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比我还要讲究。
“谁教你化妆的?”
张之霄有点惊讶的答道。
“这还用人教吗?”他递给我一瓶酸奶继续道:“无师自通,哈哈!”
我笑得有些扯嘴,眉目间苦苦的藏着尴尬。我整天的素颜朝天,除了懒以外。还有不会画妆的缘故,总能弄成受伤妆,眼睛周围看上去挺肿的。后来也就勉强把口红和眉毛弄得像个样。
姨妈和我妈一块来的机场。
“两姐弟一个飞机呢。”
“从小关系就好,心有灵犀一点通。”
张之霄是我姨妈的儿子,小我六岁,去年高考完。小时候总是被我欺负,老被抢东西。比如他收集的游戏卡片,或者心爱的玩具。
这些年,我不常回家。霄霄因为备战高考不常露面。家里人都叫他霄霄。
“溪月,让姨妈看看。”
被拉着转了好几圈。姨妈摸摸手臂,又摸摸脸蛋。仿佛我还是十几年的小溪月。看着姨妈的样子,还是没怎么变化。
“霄霄,你个大小伙子画哪门子的妆啊?”我妈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姨妈笑了笑,温柔的摸摸张之霄的后脑勺道。
“我们霄霄啊,在招蝴蝶呢!”
自产腮红,自然清新。霄霄的小脸蛋,现在我看着真是可口啊。
“大姨,我姐估计要当万年铁树。”
回去的路上,是免不了的叨叨絮絮。我和霄霄小心的应付着。
车窗上的雨痕累累出现。
A市的雨雾蒙蒙,缭绕着人的心弦。我好像,快要被埋进过去的尘埃里了。
到家后,仿佛没过多久。就夜幕降临了。在我的小床上。昏昏入睡。思绪被拉回了从前。
冬天才下了班,春天就带着绵绵细雨来了。
那时的谢溪月正是桃花般的年纪,迎春天盛开。雨一直下,人一直走,雾霭相伴,仙气缭绕。当然,也是爱做白日梦的年纪,总是觉着自己个是天上的仙子,能呼风唤雨那种。
老蔡的身姿还是一如既往的挺拔。
“开学了,大家又可以安心学习。”
老蔡的眉眼间挂满了笑意,嘴唇平板。岁月留下的沟壑,蛮有条理的分布在老蔡有些黄蜡蜡的脸上。
“看看,整一本!”陈皑南抓着自己的语文作业本,疯狂的翻弄着。唾沫星子七七八八的点在了围观者头顶。
“张苔,给。”
张苔接过本子后,细细翻看。码进了本子堆里。
陈皑南完成了交作业大任务,就拥着几个少年往教室后面玩乐去了。
老蔡看着乱哄哄的教室,倒也没说什么。想着才高一而已,先忍你们。
谢溪月有些紧张。关于语文的那个文学摘抄作业,连陈皑南那种小恶徒都抄了一整本。她的才刚刚过半本,内心深处总感觉自己跌进了泥潭。觉着自己像走在最后的那个人。
“张苔,可以给我一本看看格式对不对吗?”谢溪月的表情有点扭曲。是那种微笑和悲伤搅和出来的。
“谢谢。”谢溪月接过她随手抽来的一本。张苔也没有那么铁面啦,还是可以有小想法的。之前陈皑南传出来的苔本包公,估计是因为他自己太贼眉鼠眼了。
谢漪?这本子是谢漪的!七班的吉祥物。打开学霸的作业要有仪式感,谢溪月一脸的严肃,还懂得避开旁人。
呵呵......
谢溪月突然拥有了可以回头望后头的惊喜,却有些害怕。这谢漪才写了四页多一点。罪有人同受,心可托大也。
跨越一小片座椅交加的人海找到张苔,谢溪月倒是厚脸皮的把自己的本子压在了谢漪的下面。
可怜的谢漪就这样成了她没什么大作用的炮灰。
眼瞅着,作业交得差不多了。孩子们也开始喧哗了。老蔡眉头一皱,嘴巴一撇,朝着无辜的黑板就是几教鞭。
“坐下!”
“大家回到位置上坐好!”
“安静!”
“......”
几个班委开始发挥作用了。上下以配合,安静而严肃的氛围就有了。如果不是老蔡的地中海造型太出戏,估计还有点小害怕呢。
“现在通知几件事......
唉,又是噼里啪啦的鞭炮炸了。谢溪月有些不耐烦,这种千篇一律的演讲在她看来很多余且浪费时间。
教室窗台上的那几盆多肉倒是长得挺好的。日复一日的循环着同样的生活,时间在它们那里倒是千篇一律。
......然后下午正式上课,还是老时间老规矩。”
可以回家吃午饭了。就等老蔡号令了。
“对了,差点忘记换座位了。”
全班共48个学生,分成了四个大组,两人同桌共六排。按抽签决定。签是老蔡的小棉袄张苔和姚瑜一起准备的。
“小牛牛,再续前缘哦!”谢溪月朝着自己的同桌抛了个媚眼。胖乎乎的牛同学小脸嫩红得,像冲了点草莓的牛奶。
“溪月,我是3组四排。”牛杰枫道。他挺希望和谢溪月继续同桌的,她实在太有趣了。
“小牛,你说巧不巧。”后面的陈皑南有些激动的说。
“我也是3组四排。”
早察觉这货对自己同桌有不轨意图,之前自己还有理由护着小牛免遭其毒手,现在他两成一桌的了。谢溪月只能向着小牛抱拳,祝福他们了。
“小牛,保护好自己。”
“你什么意思呀!”陈皑南一脸的凶样。龇牙咧嘴的,像条护食的哈士奇。
“您自个懂的。”
“我和小牛组合叫浏览(牛南)世间美好,你俩的组合就一犀牛(溪牛)。”
“呵!”
眼看着有火花擦蹦出来,牛杰枫一人投了块巧克力。这才堵住了两人的机关枪。
“溪月,你呢?”牛杰枫问道。
“也是3组,不过是2排,在你前面的前面。”谢溪月吃着巧克力,开始安慰自己的肚子。
终于回家了。下午来才按新座位坐呢。
中午,依旧是奶奶做的饭。爸爸妈妈依旧不在家。他二老一位是医生,一位是护士长,可忙了。除非她生病,否则别想得到他们珍贵的问候和呵护。
“月月,奶奶下午和徐阿姨她们约了一块去郊游,小风会给你带饭回来。”
“知道了。”
小风便是谢溪风了。是个在本市读大学三年级的小伙子,是谢溪月的哥哥。对谢溪月十分溺爱,有求必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