晓艾在程帆那儿是特别的。
程帆从没带她跟他的朋友们通宵泡过网吧夜场,他说话永远好听,说女孩子熬夜对皮肤不好。
可她见过他和杜晓艾早上从网吧出来的场景,程帆让另一个男生给杜晓艾去买热豆浆,自己强硬地把外套给杜晓艾套上。
他说,“杜晓艾你这俩熊猫眼可真丑。”
那语气才叫宠溺,才叫开心。
连那个舞校的黑长直,她贺娇都没有羡慕过,可唯独嫉妒杜晓艾。
杜晓艾说漂亮也不够漂亮,说身材也没什么身材,说聪明也不聪明。
不就是这种男生一样的性格,让程帆觉得新鲜了吗?
“叫你犯贱!”
贺娇咄咄逼人,直接把杜晓艾推到墙角,甩手就要杜晓艾扇巴掌,陆初尔立即上前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贺娇,你找错人了,你要是觉得有人和你抢程帆,也舞校那个,晓艾有喜欢的人,她不会跟你抢程帆的。”
贺娇怒火到顶,直接挣开手腕,一把将白蔓蔓推墙上,“怎么了,姐妹俩一起抢别人男朋友啊?”
白蔓蔓胳膊猛地在墙上一撞,疼得皱起眉。
“打人是吧?对蔓蔓动手?”
杜晓艾也不是吃素的,打架她还没怵过什么女生呢。
眼看着两个女生就要掐在一起。
“够了!”
楼梯道突然出现一道清冷的声音。
沈慕白朝白蔓蔓走去,对身后的程帆说,“你的情债你自己解决,我带白蔓蔓先走。”
白蔓蔓不肯走,“可是晓艾她……”
“有程帆在,”他笃声,低沉的声音叫人安心,轻拉着她的胳膊问,“哪里撞到了?”
“没事的,”白蔓蔓摇摇头,深深望着杜晓艾说,“晓艾,你不要怕,我就在楼下等你。”
“嗯,你跟沈学霸先走吧。”
闻言,贺娇斜唇冷冷嗤笑,全然没了以前在程帆面前乖巧温顺的样子。
“哼,你们姐妹俩挺本事啊,白蔓蔓勾搭上沈慕白,你就抢程帆,怎么?怕输给你的小姐妹啊,你也不看看你和白蔓蔓能比吗?自不量力怎么写,你知道吗?”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别扯上蔓蔓!”杜晓艾气得攥拳。
程帆拉住她,眼神转向贺娇,还是以往浮浪没边的样子,勾着唇角,瞳眸里却是了无感情的冷。
“你挺让我惊喜的,我说腻了,就给我来这套?”
贺娇在程帆面前还是瞬间没了气势,望着被程帆护着的杜晓艾,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委屈屈地说,“你就为了这么一个要颜没颜,要身材没身材的女的,不要了我了?我才是你女朋友,你这样对我?”
“胡说什么呢!”程帆不耐烦地皱起眉,转头问杜晓艾说,“有纸巾没?大度点儿,借她一张。”
杜晓艾还不傻,她要是自己递纸巾给贺娇,还不得给人直接甩回到脸上。
她抽出纸巾一把塞给程帆,抬了抬下巴,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哄你的宝贝吧!尽给人添堵!”
程帆也就接了纸巾,折好,一边温温柔柔地给贺娇擦眼泪,一边说着,“我不就这么一个烂人吗?在一起的时候就说明白了,我寻思我也没藏着掖着,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觉得自己是仙女下凡,能叫浪子回头怎么着?”
贺娇不住抽噎着,杜晓艾糙汉心理涌上来,在旁看了都觉得楚楚可怜招人疼。
“我从没有想过独占你,可是我……不喜欢她”贺娇屏息,朝杜晓艾一指,哽咽着说,“我真的不喜欢你们来往,程帆,你以后别让我这么难过了好不好?”
杜晓艾咬了咬后槽牙,可怜个鬼!心疼个鬼!美女都是有两副面孔的!
杜晓艾哼了哼,小声嘀咕说,“你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你呢!”
程帆给她最后擦了擦眼泪,把剩下的纸巾塞给贺娇,一连声答应,“好好好,我保证以后都不让你这么难过了,从这一刻开始,我们正式分手,以后千万别在为我难过了噢,咱就好聚好散。”
说完就扯着杜晓艾的手腕准备下楼,“发什么呆!走啊,不吃饭啊!”
杜晓艾惊得张大了嘴,足足能塞个鸡蛋,还久久合不上的那种。
程帆抬了她下巴一下,笑道,“嘴张那么大干什么?吃人啊?”
“不是……你分手……这么草率吗?”
杜晓艾难以置信地眨眨眼,回忆了一下刚刚的情景,明明前一秒还拿贺娇当宝贝似的在哄呢?
程帆闷闷一笑,“瞧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出息!我还有过更草率的。”
贺娇早就哭得梨花带雨了,问他要一个答案,“为什么?”
他玩笑似的说,“我妈说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