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陆浩跟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乱转,他揉了揉头发,一脸崩溃地对着陆文君道:“我们赶紧走吧!他来了还得了,我们就走不掉了,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七言手里抱着薯片,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咔嚓咔嚓咔嚓……”
陆浩看着她再度崩溃,“你为什么要叫他来?你故意的是不是?”
七言:“他自己决定要来,难道我还能拦着自己的领导?”
陆浩抱着陆文君的胳膊,“哥,大哥,求求你了,我们走吧!”
七言:“不至于吧?”
陆浩:“至于!”
陆浩这样子整的薄言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
七言:“到也不至于要了你的命,调查局办事儿还是比较有原则的,不然陆家早就被灭了。”
陆浩捂着脸,看得出他对薄言的恐惧。
七言问陆文君:“他之前见过我老板吗?为什么这么害怕?”
陆文君:“薄言谁不害怕?”
七言发现薄言在外面感觉就是一个凶神一样的名声,就是余晖脸色都变了一下。
七言:“真有那么可怕吗?我老板长得那么帅,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也没有那么可怕吧!在外面还是有很多人喜欢他的。”
余晖轻笑一声,“是那些看见他那张脸就犯花痴的人吗?”
七言撇撇嘴,“你也怕啊?”
余晖:“他的名声,你可能还不太了解。”
七言现在看这些人发态度,大概是已经了解了。
秦风不知在跟谁发消息,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七言:“秦风就不害怕。”
秦风:“我又不是你们修炼的,害怕他做什么,不过有个人想要见他倒是真的。”
七言:“谁啊?”
秦风促狭一笑,“保密!”
七言:“谁啊,这么神秘兮兮的。”
秦风抱着手机,就是不愿意告诉她。
不过看秦风的样子,七言觉得估计薄言来了会很有意思。
宴惜玉和七言开车去机场接人,结果看到薄言拎着航空箱走出来。
七言凑近一看,里面装着黑哥。
黑哥:“……”
七言:“喵一个。”
黑哥想要立马出来给她一爪子。
薄言:“先走吧,路上把情况详细说一下。”
七言接过薄言手里的航空箱,却被宴惜玉一把拎着。
宴惜玉:“我来吧!”
薄言挑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
七言耳尖微红,快步走在前面。
薄言:“有意思。”
宴惜玉:“你怎么会来?”
薄言:“怎么,打扰你了?”
宴惜玉翻了个白眼,看了眼前面的七言,低声道:“你小点儿声儿。”
薄言闷声笑着道:“你怎么这时候这么畏手畏脚的?”
宴惜玉:“我怎么了?”
薄言看他嘴硬的样子,憋笑道:“认识这么多年,还真是很少见你这么没出息,先是躲着,现在又是这样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宴惜玉:“你不懂。”
薄言笑了笑没说话。
宴惜玉却是很纠结,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心里不知道已经彩排了多少遍,但是每当面对七言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七言对他的态度,他也不知道自己和七言之间有没有可能性。
他也知道自己比较怂,但是没有把握,他担心最后会造成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薄言觉得他们两个人这样子很有意思,本来想要帮宴惜玉一把的,结果这家伙说他不懂,还是让他自己来吧!
七言快步走到后座坐下,宴惜玉把黑哥从箱子里放了出来,黑哥一下子窜到后座去,坐在七言的头上。
七言:“……”
宴惜玉:“下来。”
黑哥:“不行,我得教训一下她。”
宴惜玉:“小心我教训一下你。”
宴惜玉拎着黑哥的脖子将它提溜到前排,扔进薄言的怀里。
薄言:“……”
黑哥往薄言怀里一缩,把自己卷成一个团子,嗤鼻道:“这么粗暴,不温柔体贴,难怪你这么怂,这么久还是个单身狗。”
宴惜玉脸色一变,狠狠地瞪了黑哥一眼,转身钻进了驾驶座。
七言独自坐在后座,思考刚才黑哥的话,她瞟了一眼宴惜玉的侧脸,迅速收回视线。
她有些期望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她自己是个胆小鬼,总希望别人能够迈出第一步。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市的灯光五彩斑斓,有些绚烂,车子渐渐远离市区,开向老旧的小区。
薄言瞄了一眼外面的建筑,问道:“你平时就住这种地方?”
