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帆的心脏突然疼得不行，眼眶都有点发涩，抽疼抽疼的。
他咬着牙，一脚踹开摸着杜晓艾脸蛋占便宜的男人，狠声骂道。
“操！你得死！”
话音一落，程帆从沙发上弹起来，揪着地上那人的衣领，对杜晓艾喊了声，“在这儿待着，别出来！”
另一手抄起包厢里的烟灰缸，直接把人顺地上往外拖。
走道里出来上洗手间的客人看到这就地拖人的场面都吓得不轻，纷纷避之不及。
花衬衫骂一声干你妈，程帆就砸，砸到对方不敢出声，脑门一片血，嘶声喊着疼问，“小子你疯了！这是安凯的地方，你踏马也敢闹？”
“你看我敢不敢，”程帆冷笑。
刚说安凯不久，安凯就带着酒吧经理赶了过来。
程帆看到跑出包厢门口的杜晓艾，把烟灰缸往身后一藏，立刻换了张脸，对经理抱怨说，“我靠，不就占了姑娘点便宜，你们给人打成这样？吓高中生呢？”
酒吧经理：？？？
杜晓艾跑过来，她是真没见过世面，怕他们为难程帆，立刻护住他说，“是他们不对！他们，他们非礼我！不是程帆把他打成这样的！”
安凯都快憋不住笑了，刚刚他从走道赶过来，程少爷烟灰缸砸得正欢呢，不是他打的，烟灰缸自己成精了？
程帆瞪眼过来却不让他笑。
安凯他妈跟程妈妈多年牌友，他大程帆六岁，刚大学毕业，这个弟弟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
“这是我哥，有他在，没事的，”程帆拍了拍杜晓艾的肩安慰道，杜晓艾吓得还没回魂，不太信的样子。
他又笑，“真没事，哥，你找个女服务生带她去换件衣服。”
酒吧经理就带着杜晓艾去休息室了。
花衬衫额角冒着血躺在地上，正挣扎要起来，就给程帆一脚踢回去。
安凯拦着他，好声劝着说，“算了吧，你打都打了，再闹出事，我这酒吧还开不开了？”
程帆嘴边勾着笑，微挑的桃花眼里却泛着层层冷光，哼笑了声说，“算了？可能么？我程帆长这么大受过气？”
“那……给哥哥个面子，出了事不好看。”
“我懒得弄死他，”程帆扯了扯衣领，扭了扭脖子问，“有烟么？”
安凯当他烟瘾犯了，把烟盒递给他，又顺手当小弟给他点着，笑他刚刚在姑娘面前装，“少抽点儿，高中生。”
“没瘾，”程帆吐出团白雾来，蹲在花衬衫跟前，一口一口慢慢吸，吊着点儿笑意，睨着他说，“小姑娘也下手？”
一巴掌带过去，给花衬衫打得头一偏，捂着脸叫唤。
程帆啐了口，骂道，“畜生！”
随话音，烟头就烫在花衬衫的胳膊上，又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程帆，我们回家吗？明天……”
杜晓艾从楼梯处爬上来，看到程帆正起身把烟盒丢给安凯。
她穿着一个服务生姐姐借她的蓝色裙子，从一楼蹦跶上来，手里攥了个橘子，揉来揉去。
一见安凯身边带着一众凶神恶煞的酒吧保安，声音立刻小了下去。
“明天……我们要上学。”
程帆见杜晓艾回来了，立刻收拢起满身戾气，掐了烟，浪荡地笑了笑说，“我问我哥要刚刚那个小姐姐的电话号码，你等我一下。”
安凯不动声色勾了勾唇，心想他还不知道这个弟弟的性子，现在人家小姑娘在这儿了，程帆不会再亲自动手，一来嫌脏，二来怕吓着小姑娘。
破事烂事估计都要丢给自己。
“我的程少爷，这人都给你打出一脑门血了，锅我也替你背了，还要怎么样啊？”安凯抱臂，哄着祖宗认命似的问。
程帆眼里划过一丝狠厉，像是刚刚他还回去的，远远不能抵消那男人对杜晓艾做的事。
杜晓艾可是敢骑在他程帆头上作威作福的小姑娘，他日常被拳打脚踢，小腿给这妞踢青了，都没舍得还回去一下，哪能容忍别人这么欺负。
这不是找死么。
可事情不能闹大，程帆外表浪荡，心里有分寸，安凯场子刚开不久，他不能凭性子砸自己哥哥的招牌。
所以退了一步说，“把烟烫完吧，我帮警告一下，不服冲我来，别找那姑娘耍阴的。”
杜晓艾揪下一片橘子皮，直直朝程帆后脑砸去，嘟着嘴恨恨地问，“好了没？你还要要几个小姐姐的号码，我给你找个本子记？”
那片橘子皮砸的在场的人心惊，他们可是刚刚目睹这位少爷有多么睚眦必报，受不得委屈。
可程帆转头只是笑，走过去揉小姑娘的脑袋说，“给你找小妈呢，急什么？走了！”
等人从二楼楼梯口消失没影，安凯才懒散把烟丢给保安，眼睛扫了扫地上的花衬衫说，“点了，烫完。”
花衬衫被人按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不住骂着，“踏马谁啊？敢这么对我？”
安凯走过去说，“你从这儿走出去往东看，万程地产的灯牌看过么？整栋楼都是他家的，哦，对了，咽不下这口气，你就去找程帆，别碰那个小姑娘，不过我劝你都别碰，你碰不起，苏城警察局的副局是那小子干爹，他坏事干得不少，少教所都没进过，你看看自己能不能当第一人把他送局子里。”
从E&Two出来已经凌晨一点了，这一带都是些高消费的娱乐场所，没什么出租车。
杜晓艾翻出手机准备找车，按了按屏幕没反应，才发现手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
夜里降温，她之前穿校服外套来的，被人撕坏了，现在穿一条裙子，胳膊冷，腿也冷，她望着程帆可怜巴巴地说，“程帆，我冷。”
程少爷缩了缩脖子，双手插在牛仔外套的兜里，一脸躁郁，“这踏马风这么大，谁不冷？刚刚脑子犯抽了，忘了叫安凯送我。”
这都走出好几条街了。
杜晓艾：……
果然，她不配拿偶像剧剧本。
走了一会儿，到了闹市区。
深夜里，广场还有人在路边摆摊，遇见个买甘蔗的，杜晓艾吞了吞口水说，“程帆，我想吃甘蔗。”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是吃，你属猪的？”程帆嘴上损她，下意识已经去掏兜了，就是没掏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