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见旁人看向自己的眼光从好奇到吃惊再到佩服,只得硬着头皮用“所以能成功!”来结尾。
水镜先生司马徽望着阿三,心里想着“如此年纪轻轻便有孟子之风,果然此人不同凡响。”
宋钟也转过头来,“阿三,此乃孟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之文,想必阿三也是位有鸿鹄之志之人,烦请问汝来自何处?”
“……”
“我特么能怎么回答?成都?现在刘备还没建都,现在好像叫什么什么益州。2000年以后?估计坐实自己被大家参观。只有耍赖了!”
只听阿三忽然喊道:“痛啊,头好痛啊……”
宋钟听闻赶紧说道:“阿三莫急,前方不到一里地便是鄙人宅院。”
“呵呵。”这次司马徽心中暗笑却不露声色。
“多谢宋钟,啊,宋大儒。”阿三窃喜,算是躲过一劫,但这样不是办法呀,得好好想想,自圆其说才行。
阿三正想着如何回答如此刁钻却又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忽听旁边一家商户客人和老板吵了起来:
“别诓我,你自然是算错了!”
“天地作证,我马华駦经营数十载,何时诓过人?”
“马华駦?马化……”阿三想着,“怎会如此巧合……”
水镜先生爱帮助人的本性再次暴露了出来,司马徽喜爱助人为乐,尤其喜爱帮助老百姓。
司马徽字德操,颍川阳翟人。曾经有一次别人家丢了一只猪,跑到司马徽家妄认,司马徽当即把猪给了他。
后来,那人找到了自己的猪,前来还猪,司马徽还对他厚词相谢。
司马徽好养蚕,有一次蚕快吐丝时,有人向其借蚕吐丝用的蔟箔,司马徽立刻将自己的蚕丢掉,把蔟箔借给他。
旁人不理解司马徽就问他:“一般人牺牲自己帮助别人,都是在自己有余力的情况下才这样做,现在你和别人都急需的时候,为何要这样做?”
司马徽说:“别人轻易不求我,现在求我我如果不答应,会使别人难堪,为什么要因小利而使别人难堪呢?”
于是世人称司马徽为“水镜先生”。
司马徽此刻走了过去,对两人说道:“二位争执所为何事?”
“原来是水镜先生。”马华駦作揖,“我这上好的布一匹卖4000钱,某见此人是老主顾便原价减少一成卖与他,此人需半匹布,给我1800钱,谁料想彼竟让某找还彼50钱。”
“我家先生给我1800钱并吩咐我买半匹马家的布料。既然有折扣与我,便自然需找还我钱。”
“我去,小小的一个数学题两个人在这里脸红脖子粗地吵啥呀,我要去医治伤病啊。”阿三一边想着一边在牛车上喊道:
“按照原价你家先生的钱买不了半匹布,马化…,马老板打了九折后你的钱刚好够买半匹,拿着布赶紧回去吧!”
此刻听了两人争吵缘由的司马徽、宋钟和庞统还在心里算着,赶牛车的小孩儿也在扳着指头算,都没想到阿三如此迅速地有了答案。
马华駦心里一惊,赶紧答道:“这位小兄弟所言极是,汝速回禀复糜公子。”
计算完的司马徽和蔼地笑着道:“华駦并未诓你。”
此刻屋内走出一个大约十岁的少年,对着马华駦作揖:“父亲。”又转而对着司马徽作揖:“老师。”
“季常,去照顾好你弟弟幼常。”
季常,姓马,莫非就是马良马季常;幼常,姓马,那不就是马谡马幼常吗?街亭失守被诸葛亮挥泪斩掉的马谡?
阿三没想到,刚穿越到东汉末年竟然遇到如此多的大咖,心里憧憬着下一个又是谁?还有谁!
“敢问华駦,您家公子是不是马良,马季常?小公子是不是马谡,马幼常?”阿三大声问道。
“先生竟识得我家犬子和小儿?”马华駦面露惊奇之色,望着躺在牛车上的阿三,觉得此人很不礼貌,直呼自己两个儿子的名讳。
“当然!好好培养他们,未来将大有作为!但要让马谡切记不可聪明反被聪明误。”
前半句话让马华駦惊喜万分,后半句让马华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们走吧。”阿三俨然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姿态,装逼,绝对装逼!
留下马华駦站立在路边,保持着鞠躬作揖的姿势:“神人?先知?”……
“阿三,何出此言?”司马徽虽然认为面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坦荡、实诚,但此刻也不知阿三的一席话是何用意。
“额……水镜先生,我只是猜测,只是猜测……”
“这小子怪,太怪了,等养好病再问不迟。”司马徽心里想着,随着宋钟很快便来到了宋府。
宋府大门并不华丽考究,但干净简洁,外墙一尘不染。
“有劳朱重八。”庞统对着放牛娃行礼作揖,礼贤下士。
朱重八?!赶着牛车的朱重八?!怎么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也穿越来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刚刚找回了自信的阿三再次陷入迷茫,这语气是放牛娃?!诡异,怎么处处都透露出诡异?