宴惜玉:“不住这儿。”
薄言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过当宴惜玉将车开到更破旧的小区的时候,他的脸都绿了。
薄言:“你很缺钱吗?出来就住这种地方?”
宴惜玉:“你不把尾款结一下,我确实挺穷的。”
薄言:“事情都没办完还想要尾款,你怎么选在这儿,不会我今晚也要住在这儿吧?”
宴惜玉将车子停在路边,三人从车上下来。
宴惜玉:“不住这儿你想住哪儿?疗养院可不会管你想住哪儿就去哪儿,我们走进去,这个点儿里面估计没有停车位了。”
薄言:“这破小区难道人很多吗?”
宴惜玉:“没什么人住,空着呢,不过外面来的人多。”
他们走进去,薄言和七言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一些涂鸦夸张的车子停在里面,本就有些狭窄的路看上去变得很拥挤。
薄言:“挺乱的啊,七言住这儿别乱跑,打鬼你行,打人你不在行。”
七言觉得老板对她有些误解,她对着这些人估计战斗力还是不错的。
车子轰隆轰隆响,有些吵,薄言不满道:“这种地方怎么住人?”
宴惜玉:“九点以后他们就离开了。”
薄言平时做任务草地山洞都睡得,但是在城市里做任务,恨不得天天都睡五星级酒店。
七言以前刚来的时候,对薄言不太了解,那时候薄言总是看上去冷漠,说话就是一两个字的回应,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连黑哥和海棠似乎都挺习惯他那样子的。
可是现在七言看他和宴惜玉在一起时的样子,话变得很多,虽然都是很龟毛的,挑剔这个挑剔那个,满脸都写着嫌弃,却是看起来容易让人亲近了很多。
楼道里有些黑,宴惜玉打开手机的灯走在七言后面,薄言落在最后面。
宴惜玉:“小心点儿别摔了。”
七言有些哭笑不得,她现在好歹也是个修炼者,倒也没有那么脆弱,这么一个楼梯还能摔了。
他们走到门口,一打开门,薄言就皱了皱眉,烟味儿泡面的味儿夹杂在一起,屋子里坐满了人,本就狭窄的客厅显得更加拥挤。
薄言已经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去,他紧皱着眉头看向宴惜玉,“我绝对不进去!”
宴惜玉站在门口有些无奈,走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人啊?这是真把他这儿当成了办案据点了?
陆浩端着托盘,上面放了几杯水,那狗腿样儿看得七言眼角抽搐。
端杯水还用托盘,就差鞠着躬朝着薄言走来了。
“薄先生,您请。”陆浩把水递到薄言手里。
薄言挑挑眉,侧头朝着七言问道:“这谁?打算谋害我?”
七言:“陆家的。”
薄言:“难怪。”
陆浩拿着托盘躲在陆文君的身后,薄言每一句话都好像是颗炸弹扔在他身上。
秦风招呼那些人收拾干净屋子。
七言:“怎么这么多人?”
秦风:“周围那些修炼家族派过来帮忙的,听说薄先生要来,都跟了过来,正好要查的东西就在这附近嘛!”
客厅里收拾了一下勉强能看,又把窗户打开通了风,七言找了香薰点上,薄言这才抬脚走了进来。
宴惜玉:“臭讲究!”
薄言轻哼一声,有些嫌弃,还是在他身边坐下。
宴惜玉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一如既往的龟毛。
秦风:“还有一部分人估计比较晚才会来,我们先讨论一下现在该怎么分配比较好。”
薄言:“现在?”
