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个好消息就是，除了银和充满阳光力量的圣水，以及流动的水之外，剩下的东西都不会影响吸血鬼死去的躯体。而这，是最基础的能力。”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鲜血，“然后呢，吸血鬼只能掠夺鲜血中的生命力，而我不一样。
对我来说……”她舔了舔手指，伤口随之愈合，“能吃的东西有很多很多，比如……”
渊只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之前被龙血腐蚀干净的衣服靠残存的一些纳米机器人重新恢复。只是这次这身衣服不再维持原先的状态，而是更符合龙族的审美观。
具体在于，纳米机器人覆盖了手甲的材料，以鳞片的形式包裹了他半身——左手、左腹以及整个腹部以下。
虽然现在也相当于赤裸，不过相比之前，起码现在是打厚码级别的那种。
裸出的背部，白皙的皮肤之上，有一朵盛开的黑色蔷薇占满整个背部，黑白映衬，显得更加妖异。
“——你，会是一个很可口的食物。”
……
“镜……”
“我在，先生。”
阳伞下，桌椅旁，身着黑白执事服的镜听楚暮一叫，立刻搭手鞠了一躬，“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
楚暮放下红茶杯，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不……没什么，只不过……你以后别进厨房了。”
镜歪了歪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进过厨房。”
不过倒是在照顾大小姐的时候被咬过头。
“你去厨房绝对是灾难……”楚暮瞥了一眼放下的茶杯，半透明的红色液体映着他的脸，黑发黑瞳面色苍白。
镜现在的躯体不是机器，但也不是人类。所谓做菜做饭泡茶都是通过学习相关资料以及模拟楚暮进行的行为。
这就导致了，虽然看上去有模有样，但是镜泡的茶，味道……很奇怪。仿佛做菜的时候该放盐却放了糖，还放多了。
“有些东西是无法学习的，因为前置条件不足。”
镜点点头，却是一脸平静，“我明白了，先生。”
“没喝到好红茶啊……”楚暮伸了个懒腰，“算了算了，在精神世界喝到再好的红茶也只是虚假的而已。等回去之后再好好泡一壶红茶吧。”
也许露露会很喜欢呢？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她听都没听过茶这种东西吧。
精灵不都是喝纯水的吗？
下一刻，他翻身站起，遮阳伞与桌椅红茶化作光芒碎片消散。
眼下的地面泛蓝天空泛白，能明显看到，这祥和的空间里，有一团浓到几乎液化的黑雾。
无视一切物理攻击无视一切魔法攻击无视一切精神攻击，在黑雾状态下，这东西就像是不会被安全软件扫描到的病毒一样，要杀死他相当麻烦。
“他现在占着本体，也不知道本体血量多少。”
沉睡前血量是3.6%，基本上受个断手的伤就没了。
“当初就该把自己全锁起来的。”
不过自己意识还在的话，那就代表肉体尚未死亡。起码楚暮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死，但是生命值太少……等回头接管了自己的身体，结果给人反手一巴掌拍死了，那就好玩了。
“嗯……也许得问问那家伙知不知道。”
楚暮捏着下巴思考了三秒，抬手，幽蓝的光向下汇聚，在他手掌上凝成了三颗条状的水晶。
“喂，那边的家伙，我们来玩玩怎么样？”
三颗水晶悬浮在楚暮身前，其中幽蓝的光明暗交替，犹如呼吸。他收手改推，将悬浮着的三颗水晶朝前推了出去。
像羽毛一样，水晶轻轻飘地飘了过去。
“这三科水晶里分别放着我的知识、记忆、感情。送你了，要不要？”
就在这话话音刚落，黑雾之中卷出上百根细丝，毫无意外地将其缠住，然后犹如蛇进食一般，将之吞下。
毕竟，交手这么久，楚暮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伤不了他。所以不管楚暮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会将其吞掉。
何况，他入侵楚暮脑域，为的就是得到这些。
然后顺手杀掉楚暮的灵魂，彻底侵占他的身体。
高速读取了三颗水晶中的内容，这团黑雾犹如被黑洞吞噬一般朝着一点压去，坍缩结束之后，黑雾完完全全消失了。
“也许可以想办法把你转移出去。”
黑气涌出，在楚暮面前汇成人形。脸型是楚暮的脸型，头发是白色，瞳孔是血红。和楚暮不同的是，他身上没衣服这种东西。一些部位有黑色的鳞片覆盖，其它部分直接露出。
皮肤白到吓人。
“我皮肤有这么白吗？”
楚暮低头看看自己手。
“只是模拟人体，顺便采用了你的形象而已。”
那家伙开口，音色介于楚暮和镜之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岔，“当然不可能完全模仿，脊椎生物血肉之躯的脆弱甚至让我觉得……
你让我吸收这些知识是个圈套。”
“……”
楚暮在唇前竖起一根手指，嘴唇抬起眼角下垂，笑出一个广为流传的表情，“你如果觉得这是个圈套的话，那就可能真的是个圈套。”
“哼！”
“铛铛铛”三声，仿佛高跟鞋踩在陶瓷地板上响起的声音一般，他朝楚暮走近了几步。
“哦，对了。差点给忘了。”楚暮依旧是那个表情，“你有名字吗？”
“沐bai，不，我有——”他的话停在中间，又摇了摇头，“我有名字。
渊”
“渊？深渊的渊？还是，源的反义词？”
渊又摇了摇头，举起右手，黑色鳞片攀延而上，眨眼间包裹他的手。右手变成黑色龙爪，随之弹出利爪，他看向楚暮，“我不知道。”
一声闷响，飘渺的黑炎升起，附在了他的龙爪之上。
“看来你不知道，不过无所谓，我知道了。”
准确的说，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不过没想到……沐白，这个五百年前死去的剑圣跟这家伙有什么关系？
渊的身子超前低压，左手空压右手在体侧抬起，“你我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我觉得，那个人肯定是我。”
这个时候，楚暮终于把手放下。他双手一摊，人朝后倒，在身体弯下的时候，背后现出大椅子。他轻轻一点手指，一面幽蓝的桌面横亘在了两者之间。
“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你有我的知识，你有我的一些性格，干嘛非要杀来杀去？你以为你是那些小说里的主角吗？光靠杀就能走遍天下？何况，”
“铛！”
燃着黑炎的龙爪重重敲在了楚暮脸……前的「障壁」窗口上。
桌面的碎片在渊的身侧闪烁。也就在刚刚，渊冲破了桌面，一爪子拍向楚暮的头。
四目相对，楚暮眼神淡然，映着渊眼中的怒火。
“你何时产生了，能杀我的错觉？”
“……”
渊沉默着，楚暮却是笑了，他曲起腿，放到了另一条腿上，手撑着脸，“我一直在进攻，所以你产生了我防御很差的错觉？”
“就算我现在精神力只恢复了不到三分之二。但，在我的精神世界里，你一个入侵者，能杀我？”
渊收手，“铛铛铛”后退五步，左手握拳，黑炎与鳞片一同消散，“但，你也杀不掉我。”
“谁知道呢？”
楚暮又点点手，“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用记忆交战。”
“不过，规则有点不同……”
幽蓝的面，在两人之间展开。
PS：要换一般小说，主角早就和渊打的不可开交了。可惜，这书不是这样。
很多人说我写这书是自嗨，虽然确实有。不过更多的，我实在是受不了套路横行和人物形象崩坏空洞。
网文不走套路真的很难吗？我想来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