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漏风的神仙洞府
马莉看着马素素把啤酒费劲的咽下去,兴奋的问道:“咋样小姑?好喝吧?”,马素素真没尝出来这味道苦涩的家伙,跟老家的啤酒差别在哪儿?不会喝酒的人和会喝酒的人,感受是不一样的。马莉这个小酒鬼,总爱喝一口儿、吃点啥特色美食,觉得这样才不白出来一回!与其说马莉是出来旅游看风景的,还不如说她是出来散心吃美食的,更合适。马莉不喜欢白酒,总喝啤酒,对每一种啤酒细微的麦芽曲子味儿,很能识别了。马素素对此却丝毫没有鉴别能力,老实的摇着头:“没感觉,好像清淡一些吧?我更喜欢红酒、果酒之类的。你喜欢的话就喝吧!别喝太多,早点儿睡觉。”。马莉答应着,手里不停地打字,偶尔语音,嘴里不停地吃米线、喝啤酒,她真的把一大罐米线都吃了下去。马素素没那么饿,剩了半罐鸡肉粥,屋里这么凉、肯定坏不了,马素素打算明天早晨烧好了热水,把粥烫一烫再吃。
马莉已经喝掉了两罐啤酒,正在喝第三罐,干掉了米线之后,马莉又开始了新一轮儿的抽烟。很快,雾蓝色的烟气四溢,小小的房间里又满满当当的了,烟味儿熏得马素素脑仁儿疼,胸闷,搞得马素素很是痛苦。马素素对马莉的抽烟、喝酒很反感,这不是出于传统,而是出于身为女性的自我约束和自我尊重。抽烟不是不可以,喝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语气重点在但是上),要注意场合!自己的行为是否影响了周围的人,是否有度,是否注意了自己的形象、尊重了其他人的选择。这么‘高深’的社交礼仪,就算马素素跟马莉说了,马莉也会觉得马素素就是矫情!马素素知道马莉的脾气,自己也劝过她,她以前表面不反驳,但是不改;现在是直接就回怼到你脸上,根本也不听。刚好这几天人家心情不好,更得是烟酒一起招呼了,马莉不是说,喝多了才能睡得着吗?既然跟着她出来,陪着她散心,那也只能先这么硬挺着了。
马素素甚至在心里盼着,那个自己从没得意过的混蛋姑爷贾卫,能快一点儿到丽江。到那时候,马莉和贾卫一准儿把自己请出来,给自己另开一个房间:谁能跟姑丈母娘住在一个屋檐下呀?那多不方便、不合适啊,虽然马莉嘴上说,等贾卫到了,给他自己开一间,让他搬出去住,她跟马素素一起住。可这话能信吗?年轻轻的小两口子,没等恋爱三天就同居了,这已经打架分开两天了。看看这两天马莉折腾的,那眼珠子和心思,有一刻离开过手机吗?有一刻离开过贾卫吗?你可不要骗人了,我信你才怪,人家贾卫一到、你准得把我请出来,到那时候,我就解脱了!马素素已经很疲劳了,可马素素有洁癖,强忍着困倦受刑一样的等着,不敢先睡,害怕早晨一起来,满屋子里没有下脚儿的地方。对面床上的马莉,总算是吃完了、喝完了,马素素爬起来把东西收拾了,不要的装进塑料袋,扔进垃圾桶,等着早晨天亮带下去。还要的食物封起来,整整齐齐的码在俩人之间的小茶桌上。摆在外围的,是新烧开的一壶水、晾好的两杯水。
这回终于都折腾完了,马莉没有早起的习惯,这顿半夜饭,就等于是早饭了。马素素也知道马莉这个毛病,所以就由着她,这个小祖宗好不容易知道饿了,那还不大开绿灯?至于自己习不习惯这样黑白颠倒的生活,那得看脾胃的,它不闹腾,就说明身体接受了。起码在形式上来说,马素素已经不能按照自己原来的方式,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了,心理上多少有些不适应。还不知道这受罪一般的旅行,要多久才能结束呢,这才到丽江第一天,先这样捱着吧……一转眼,凌晨四点多了,马莉也不闭灯,就开着大灯拥着棉被、坐在空调底下,还在手机上奋笔疾书。好像刚谈恋爱的时候那样,跟贾卫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儿。马素素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让马莉留着小壁灯,把大灯关了,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到丽江的第一宿,就在马莉的放飞自我中,马素素的极力忍耐中,表面和气,实则别别扭扭的过去了。
等马素素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每天的早晨七点半。马素素在家也是这个时间起床,洗漱完毕之后熬上粥、煮上鸡蛋,然后把房间打扫一遍,坐下吃早餐。餐毕把碗洗了,四处转转、给花儿们浇浇水之后,四平八稳的坐下来,打开电脑,开始一上午的工作。到中午的时候停下来,弄一口吃的,然后睡一个香甜的午觉,爬起来梳洗打扮,四平八稳的散步去妈妈马大脚家,陪聊,做饭吃饭,一起玩儿一会儿,再慢慢地散步回来,这一天就愉快的结束了。马素素的生物钟很准,第二天想干嘛去,基本上不需要设闹钟,可是,都这个时间了,这里的天怎么还没亮呢?外边已经开始有人声了,老板娘雇来的员工,在接待新来的旅客,听着声音是一对年轻的情侣。过了一会儿,员工走了,那对新来的小情侣,嘀嘀咕咕的开始聊天。分不清是哪里的口音,柔柔诺诺的,从隔壁清晰的传过来,让马素素再也睡不着了。
这里看似漂亮如仙境一般的屋子,都是不隔音的简易房,这屋跟那屋,只隔着一张木板墙。马素素这才注意到,昨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冷:那门底下的缝隙,投射进来了凌晨的光,好家伙,那缝子能塞进一根手指去!既然睡不着了,屋里还这么冷,躺着干嘛?马素素悄悄儿爬起来,到卫生间去洗漱,怕惊动晚睡的马莉,把卫生间的门轻轻地掩上了。等马素素洗漱完毕,回来拿马莉的化妆包,准备简单的打扮一下的时候,却发现马莉也醒了,正在摸打火机抽烟。心里有事儿的人睡觉轻,再加上隔壁那对情侣聊天的声音,马素素下地走动的声音,马莉不醒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