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云站在电影院门口,头上带着一顶白色的小礼帽,穿着白色的蕾丝裙和披肩,空中的雨丝飘了下来,在礼帽上凝结成一个一个的小水珠。
今天她和朋友姜暖暖约好了来看电影,谁知电影开场的铃声已响,还是不见姜暖暖的人影。
白晚云拿出怀表看了一下,姜暖暖已经迟到了近一刻钟。
白晚云四处张望,仍然没有看到姜暖暖。
白晚云微微皱了下眉头,不是很高兴,正准备把电影票扔了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小姐,您等的人没来吗?”
白晚云绕有兴致地打量这个男人。
他的衣着很朴素,甚至可以说破旧,根本不像是来看电影的。
她又往男人的脸上瞧了瞧。
桃花眼中的温柔像是要溢出来,小鼻子,薄嘴唇。相貌堂堂,俊美无双。这相貌与气度并不像是寻常的贫穷人家,倒像是戏文里的翩翩公子。
柔柔的雨丝飘到白晚云的脸上,那男人往前凑了几步,连雨丝也染上了暧昧的味道。
若是寻常的女子,这时肯定脸红了,可白晚云哪是那寻常女子。
白晚云抬起头来,镇定地说:“无论先生有何事,烦请先生先离我远点。”
那男人往后退几步,呵呵笑,又问:“小姐这张电影票可否赠予我?”
白晚云微微一笑,眸子里尽显高傲,她那是生来就有的、刻入骨子的高傲。
“否。”白晚云这样说着,把电影票撕掉了。
那男人嘴角一扬,梨涡微陷,虎牙露了出来,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白晚云只淡淡瞥了一眼,虽表面上不屑,但心底还是暗暗地惊艳了一把。
白晚云转身就要离开。
“暮府暮池。”男人对着白晚云的背影这样叫道,随后又轻轻地说:“你会需要的。”
眼底是难以掩住的小得意。
白晚云踏着哒哒的高跟鞋,坐上了黄包车,回到了白府。
“小姐回来了啊。”
白晚云应了一声,步履从容地走向正厅。白鹤正坐在那皮质沙发上。
“父亲。”白晚云笑意盈盈地走了过去。
白鹤抬起头来看了白晚云一眼,疑惑道:“晚云,你的帽子呢?”
白晚云摸了摸头顶,确实空空荡荡,定是那男人趁她晃神时拿走的。
白晚云勾了勾嘴角。
“父亲,暮池您认识吗?”
白鹤点头:“认识,那暮家的少爷嘛,在上海这个圈子里,没谁不知道的。”白鹤顿了顿,又道,“你才从国外回来,不认识很正常。改天我给你办个酒会,和他们都认识认识。”
“那就劳烦父亲了。”白晚云的声音清清浅浅,似是有些漫不经心。
“你怎的突然提起了暮池?”白鹤有些好奇,难道是自家女儿对暮池芳心暗许?
白晚云坐了下来,抚弄着指甲,笑着说:“我的帽子恐怕在他那儿,而且,今天我遇着他了。瞧着定是个极有趣的人儿。酒会,可一定要请他,我得和他会一会,顺便拿回帽子。”
三天后。
白家老爷为了白晚云的回归办了一场酒会,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集在了这里。
白晚云随着白鹤一起敬酒,算是熟悉了这些人。天生的高傲气质并没有收敛一分半点,优雅又大方。
在走到暮池面前时,白晚云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