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古风从地上醒来就在一个镇子口,前后左右都是通往这镇子的路,这些路一模一样,再无其他去路。
也就是说想离开这必须进入这个镇子,这本身就显得很不合理,四条路引向镇子,四条路之外的空间仿佛不存在一般,都被淡淡的雾气包围着。
镇子内的一切也都被雾气笼罩着,不进去的话什么也看不清。
不论怎样回想也毫无头绪,古风出现在这种情形下,脑子还和一团浆糊一样,不仅想不起自己怎么来到这的,连这之前的记忆也是模糊的。
他的一条腿没了,只能找根粗壮的棍子一瘸一拐地走路,但是他只觉得有种使命指引着自己进入镇子一探究竟。
古风随即踏上了最近的一条路,一越过镇子里的第一所建筑,视野立刻就清晰了。
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石碑,写着石虎镇,反面刻着某某某捐资修建,但是看到修建时间那一块地方总觉得模糊不堪,怎么也看不清。
再往前是一条宽阔大路,两边摆了不少摊位,卖煎饼的、糖葫芦、包子,包子摊前还炊烟袅袅。
道路两旁偶有几株高大的梧桐树,微风吹过带起片片落叶,几缕太阳的金线透过层层枝叶披洒在大道上。
这本是一个和谐美好的画面却缺少了重要的生机,本该繁华无比的街道此刻空无一人。
此地更听不到任何鸟语蝉鸣,而地面干净异常,不见一丝尘土,就像从没有人走过一样。
沿着街道继续向前走,迎面就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中心坐落一个大大的日晷,时间是未时。
看看现在的天,阳光还很浓烈,应该是夏季,古风总觉得自己前一天还不是处在这个季节的。
这广场似乎是镇子的中心,很多稍显高大的建筑都是在它周围。
东侧是一片低矮的院落,那是人们居住的地方,西边酒楼、当铺、布店粮店鳞次栉比。
偌大的广场空空如野,并非广场是一片空地,它周边也种了几颗杨柳,一颗杨柳树下还停放着一个手推车,上面放着菜刀剪子,是磨刀人的东西。
日晷周边下是一个水池,里面却是一潭死水,池中之水虽然清澈透明,到处是盛开的艳丽的荷叶,唯独不见一条游鱼。
不对!这有些诡异了!为验证心中猜想,古风“大步流星”直奔居民区走去,果然连声狗叫都没听到。
古风随意地推开了一处院门,没有上锁,屋子里没有人,床褥和被子叠的好好的,衣柜也是随手就打开,整整齐齐的。
干干净净的桌面,一尘不染的地面。就是没有人,接着推开另一家,还没有人!
如是重复的打开了整整一条巷子都没人,虽摆放各异,有的甚至不太整洁,但都干净的要命。就连厕所也是如此。
心里有点打怵的古风一出巷子就大喊了一声:“有人吗?”用足力气的一声吼,声音仿佛传遍整个镇子。
这时古风才发现,偌大的镇子除了自己的声音和回音,没有一丝杂声。
回响消失了,镇子再次恢复原状——安静得可怕。
连着喊了数声,即使竭斯底里的呐喊,仍没有任何回应。接连进了几个巷子也是如此。
感觉不对的古风急于想离开这个镇子,他一直往东出了镇子,迷迷糊糊地一看,自己竟然出现在了镇子西头。
从东边出去却到了镇子的西头,鬼打墙?魔咒?心里已经害怕到极点的古风,赶紧地又朝着刚刚进来时镇子南边跑去。
这个镇子不小,跑了有一会才出去。他使劲迈出一步穿过了这层隔绝一切视线的雾,再次来到那块小小的空地,还是四条通向镇子的路。
古风朝相反的一个走了进去,入眼一看,那块刻着石虎镇的石碑,眼前的街道,这分明就是自己刚刚离开的镇子!
简直是被人囚禁在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天知道还能不能出去!
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现,恐惧却已蔓延到古风的每一个毛孔,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也不重要了,摆在眼前的是一个充满诡异的封闭空间把你困了起来,而你却毫无办法。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
坐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很快的古风从慌乱的情绪中平复了下来。
一开始的恐慌过后,冥冥中有个声音提醒自己——你是拥有使命的,你是为了完成使命才来到这个地方,不管为了什么,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找出真相。
有一点比较奇怪,店铺很多东西都比较陈旧,比如布店,很多布料无论色彩质地都是过时的了。
古风这次去了一座大宅子,里面依旧没人,大厅上有一个山水画像。
可是落款的地方古风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年份的地方没有损毁,就是朦胧着无法看清。
找了找屋子里的夏历,可以看见几月几号,但是年份怎么也看不出来。现在看来是某种神秘力量在作祟。
正准备离开时,院子假山后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听说昨天老爷又没回来,可把夫人气坏了。”
顺声逐人,古风可算是第一次在这镇子上见到人了,冲到院子正巧看到两个侍女转身离开。
“诶!”疾呼一声见两个侍女没有回头,彷佛没听到一样,顾不得对方发现自己私自闯入的尴尬,紧一步追了上去,喘息之间,那里什么也没有了。
循迹无果,古风甚至砸碎了客厅里的花瓶,也不见任何声音。
陆续查过好几处宅院还是一无所获,古风的信心被动摇了。
走到一个铁匠铺前,不同于其他建筑,这是一个给人感觉就很压抑的死气沉沉的地方。
古风也说不出这感觉来自哪里,尽管炉子还在燃烧着,只站在门前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气。
就在古风低头打算放弃转身离开的时候,忽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喂!你过来!”
巡目望去,铁匠铺侧门那有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孩,只探出半个身子,她那圆圆的小脸蛋上写满了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