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你自信吗
岂止是女孩子在比对中树立自信,男孩子们不也是一样吗?女孩子们比对的是相貌、首饰和服装,甚至是为了进入豪门受到的良好教育;男孩子们比对的是家世、财富和身份,以及拥有的豪宅豪车等奢侈品。“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所有光鲜亮丽的人们,都知道自己的长短板,优缺点,想把自己卖个最合适的价钱,谋得一份最舒适的生活。以此沾沾自喜的证明这一生,我就是活的比你们普罗大众强。在这一点上,不止年轻人如此,什么年纪都差不多,谁也甭说谁俗气,大家都彼此彼此。好像大部分的人,都是从别人身上,树立起自己的自信的。很少有马素素这样的,水瓶座一样的天马行空、特立独行,对自己的眼光和见解很有自信,不需要跟任何人比对,也不屑于跟任何人去比对。即便我穿的不是名牌,没有豪门做家世,出入没有豪车代步;甚至就是个普通人的生活水平,可能还要差一些,那也没什么,这些物质上的东西,并也不会令我自卑。
马素素不在意任何人的评价,也不怕孤单,哪怕即便我身边没有一个人做朋友,我也照样活的很潇洒、很快乐。马莉跟在这样的小姑马素素身边,觉得小姑实在是个异类,从前双鱼座的温良恭俭让,和蔼可亲,都统统消失不见了,就剩下眼前这个性独立孤傲、礼貌到拒人千里的女人了。马素素从北京回来定居之后,除了父母家,还有一个以前做邻居的好朋友,会去拜访一下,除此以外并不跟其他任何人联系和来往。走在路上,也是和颜悦色的,遇到熟人也跟人家说话,从来也没说邀请一下互相走动,或者约出去一起吃个饭。马素素觉得,既然彼此已经没有共同语言,再在一起纠缠就是浪费精力,属于无益社交,没必要顾虑人情世故,希图要仰仗着谁、巴结谁,非要勉强在一起做个酒肉朋友或者泛泛之交。
可也就是马素素这份毫不张扬的自信,脚踏实地的个人奋斗精神,让马莉迷恋。马莉需要这样的自信,迫切需要非常明确的知道,自己也可以像小姑马素素一样,凭自己的实力打造属于自己的生活,凭自己的能力不依附任何人,散漫而自在的活着。冒了一阵子酸水儿之后,马莉把小姑马素素叫了回来,坐在自己身边,漫天漫地的聊了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马莉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忘记贾卫没来信息,不跟自己联系这件事情。马素素把耳机拿出来戴上,不去关注身边的马莉刷流量、看小视频的声音。马素素不喜欢这些,但是马莉喜欢,她自己就是个小网红。马莉在寻找自己的立足点,万一这次真的跟贾卫闹掰了,那以后自己要怎么活着?吉林的东西都搬过来了,包括花了两万多块钱置办的播音、录音器材和电脑。马莉本来是打算回到小镇之后,还继续录小视频的,没想到回来之后,会跟着贾卫满大山的转悠。这个林业局转悠完了就换个山头儿,继续在别的林业局收松子,日子一天紧张得很,没有闲着的时候。
其实马莉也是愿意跟着贾卫出去,一个人在家里太寂寞了,再说也不了解贾卫每天都在干嘛?一起出去的话,就能了解贾卫的‘事业’,两人一黏糊,就忘记了疲劳和辛苦,把这份苦都变成甜蜜了。她们那些大冬天里,还穿着露皮肤的裙子走机场,摆设一样的花瓶儿们,能知道什么?我可是真刀真枪自己挣钱的人!虽然收松子是借了贾卫的光儿,拿出来的力气和心劲儿,那可都是自己的。就因为马莉把自己从一个在家里唱歌跳舞,娇滴滴自由自在的小网红,变成了钻进深山老林干事业的女强人,她才会委屈贾卫对自己突然地凌虐:这不公平啊?我这么为你效力,整天风吹日晒雨淋,把保养得这么金贵的脸和双手都贡献了,你应该加倍的爱我才对,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呢?你贾卫还以为,姐跟你那前妻一样,是个傻了吧唧、只知道吃饭打麻将的废物呐?姐的护肤品你知道多钱一套吗?姐的衣服你总嫌多,姐还嫌播出的时候,穿的太重复呢!
你养不了我你装什么屁?跟我献什么殷勤、套什么词儿?现在我落地了,跟你一心一意过日子了,你又飞起来了,好日子没过几天,这家伙把你嘚瑟的,赛脸是不?你不联系我,我还不联系你呢!反正我也出来了,就跟我小姑当真满世界旅游去,为了你这么不开心,我咋那么傻呢!马莉想着想着,自我开解得差不多了,跟着小视频哼哼着,偶尔还把自己觉得好看的,拿给小姑马素素瞅一眼。马素素笑看着身边的马莉,能简单的满足于开心就好的孩子,还是好哄的。但是逼迫自己去喜欢这些,马素素还是不感冒的,干脆打开自己的全民k歌,学那首新找来的歌儿。说是新找来的,那是一首有年代的老歌儿了,歌词挺美的,刚好迎合了马莉此时的心境。马莉歪着脑袋听了一会儿,看看手机,不知不觉中过了好几个小时,已经快七点,到了晚饭的时间了。
马莉站起来,和马素素先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这回不着急了,马莉要选个喜欢的地方,吃顿让自己满意的。俩人绕了一圈儿之后,选了一家看起来挺好吃的湘菜馆儿。正是饭时,这家店人客很旺,服务员就把马素素和马莉安排在露天卡座里了。这里空气流通,视野开阔,座位底下还有充电器,马莉倒是很喜欢,觉得比在憋闷的室内就餐,要舒服的多了。马莉给自己要了糖醋排骨、麻婆豆腐;给喜欢汤水的小姑马素素,要了排骨莲藕汤,然后是两碗米饭。姑侄两个默默的吃饭,马素素边吃饭边四周张望着,偶尔和马莉交谈几句,都是对这个机场的新奇之处的点评之语。马莉心不在焉,手机已经要没电了,正把充电器插在椅子下面充着,眼睛盯在手机屏幕上,看着侯春菊和贾卫的发来的信息。也有奶奶马大脚发来的语音,马大脚不会打字,只能发语音。所有的内容一致的相同,都在问马莉的人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