秦风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似乎疑惑“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
宴惜玉:“你们警方工作加班加点,没法顾及时间,这位大爷不是,他的睡眠时间到了。”
言下之意就是大爷要睡觉了,你们可以退下了。
秦风挠挠头,他确实没考虑到这个,毕竟他们最近遇到这个案子挺棘手的,所以整个警队都在加班加点的工作,他都已经忘记了其他人不是警方了,没他们这么拼命。
七言:“秦队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你的脸色也很差,查案重要不过身体也很重要啊。”
秦风:“那这其他人……”
这些人就是来看一眼薄言的,毕竟这位凶名在外,人却是不太好见到的,见完了他们也要离开了。
秦风:“那我也先回去吧,明天一早我再来。”
宴惜玉送他们下楼。
薄言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狭窄的房子,他蹭亮的皮鞋与这地方有些格格不入。
七言:“我送你去酒店吧。”
薄言:“你就住这儿?他只有一个卧室?”
七言:“他睡沙发。”
薄言:“让他送我们去好了,今晚你也住酒店。”
这地方在薄言看来也就比黑哥的猫窝大点。
宴惜玉回来就看到七言在收拾东西。
薄言:“送我们去酒店。”
宴惜玉:“你就不能将就一晚?这附近最近的酒店在七八公里以外。”
薄言:“你觉得呢?”
宴惜玉无奈拿上车钥匙,一开始就该送他去酒店的。
七言:“你今晚也在酒店睡吧,来来去去的也很累。”
这几天宴惜玉一直在忙活,已经很疲惫了。
宴惜玉:“我去拿衣服。”
薄言撇撇嘴,这家伙还有听话的时候呢?
三人收拾好,当晚在外面酒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秦风就打通了七言的电话,说是昨晚有两个修炼者受到了袭击。
七言:“听说情况不太好,我们去看看吧!”
他们来到警局时人已经差不多都聚齐了,警方联系的家族都在这儿了。
因为这一次关系到疗养院的事情,同意插手这件事情的家族都在这边了,不过这里面大家族的人几乎没有。
宴惜玉:“情况不太妙啊,大家族的那些老狐狸看来都不愿意插手这事儿。”
薄言:“看不到利益的事情,他们当然不会做,还能指望他们。”
薄言轻嘲一笑,他成立调查局以来,没少和那些家伙打交道,他也不耐烦与那些家伙打交道,如果调查局不是有他在,估计早就成为那些家伙手上的枪了。
这一次他们只是有一个怀疑的范围,来的人大多都是和疗养院有旧怨的,也有单纯对疗养院好奇的,实际上这样临时组成的队伍是很难磨合做事儿的。
秦风只能分开布置任务,最终宴惜玉和调查局这边一起。
薄言看上去并没有打算依靠这些家伙能有什么进展,他们三个行动,目的很明确。
他们再一次回到了之前发现白骨的地方。
这里的暗室里发现的白骨已经被带走,警方调查过,不过时间过去太久了,没有什么证据留下来。
七言:“这里警方调查过了,我们来做什么?”
薄言:“警方调查的是凶案,我们调查的是疗养院。”
七言看向宴惜玉,他们之前已经检查过这里了,并没有更多的发现。
宴惜玉示意她别说话,只见薄言一跃而下,跳了下去,暗室里空间狭窄,他长腿长胳膊的站在下面,看上去有些委屈。
七言低声问一旁的宴惜玉,“暗室里我们不是看过了吗?”
宴惜玉:“他看到的比我们要多,他来这儿肯定有他的原因。”
薄言在下面待了一会儿,地下传来地板碎裂的声音。
七言:“怎么了?”
宴惜玉将她拦在身后,地板碎裂越来越多,地下开始震动。
整栋楼都开始晃动,楼上的住户尖叫着往下跑,看样子是以为地震了。
还好楼上住户不多,不然要引起比较大的骚动了。
薄言的身体挡住了两人的视线,等大楼停止震动,他才站起身子,攀着暗室边缘爬了上来。
宴惜玉:“发现什么了?”
薄言:“它很狡猾,设了两层迷惑阵法,难怪你没发现。”
宴惜玉和七言探头往下看,暗室地下有一个圆形图案。
中央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鬼,外围是看不懂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