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又一道邪恶与神圣气息交织的漆黑色大道锁链,将符祖紧紧的束缚在了虚空之中,让符祖一时无法移动。
符祖挥动手中的墨鲤,斩向漆黑色锁链,但长剑还未碰到锁链的时候,就被锁链逸散的混沌气阻隔,无法寸进。
就连青铜灯盏上众生之火撑起的那一个小小的光幕,都未对漆黑锁链造成任何阻碍,就仿佛那漆黑锁链对众生之火完全免疫一般。
悬在虚空中的符祖,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仿佛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侵略者,而不是那道漆黑身影,整个世界的力量,仿佛化为了一个无形的环,禁锢在了符祖的周身,封镇了符祖的一部分力量。
“风!”那漆黑身影一声暴喝,这片天地之间,顿时刮起了狂风,形成了一道道通天的龙卷,卷起了无尽的尘埃,那狂风中,仿佛藏着一把把钢刀,在大地上犁出了一道道深痕,那狂风包围着符祖,呼啸着,风中虚无的利刃,仿佛要将符祖千刀万剐一般,符祖手中长剑挥舞,密不透风,将那些虚无的利刃尽数挡住。
“火!”见狂风被挡住,漆黑身影没有任何意外,继续喝到,顿时,天地之间,卷起了漫天的火焰,将头顶那有着无数密密麻麻孔洞的天空都遮蔽了起来,那火焰,泛着一股血红色,仿佛是由众生的血液为燃料,那血红色的火焰之中,还有一道道诡异的黑纹在跳动着。
风助火势,风与火相合,仿佛一片血色的火焰空间中卷起了火焰龙卷一般,将符祖裹在了其中,符祖无法躲避,只得挥舞长剑,剑光无尽,仿佛一个蛋壳一般,牢牢的护住了符祖。
手上动作不停,符祖面无表情的转头轻瞥了漆黑身影一眼,这在漆黑身影眼中,仿佛挑衅一般,使得他嘴角一咧,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雷!”漆黑身影眉头紧皱,双手掐诀,往前一推,顿时天空一声炸雷,一道血色雷霆,从无穷悠远处劈来,划破了火焰和狂风,劈在了符祖用剑光铸成的蛋壳上,啪的一声,血色雷霆骤然碎裂,将那剑光都染上了淡淡的一抹红光。
旋即,又是一声惊天炸响,一道又一道的血色雷霆连绵不绝的劈在了符祖的剑光之上,使得符祖挥剑的手都开始微微的颤抖,那由剑光铸成的防御,因为血色雷霆的攻击,都出现了一丝破绽。
一抹无形的虚空风刃,裹着血红的火焰,仿佛一把血色之刃,突破了符祖剑光的防御,划过了符祖的左臂,在符祖的左臂上留下了一道深约一寸的狰狞伤痕。
由于符祖现在的身体,是由留在时间长河内的力量凝聚而成,因此符祖左臂上的伤痕,没有鲜血流出,只是散发出淡淡的荧光,透过那一道狰狞的伤痕,可以看见,符祖体内,有无尽的符文流转,仿佛符祖的这具身体,是由无数的符文组成。
那一道血色之刃,划过了符祖的左臂,除了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痕之外,还在符祖的伤口处,留下了淡淡的血红色火焰,那火焰就如同附骨之蛆一般,顽强的在符祖左臂上的伤口上燃烧着,和符祖伤口内流露出的那些符文对抗着。
那血红色火焰,即使符祖已经催动体内的符文去泯灭,也丝毫没有作用,在与组成符祖身体的符文的对抗中,愈燃愈烈,仿佛将那些符文,都当成了燃料。
被一刀斩伤左臂的符祖,牙关紧咬,脸上肌肉紧绷,手中长剑挥舞不停,竭尽全力的抵挡着周围的狂风和火焰,抵挡着从无尽悠远处劈下的雷霆。
那一道道血色的雷霆,威力仿佛极大,砸的符祖的剑光不停的颤动,一时险象环生,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一样。
感受着天空中血色雷霆传来的巨大压力,以及左臂附骨燃烧的血红色火焰,符祖眉头紧皱,手中长剑反旋,一剑斩在了自己的左臂上,将自己的左臂其根斩断。
一剑斩下左臂,即使这不是真正的肉身,也使得符祖身体一颤,身影在虚幻与凝实之间闪了两闪,才恢复原状。
符祖的左臂,刚脱离身体,就一下变得虚幻起来,内部组成它的符文顿时清晰可见,那些符文无比玄奥,无一相同,并非符文大陆主修的那四十九个符文,仿佛更加贴近天道,贴近永恒。
旋即,那虚幻的左臂化为了一道符文流,涌入了正在挥动着的墨鲤中,然后,漆黑的墨鲤上,亮起了无数的渺小的符文,那些符文赫然与组成符祖左臂的那些符文一致,那些符文亮起的光芒,仿佛直接照亮了寰宇,照见了永恒。
一时之间,就连天地之间猛烈的狂风,涌动的火焰,和无尽的雷霆的被这光芒照的暂顿了几息,只是,那些闪着永恒光芒的符文,没有布满墨鲤的表面,而是稀稀疏疏,只占据了长剑很少的一部分。
几息过后,周围那陷入了静止的一切,又开始肆虐了起来,符祖手中墨鲤挥舞速度不减,那些斩出的剑光,也蕴含了一缕和符文光芒一样的永恒的气息,仿佛能贯通天地,光含九幽,斩开这腐朽的世界一般。
随着那些剑光斩出,包裹住符祖的那个小巧的蛋壳一般的剑光光罩,一下子稳固了下来,散发出了氤氲的光芒,仿佛混沌初开时的第一缕光芒,在风火雷电的肆虐中不动如山。
在剑光防御稳固之后,符祖继续一剑接着一剑的斩出,那一道道仿佛亘古永存的剑光,直接斩开了风暴,斩开了漫天的火焰,斩开了血色雷霆,斩向了无尽悠远的天际,斩向了地平线之外的大地。
既然漆黑身影已经与此界融为一体,那就将此界毁去,也是给这饱受无尽岁月摧残的世界一个解脱,给被放牧的众生一个解脱,给被奴役的天道一个解脱。
那一道道剑光斩在满目疮痍的暗红色大地上,斩在有密密麻麻孔洞的天幕上,让着腐朽的,被侵蚀的世界,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仿佛马上就要彻底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