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男子轻轻吹了吹玉笛,悠悠开口道:“千皇但说无妨。”
男子的声音语气很淡,但这平淡无奇的声音里含着微微戾气。
“不知可曾听闻苏府时爷?他若死,朕便无后顾之忧,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这风渊之令也是朕的囊中之物。”
千皇说完,抬眼瞧了一眼铁面男子,只见男子默不作声。
铁面男子停下了笛声,将它收入怀中,随后轻轻的笑了笑,带着些许的自嘲。
“自然听说过,不过千皇这次却高估了在下,在下自认为还没那个实力能打赢那个老妖怪,难道圣上有吗?我一个外人看来这苏府还动不得。”
“那阁下认为何时能动?”千皇盯着铁面男子静静地说道。
“平南蛮,伐胡赛,定天下,方可动”
南蛮城楼之上,苏零立在城楼之上,清澈的眸光扫视着南蛮城中熙熙攘攘的人群。
“大人,消息已经放出,可是我们何必为一个普通的人,去费心费力的去抓一个小偷?”
林澄泽在一旁不解的问着,苏零撑开了玉骨纸扇,悠悠答道:“民为水,君为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民不安定,何谈臣民一心,共对外敌?”
“对了,这些时日南蛮人可有什么大的动作?”苏零再次问道。
“集离城密探来报,最近南蛮之地都在筹备下元节,据说南赤王要在下元节,举办一场比武招亲替他女儿寻一驸马。”
苏零言道:“待抓了这小偷,小爷便去南蛮之地看一看,我到城中转一转,你先回去吧。”
站在南蛮客栈门口,眼尖的掌柜立马迎了上来。
“大人,您来了。”掌柜点头哈腰的开口说道。
苏零点了点头,“嗯,你忙你的,小爷就是闲着无聊在城中转一转。”
“好嘞,大人若有事吩咐尽管说,小人能帮到大人就是小人的福分,那大人,我就先去照顾着了。”
话音刚落,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苏大人,上午就听小二说你们退房了,作为答谢久久与我的心意还未来及送出,给,这是送给莫姑娘与云裳姑娘的胭脂,还有一个是送给你的剑鞘挂件。”
苏零接过礼物,看着剑鞘似是走神,看着看着苏零眉头微驺,范念念还以为苏零不喜,抬头看着苏零,一双明亮的眼眸像含水般,声音略微试探:“大人是不喜欢吗?若不喜欢,我再补一个,大人你等等,我马上回去拿。”
苏零连忙叫住了范念念,笑了笑:“这个配件究竟是狗还是猪?小爷很喜欢,万恶的武器上总不能只有血,也需带点喜头,免得以后睡觉都睡的不安生,生怕刀下的亡灵化作穷凶恶鬼,扰我清梦。”
范念念听后,用手摸了摸后脑勺笑了笑:“大人喜欢就好。”
“范姑娘,你身上有伤?”
苏零的眼神落在了范念念刚才抬起的手掌之上。
范念念用手揉了揉伤口道:“昨天磨剑的时候不小心划开的一个小口子,无妨。”
“小西,虽是小伤也需上药,女孩子的身上是不能有疤印的。”
蓝久久拄着拐杖靠着门口轻声说道,范念念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伤害,走神了片刻,随后笑道:“知道啦,小瞎子。”
苏零在一旁看着二人斗嘴,轻柔一笑,刚想开口,却觉心中隐隐作痛。
苏零自知,又是体内的二股真气在闹腾,胸口的玉只是暂时将二股真气平静,但并未融为一体,随着这几天的对归宗剑谱的探索,苏零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实力的提升,进步的速度连莫云归也叹为观止,称为妖人,但是也有一个副作用,就是自己慢慢的压制不住体内的二股真气了。
苏零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二位,在下府内还有一些事,就先行告辞了。”
苏零急忙回到府中,终于强撑不住腹中刀绞般疼痛,靠在了床边。
莫云归冲进房内,看着苏零,道:“怎么回事?”
苏零脸庞的虚汗缓缓地流了下来,用几不可闻地声音说道:“没事,去给我倒杯热水。”
莫云归刚将温水递在他的手中,苏零就一口鲜血没控制住吐了出来。
莫云归没顾得擦拭手上的血迹,连忙起身说道:“还能坚持多久,我去请大夫?”
苏零摇了摇头:“不用,我这不是病,大夫看不好的,只是体内的二股真气紊乱,在我体内横冲直撞有些难受。”
莫云归将他扶起,轻声道:“别动,我替你运气。”
苏零虚弱地看了一眼莫云归,点了点头。
莫云归问道:“你怎么可能有深厚的真气,你最近是不是又在练那本妖术?”
见苏零没有回答,莫云归皱了皱眉道:“你知不知道多大的容器装多少的东西,你体内的真气已经不是你现在的实力能够压制的住的了,若说你之前是侥幸使他们平静,那现在呢?”
苏零从来没有如此地疼痛,痛的他似万虫侵蚀自己地五脏六腑。
那一刻苏零似乎真觉自己不如一死了之,但听到莫云归的话语,苏零突然想起来了胸口的玉石,连忙将它掏出,握在手心。
但这次却没上次的好运,一口鲜血再次喷出,莫云归紧握了握手。
苏零摇了摇头,噬心之痛使苏零的心脏仿佛下一秒就好像要停止跳动。
苏零一把将脖子上的玉石摘了下来,放在了一边。
“这和那本书都是我娘留给我的,虽然我没见过她老人家一面,留了一些遗憾,但是现在也无能为力了,帮我把这送给灵儿。”
莫云归听了苏零的话,几滴眼泪砸了下来。
“你瞧你,莫女侠,一个大老爷们有啥好苦的,你还想学灵儿那样做一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呀,我告诉你,下辈子吧。”
莫云归一把将胳膊上佩戴的玉石拽了下来,摔在了苏零面前。
“要送你自己送,我为啥要帮你。”
苏零捡起了地上的二个玉石,轻轻地笑了笑:“你手胳膊的红痕我倒是不心疼,要是给玉给我摔碎了,我可能到了奈何桥也心有憾了,还好玉好。”
苏零将二块玉石握在手中,突然一股寒凉之意袭来,腹中的疼痛感渐渐褪去。
“又是那天的感觉。”
莫云归皱了皱眉:“什么?”
苏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二块玉石,他的那块刻着风,莫云归的那块刻着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