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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黑

在我的小的时候,读书还是早出晚归,每天都可以回家见到家人,每天都可以吃到妈妈,奶奶做的饭菜。尽管每天去学校需要走很长的山路,经常要走得汗流浃背,下雨的时候裤脚和鞋子经常会沾满泥巴。但日子总是过得不急不慢,总是期待明天的精彩,然而真正到了第二天,却发现和昨天没有什么不同。

那个时候,我的其他小伙伴们都选择了骑自行车回家,只有我选择走路,所以我经常是一个人。老师们常说,放学的时候最好结伴而行,不要一个人,而我真的从来没有怕过,一个人的感觉蛮好。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走在即将到家的那条田间小路上,看着家乡一望无际金黄色的水稻。这个时候总会有一条黑色的大犬跑很远,过来迎接我回家,它全身都是黑色的,我叫它小黑。

在我童年的时候,农村人都喜欢养狗,用来守家,然后等它真正长大后就将它放到饭桌上。我们家都不太喜欢养狗,因为嫌麻烦,也害怕狗身上的跳蚤,咬到身上特别的痒。

小黑是我们家养的第一条狗,从外面捉来的狗崽子。当时,别人家的狗生了崽就会免费给一些需要养狗的人,因为狗母亲一次生很多个崽子,一个家庭不需要这么多,当时我们家也接了一只小黑狗。

小黑狗,刚带过来的时候非常的可爱,那个时候它总是用舌头舔我的手。从一所小学转到另一所小学,每天上学放学,再到周末放假,时间就这样的流逝,小黑也慢慢的长大了。

它非常的通灵性,尤其是对我特别的亲近。对于它的一些细节也许有很多我都已经忘记,但也有一些事情,我始终都记得。它是一只母狗,在她生育的那天,在晚上我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叫声,当时的我很胆小,害怕,以为是什么鬼,所以那天我很难睡去,直到第二天才看到了它和它的狗崽子们。

我每天依然要去上学,当我放学回家的时候,发现狗崽子已经少了很多只,而小黑也一直在非常细心的呵护着它们,当时我也在一直看着。然后,小黑出去了一会,我也没有一直守在那里,回来发现那两只小狗也不见了,当时的我看着小黑匆忙的动作,童年并不懂事的我,竟然也流出了同情的泪水,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忘记。

在童年,有的时候我的心情也会有些浮躁,偶尔冲动也会拿狗出气,我用脚狠狠的踢在挡在我前面的狗的身上,只是看着它从我身边离开时的样子,我却非常的难过,低下头感到深深的愧疚。

后来,小黑又有了狗崽子,这些狗崽子中有的送给了别人家养,送给别人家养的经常会突然有一天回到我们家来,然后我们会继续把她继续送回去。我们家最后也养了两只,一起加上小黑总共就有三只狗,我记得有一天早晨小黑躺在地上很不舒服,口中一直在吐,然后我在旁边发现有一块肉,肉中间夹了一块药,还有就是我们家的狗有一只不见了,其他邻居家也丢了狗。那天,我站在我家地坪前,看见前面那条土路上有摩托车飞驰过的痕迹,还有旁边大人们讨论的声音,很久都没有说话。

另外一只狗也没有幸免,小黑亲眼目睹了那只狗死时候的场景,也记住了当时站在旁边的人,以后见到他们的时候,它会一直都朝他们吼叫。

当时,夏天还可以听到响彻整个夜晚的蛙叫,看到满天的星星,我就在早出晚归的上学路上走完了我的六年小学生活,去市里读初中走上了寄宿的学习生活。那个时候,我的家乡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土路变成了水泥路,拆迁户越来越多,而争吵也越来越多,村里的矛盾也越来越多,并且延续到了下一代。

有一次,我回到家就再也没有看到小黑,那时候的农村没有人会把狗当成宠物,到了最后它总会变成了餐桌上的一道菜。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常年在外学习工作的我,偶尔也会回到家乡看望家人,回想起当年的一些事情,还是会感叹我的家乡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些东西确实变化了,有些东西一直在进步,而有些蒂固的思想却依然没有改变。

不止是对待一只动物的行为这么简单,还有在利益面前人性的扭曲和道德的沦丧。

写于2017年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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