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你看看。”夏夜将纸递了上去,“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她一眨不眨的逼视着秦菲,似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些端倪。
“这是怎么传出的东西?”秦菲也皱眉。
“今天早上几乎满大街都在飘着这张纸了。木先生还有其他事情要调查,所以就派了我回来找小姐。”
“小姨,这上面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娘在二十年前就预测到了这些事的发生,而这些事最终可能会导致奉元皇朝的轮替制消亡或是整个国家的消亡?她还在二十年前就警告过了四大家族?”
秦菲沉默,叹着气的点了点头。
“阳,你先下去吧。事情我自有主张。”夏夜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低落。
屋子里再次剩下两个清醒的人的时候,夏夜苦笑着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瞬间觉得这一切像被安排好了的一样了?我根本是傀儡一样了不是吗?”
“小凰你先听我说。其实在你出生之前,或者说在你的父母还没有相遇之前。你的外公就已经大致的预料到了些事情。要知道偷窥未来的事情比看过去耗费的精力和付出的代价大太多了,而且那时你外公没有一个可以通过的对象直面看到这些事情,付出的代价也就更大了。所以他只看到了一些皮毛交代给了她的孙女去扭转,就这么去世了。而在你出生之时,你娘偷看了你的命运,发现了你二十岁时有大劫、这劫来源于国。”秦菲说着用手指抵向了夏夜的心脏,“你!就是那个最好的借助对象去看奉元皇朝的整个劫难。”
“所以呢?她就去这么做了?不惜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夏夜觉得这有点不可理喻。
“是的。你娘透过你窥探到了更具体的事,也因此寿命大大缩短了。预测之言本就该只看不说,但是她却说了出来,在场的我和哥都知道了。后来,我被赶了出去、也就不清楚又发生了什么,但是没过几天…你爹就抱着你娘的尸体踏出了新房。”秦菲淡淡的叹气。
“为什么呢?”夏夜摇头,“就为了知道这些事情…就这样放弃了和一家人一起生活的机会?!她是傻瓜嘛…”
“这或许是他们这些人的坚持吧…”秦菲也苦笑。
夏夜没有搭话、整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小姨,其实你知道了吧?”
秦菲疑惑的看向她。
夏夜慢慢抬起了头,笑容很轻:“我根本就不是秦夜凰的事…”秦菲的眼神有些闪烁。
夏夜恍然未觉的自顾自笑:“潭来了,他既然来了、你们就一定见过面了,我相信潭一定会告诉你的,就像四星卫统统知道了一样。我曾经抱怨过来到这里就没有发生什么好事,感觉秦夜凰的那些劫难都留给了我一样。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会不会是我的到来打乱了这里的规律,扰乱了她的命呢?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嘛…”这样说着,又是凄凉一笑。
“那些我认为是自己惹来的麻烦而导致的事情…”玄月宫会被灭门。
“那些我认为是凭着自己的想法、自己做出选择的事情…”嫁给连瑾然、又嫁给傅影之。
夏夜摇着头低低的笑:“那些事情原来全部都是我自作多情而已,原来这些早就被预料好了。那我那么努力、那么难过又是为了什么?反正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好了,那些事情也会像命运里预料好的那样全部结束的…”
她承认自己现在是有些偏执、也承认自己现在有些不受控制,但是原来发现自己的一切经历早就被注定时、早就被别人像剧本似的写好时,心情会这么难过。
“没错,潭是告诉了我你的事!”秦菲也语气激动道,“纭佩姐也确实算出了这些结局。但是,她推算的人是你啊,所以她只是算出了你的选择而已,实际上在做决定的人还是你啊!这之后的未来,你没有做决定的话,我们谁都不知道!包括纭佩姐,因为那是她无力在窥探的地方。如果你现在才说什么放弃、坐以待毙的话的话,那就真的是完了…”摇着夏夜胳膊的两只手都有些发酸了,秦菲期盼的看着那个女孩儿眼里重新升起了一些光亮。
“这是小凰留给你的命运没有错,但是现在在走的人是你,那也就同样是你的命、是你的劫!”秦菲的目光灼灼。
“我……”夏夜皱眉、语塞。
“你现在该做的是去风家看看,他们是不是收到了像这纸上说的一样的纭佩姐写的信。顺便去问一问当年的事情,我记得风家那小毛孩儿和潭的年龄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他肯定该有印象才对。”
这厢话还没有说完,那厢风无肆过府一叙的口信就已经来了。夏夜理了理心情和头绪,带着海棠一道去了。
“秦姑娘!”这还没有踏进大厅的门,风无肆略显焦急的声音就传来了过来。屏退左右,他亲自领着夏夜进房、锁门。
“怎么了?”对他这样小心翼翼又有点神经兮兮的情况,夏夜甚是疑惑。
“这信…这信…”说着,哆嗦的给夏夜递来了个信封。
尽量平静的接过,她迫不及待的打开。而那男人依旧在屋里来回走的自说自话:“早上有那种传言的时候,我一开始嗤之以鼻,因为府里根本没有什么信不信的东西。结果,就在不久前,这信就凭空出现在我的房内了。所以我就立刻派人把姑娘喊过来了。”
夏夜一目十行的扫完整封信,这信从她与连瑾然的成亲开始、几乎涵盖了发生的所有大事。而信的结尾处写的是这些事正是奉元皇朝危机的一部分,轮替制濒临瓦解、和平遭遇挑战、局势将变得动荡,兴许最后奉元皇朝将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中。
“秦、秦姑娘…这究竟?”风无肆看着夏夜不太好的脸色,斟酌着问。
“风公子,那纸上说二十年前我娘曾经来通知过你们这些事,是不是真的?”夏夜目光紧逼,造成无形的压力。
“二十年前…云姨没有亲自来。来的是你的父亲,当时的玄月宫主秦绛。当时父亲在书房里见了他,但是他们说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也不能确定是否就是说的这些事。”风无肆皱着眉回忆,边点头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