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朋友们不知道的时候，格朗德?艾赫已经开始构思一本女频文了。
主角应该是个市民家的姑娘，年轻漂亮心地善良。然后应该有五个男配。一个议员家的独子，一个贵族爵位继承人，一个富商的继承人，一个才华横溢的诗人，一名年轻有为的军人。
然后，这五个人……
“格朗德？”
格朗德?艾赫正在构思五个男配的人物设定，朱利安的叫声打断了他。
“什么？”
“我是说，你打算怎么招揽客人呢？按照目前那里的情况，应该是没有人会去的。”
这个问题切中要害，而且正是格朗德?艾赫毫无头绪的。
“我还没想好。”格朗德?艾赫坦率的回答，“我觉得，首先要把摊子撑起来……”
朱利安点了点头，公白飞却跳了出来：“这可不行。虽然对我父亲的行事并不认同，但是他在做生意方面还是很厉害的。”
“嗯？”
“他跟我说过，做生意，一定要先弄明白是什么人付钱，付钱的人在哪儿，以及如何找到这些人。”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格朗德?艾赫并不想承认：“只要我的东西足够好，总能卖出去吧？”
“这可不对！如果你在一个全是聋子的城市里卖喇叭，那么你的喇叭做得再好也是卖不出去的。”公白飞认真的反驳，“退一步讲，就算你的货确实好，也确实有人需要，如果对方需要跑上十里地去买，那么别人也宁愿去买家门口的稍微差一点儿的货的。”
格朗德?艾赫无言以对，但是心里仍旧不愿意承认。
而公白飞的话还没说完：“所以，只有大城市里才会有很多商店，小村子里往往是些往来游荡的游商，做的就是直接把商品送到买家面前的生意。”
格朗德?艾赫一拍桌子：“就是这个！”
“什么？”
“我们就做这种游商生意！我们来写一些专门给姑娘们看的小说——古费拉克知道姑娘们喜欢看什么，朱利安的文笔优美，我可以出故事。我们写出来小说，就主动去找那些姑娘们向他们租书。当然，我们也要带上一些诗集、散文集什么的。”
古费拉克皱了皱眉头：“如果是那些有身份的姑娘，他们应该宁愿买一本收藏。”
“这样，我们店里不是正好有一台坏掉的印刷机？只要我们把它修好……”
公白飞皱起眉头：“可是，这样一来，我们还要那家店干什么？”
“当然是用来存书、聚会啊。而且，我们的书那么多，总不可能每次出门都带着所有书。如果有人想要看看我们的所有书，或者想要租、买某一本书，就可以到店里去，或者派人给我们留个条子。”
格朗德?艾赫越说越兴奋，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个生意，能做！而且不但能做，还有另外两重好处——借助客人们的条子的掩饰，书店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信息集散地；借助租书卖书生意，他可以在国都拓展自己的人际关系。
几个朋友又聊了一阵，将一些细节敲定，神学院那两位也就过来了。
因为阿冉有夜班，巴阿雷有拳赛，卡尔又去陪巴阿雷了，所以大家就不再等待，吃过晚饭后就动身前往纱厂。
迈步走出饭馆的时候，格朗德?艾赫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在那一刹那，尽管他在嘈杂的大市场旁，身边是朋友们，却仿佛置身幽暗的密林深处——在寂静无光的鬼影中，有什么凶狠残忍的野兽盯上了他！
这种感觉一闪而逝，在他停下脚步转身的时候就消失了，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格朗德?艾赫疑惑的皱起眉头，在饭馆大厅里扫视一圈，却什么也没发现。
“怎么了？”看到格朗德?艾赫突然停住，朱利安疑惑的问了一句。
格朗德?艾赫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借着出租马车，一行人很快到了纱厂。
下车的时候，格朗德?艾赫不经意的一回头，顿时感觉毛骨悚然：在他们的马车后面，大约一两百步的距离上，停了一辆马车，但马车旁边却无人下车，反倒是马车旁边的路灯柱子旁边似乎有黑影一闪即逝！
“怎么了？”
因为知道了侯爵调查自己的事情，格朗德?艾赫对这些事情就格外敏感。他本能的觉得，这恐怕是侯爵或者侯爵的对头在跟踪！
但是，面对同伴的询问，格朗德?艾赫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谁会在这种时候坐马车来这边呢？”
古费拉克哈哈大笑：“我们不就是？”
格朗德?艾赫无言以对，只能跟着大家一起进了纱厂。
纱厂里的工人已经早早的等着了，其中还有一些刚刚报名的新生。
安灼拉了解了一下情况，就把新生也按照孩子、男工、女工分到了不同的班级。
然后，照例授课。
依旧是到了半夜，课程结束，学员们就近结伴回家，格朗德?艾赫也和古费拉克、热安和英诺森一起回家。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出租马车了，四人照例步行离开。
在踏出纱厂大门的时候，那种感觉再次出现了——有什么东西正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用恶毒的目光盯着自己。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错觉，三次，那就绝对是有问题了！
格朗德?艾赫提高了警惕，同时小声提醒同伴们：“我们可能被盯上了。”
热安沉默的点了点头。英诺森却似乎完全没明白格朗德?艾赫的意思，发出了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别担心，要是有什么人来袭击，我正好试试新学的招术。”
格朗德?艾赫沉默不语，只是一边走一边小心的警戒着。
夜里的国都也并不安静。
道路两旁有大人的鼾声、孩子的哭闹声、女人的牢骚声或叫喊声，道路上也偶尔能看到醉倒在阴沟里的醉汉、行色匆匆的夜归人、四处溜达的野孩，他们还遇到了一队带着提灯和警棍的巡警。
这一路上，格朗德?艾赫仍旧觉得有人跟在身后，但是几次猛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经过塞勒斯桥的时候，格朗德?艾赫发现路灯已经全部被修好了。
直到他和热安、英诺森道别，回到寓所，仍旧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就好像之前被人窥视、尾随的感觉真的只是错觉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