“几位请随我进去。”
阿三被宋府家丁从牛车上抬放到一张木板上,一同进了宋府。
宋府内并不算宽敞,阿三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和花卉却种类繁多,令人目不暇接。
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
阿三进宋府后只觉异香扑鼻,牵藤引蔓,累垂可爱,顿时神清气爽。
宋钟进了大堂,请坐奉茶后便拎着药直奔儿子厢房而去。
等待……喂茶……等待……
阿三终于受不了煎熬率先开口:“水镜先生,你们口中的元化是谁啊?真能治疗我这伤病?”
“华元化四处行医,游走四方,并无固定之居所,能遇元化先生乃阿三修来之福。元化若医治不了,则无人能治。”
“此话当真?有扁鹊华佗厉害?”阿三满脸写着“你骗人”。
“哈哈哈哈。”司马徽再次露出孩童般爽朗的笑声。
“阿三哥,元化先生便是华神医。”庞统回道。
“……”
华佗给我治病,庞统叫我哥哥?!
阿三此刻心里又爽又尴尬……
“水镜先生,何以发出如此爽朗的笑声?”宋钟回到大堂,脸上愁容已散。
“宋大儒,公子是否安康?”
“妙手回春,妙手回春啊!元化先生,请。”宋钟侧身,让出通道给华佗。
但见一位鹤发童颜的中年人,红光满面,皮肤嫩白红润,拎着药箱的双手却布满老茧,略显沧桑。来人迈着轻盈的步伐,映入众人的眼帘。
“您就是华佗……额,元化先生?!”阿三躺在地上,吃惊地问道。
“快扶阿三进屋!”此刻宋钟才发现家丁们将阿三放在大厅地上,满脸通红,羞愧难当。
“且慢,容吾先看看。”华佗听见阿三在地上呼喊的声音,中气十足,并不像重病患者。
医者仁心,华佗赶紧上前蹲地把脉。
“我便是华元化。”
这一趟穿越,一个字,值!
等等,还有下一趟吗?……
“何处不适?”
“我……全身疼痛难忍。”
华佗眼观鼻鼻观心,望,阿三面部肤色红润,双眼炯炯有神,精神状态正常,衣物却很奇特;闻,阿三刚才问自己的时候声音洪亮,不像重病;问,只知道全身都痛;切,脉象紊乱,却又有一定的规律。
“怪,太奇怪了,老夫行医数年未曾见过如此情形,如此怪人。”华佗心里想着。
华佗写下几味强身健体调节内分泌安神的药方,便起身对宋钟说:“宋大儒,元化恐需多留几日,烦请大儒安顿阿三。”
“这个自然,宋某求之不得。”
故弄玄虚,阿三心里想着,这神医华佗肯定想把自己当作外星人研究!
宋钟将阿三安顿歇息后便回到大堂和司马徽寒暄,聊着聊着天已经微黑,司马徽和庞统便准备起身告辞。
“阿三实乃神人,语言怪异衣着惊奇,却对当今之事了如指掌。”
“徽明日再来拜访,等阿三恢复康健后再问不迟。”
水镜先生和凤雏告别宋家,带着一整天的疑惑各自回屋。
此时的阿三躺在客房床上,吃了药,睡醒一觉,用了晚膳后感觉身体恢复了许多。
想起自己刚用过的晚膳,“没有辣椒的世界怎么活?没有辣椒,没有火锅,没有串串香……”阿三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来是来之了,可安之不了啊!
“阿三在否?”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打断了阿三的思绪。
“请进。”我明明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难道还飞了不成,直接问我是不是醒了就行啊,阿三感觉古代人怎么这么麻烦……
“刚才耳目众多,元化不敢多问。阿三,发生何事导致如此状况?”
“额……我也不知道……”这确实是阿三的实话,怎么穿越的?怎么会全身疼痛?眼前一抹黑。
“元化把脉问诊,汝脉搏奇特,衣着怪异,阿三究竟是何人?”
你妹呀,又是这种头疼的问题……阿三准备再次使出“顾左右而言他”的战术。
“外科圣手,神医华元化,您成功研制出麻沸散了吗?”
“哈哈哈哈。”华佗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何为外科?神医不敢当。麻沸散是何物?”
怎么这些大咖都那么喜欢豪迈地笑……
阿三故作神秘地小声说:“你想PK掉董奉和张仲景吗?”
“PK?二位皆为吾之好友,两人更是盛名远扬。”华佗惊诧的表情再添一分。
“您是否擅长救治外伤?”
“鄙人对外伤略有研究,但阿三却无任何外伤。”华佗以为阿三在询问自己的病情。
“治疗外伤时用什么办法降低患者疼痛感?”
“酒!”四处行医的华佗并不避讳。
“是否感觉只有酒还不够?”
“那便多灌一些酒。”华佗满脸严肃地回答。
“……”
神医好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