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瓣…虽说这是玄月宫的独特标记,但也确实有仿造的可能。你应该还记得吧,傅家领地朱府的事?那不就是有人做出了可以以假乱真的银花瓣、还用上了游医散人的药所弄出的事件嘛。”夏夜皱眉说道。
“话是如此,但是凰儿…其实这件事里还有另一件事。”连瑾然面色沉重的开口。
“什么?”
“连家的四轮钥失踪了…”
“四轮钥?”夏夜惊,“可以开启中央金库的那个?”
连瑾然轻轻点头:“发现父亲尸体的那一天,大哥同时发现四轮钥丢失了。所以四大家族的人才会如此重视这件事,倘若只是因为我爹的死的话,他们怎会如此兴师动众的还要去向傅家要你?”
夏夜神情有些难以置信的摇头:“他们怀疑是玄月宫所为?”
“他们要防止那一个万一。剑影门和玄月宫是江湖上他们唯二惧惮的两股力量,现下你们又是最有可能夺到四轮钥的一方,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心急的要找到你。”连瑾然解释道。
“杀人一事说是我玄月宫所为我还有些相信,但说到这行窃一事绝无可能。偷了东西、杀了人还会在现场留下玄月宫的标记,那人是傻子嘛?这分明是栽赃。”夏夜带着几分怒意道。
“凰儿…就是这一切栽赃的表现太过刻意,反而会让人觉得这是故意为之、故意要让人看出来。所以,你们的嫌疑就更大了。”连瑾然继续分析道。
夏夜沉默,一件不管是多小的事情牵扯上权利就会变得复杂,何况这件事本身就不是小事。突然,她的脑中闪过一个人影,随即问道:“傅影之知道这件事嘛?”
“傅兄该是知道的…我想他没有告诉你应该是不想再增加你的负担吧。我想不通的是为何大哥会帮你。”
“这个,我大概能猜到…”夏夜喃喃。想起了连瑾翔对待文思棠的态度,终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吧…
“我们还是先回春满楼吧…这件事得和潭他们商量商量…”夏夜拖着腮提议道。
“春满楼?”连瑾然疑惑、随即了然,“呵,我早该猜到的…那就走吧。”
回到春满楼,夏夜立刻找来了潭和月,四个人就在夏夜房里围桌而坐开始说起此事。在两人把目前的情况简略说了一遍后,潭皱眉:“四轮钥?…这事情竟然扯上了四轮钥…”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心下低喃:这意味着一切要开始了嘛…
“其实…”连瑾然缓缓开口,“为了要保管好四轮钥,爹一直将它放在一个极隐秘的地方,而开动的机关只有我、爹和大哥知道,另外四轮钥及其周围还都涂上了剧毒。我们本以为即使小偷得手了,也跑不了多远。没曾想竟过去这么多天也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涂毒?什么毒?”月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表情,两眼紧盯住连瑾然问道。
“醉花阴。”
“醉花阴?…”月的唇角微微勾起,“或许我有办法找到那个小贼。”
此话一出引来三个人的注意。夏夜以眼神示意她继续往下,月微微颔首道:“醉花阴,确是剧毒,但并非无药可解。既然没有找到尸首那就表明这小贼知道如何解毒。照时间来推算现下该是还在解毒期间。解醉花阴毒时,体内会散发出一股人闻不到的幽香且无法去除,我这养了些可以闻到那种香味的蜜蜂,你们随着去就定能找到那人。”
夏夜点头,对着潭命令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潭你立刻去月那里将蜜蜂取来,派人跟着去找那贼。这事儿不要太过声张,找的人你自行挑选。”
潭的眼眸淡淡抬起,望着夏夜缓缓道:“小姐是怀疑我们玄月宫里有内奸?”
虽然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夏夜还是慎重点头道:“是。”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有这种想法,但是事实却不得不让她产生这种念头。玄月宫的标记不是随便就可以伪造的,因为它总在细小处发生变化。如果这个人和朱府那时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他是内部人员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潭细细的盯着夏夜望了半晌,将她眼中的变化一一看在眼里,随后淡淡道:“我明白了。那属下告退。”
夏夜点头,待潭走后又对月道:“月,你先去帮潭吧。明天,我们出发、正式去连府拜访一趟。”
月有些迟疑的抬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的轻轻点了点头,也跟着退出了房间。
余下夏夜和连瑾然两人独坐,后者颇为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一手指着自己道:“那我呢?”
“你?你自己选吧。是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们一道去连家把你该解决的事、该说的话都做了。”夏夜一字一句道,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个女人有些哀伤的表情,那里面分明写着想念和不甘。
连瑾然脸上的笑容微僵,有些讪讪的点头:“我想…这一段时间我还是不要出现在她面前的好。”
对此,夏夜无话可说,只好找了个借口下起了逐客令:“我困了…你出去吧。房间已经帮你安排好了。”
连瑾然点头,不发一言的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所有事情都按着夏夜的安排发展着,她和月两人骑上了快马、向连府出发。夏夜突然感觉自己的命真是苦,这些天一直都在奔波忙碌,天天都在马背上,好觉都没睡着几天。又是一阵没日没夜的快马加鞭,两人终于在五天后的黄昏赶到了连家主城。
直奔春满楼而去,快虚脱了的夏夜勉强着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歪歪扭扭的走向二楼客房:“今天先在春满楼好好休息一日,明天…明天我们再正式拜访。”
月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脸都变得惨白、只是她的忍耐力比夏夜要强,所以还不至于那么难看。
“…是”她从牙缝轻轻挤出这一个字,也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向客房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