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人,不懂什么叫做丧权辱国?
莫论当场表示不服:“你就懂?”
展容颜不屑的看着他:“我不懂我怎么活到现在?”
“……”
莫论无语的看着她。
这些年她过的确实不好,也确实比他更加懂得民间疾苦,在这一方面,他确实不如她。
气氛陡然沉默了起来,展容颜看了看客厅里的大摆钟,开口打破了宁静:“我饿了,给我弄点儿吃的去。”
“我就是上辈子欠你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莫论还是认命的去了厨房。
展容颜看着他的背影,托着腮,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浮现出来聂因下厨的样子,他做的菜并不太好,堂堂的聂氏少帅,那双手除了在珠穆朗玛峰上沾染一下高岭之花,又怎么会体会到这种人间烟火的气息。
想着,展容颜就有些入神。她迫使自己摆脱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整个人往后面仰去,整张脸都埋在了柔软的抱枕里。
等莫论做好他的罗宋汤,献宝似的端着出来的时候,展容颜已经在沙发上睡着。
他手里端着汤,站在桌子前站了一会儿,最后叹了一口气,将汤放回了厨房里,拿了条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这才关了灯,离开了别墅。
早上,九点三十分。
展容颜刚刚来到“大秦遗风”的片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讶异的看着她。
似乎都没有想到,她今天会来。
事实上,她也是知道今天是第一次正式试镜,因为之前跟导演一起在饭局上见过,所以在那天结束饭局后,导演给了她联系方式,跟试镜时间。
再后来,她在拍摄凤居的时候,明远也代她跟星耀影视签约。总的来说,这次这个女二号铁板上定钉就是她的了,这次来试镜,也是表面上走一个过场。
“容颜姐。”身为展容颜的助理兼职化妆师的明远,立马站起来,走到了她的身旁,瞻前顾后的为她端茶倒水。
”莫论呢?”
“莫论哥去跟星耀谈解约的事情去了。”
这话一落,明远立刻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太对,他讪笑着,又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关于新戏‘大秦遗风’,星耀影视公司那边的负责人透露,因为容颜姐最近绯闻缠身,不利于接这部戏……”
展容颜靠着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的手,下意识的顿了顿。卧槽?
之前传出来这么多的丑闻,展容颜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不得已找到了霍清源帮忙调查,只是没有想到,星耀这边的动作会这么迅速。
不过,现在盛世集团作为星耀的大股东,这件事情,看来也是燕卓绝想要得到的满意结果,不然她不会刚开局,就被踢了出去。
不过撤掉她新戏又如何,只要让她知道在背后搞鬼的人是谁,她有的是办法让那个人付出应该有的代价。
“容颜姐……”看她沉默着,不说话,明远有些忐忑的喊了她一句。
展容颜忽然笑了。
笑容很美,可看起来却不符合她的作风。
“说。”展容颜纤细的指尖短期热茶,轻轻放在唇边吹着。
明远有些脑袋发怔:“没事,我就是看你在发呆。”
“你忙去吧,有事情打我电话。”看来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她什么事情了,展容颜也没有兴趣继续待下去,提起包包,步伐优雅的离开。
停车场,她带上墨镜,刚刚坐上去自己的那辆不太显眼的车,一辆天蓝色的兰博基尼却拦在了她的前面。
展容颜下意识的将墨镜拉了下来,在本市有谁的车这么嚣张霸气,并且钟爱天蓝色的,绝对属刚刚回国的霍家那个难伺候的。
“展小姐。”霍清源从车里下来,天蓝色的风衣长度到膝盖,穿在他身上,斯文无比。
展容颜眉间的那种丝丝不耐,此刻也尽数掩饰去。她笑容款款的下了车,将墨镜摘了下来。
“原来是霍公子。”展容颜唇边带着淡笑,像是在讽刺又像是在无奈:“你别告诉我,这么短的时间,你已经查出来了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谁?”
“为什么不能告诉?”
卧槽?展容颜有些正色的看着他,网络不比现实世界,要查清楚一件事情,简直是大海捞针。试问一下,在几千个几万个甚至几千万个ID里面,寻找一个幕后推手,真是比大海捞针还困难。
看着她惊讶的表情,霍清源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难得细心地给她解释:“这些绯闻主要是来源于新浪微博,我威逼利诱加恐吓了新浪的老板,剩下的你应该知道了吧。”
“有权有势就是好。”
“但是你不一定想知道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谁。”
展容颜心底里有一丝不详的预感,皱眉看向他:“是谁?”
霍清源笑了起来,如同清晨的一抹嫩芽般清新奇迹,他缓缓的,像是栀子花一样的绽放,慢慢的吐出来两个字:“聂因。”
展容颜手里的车钥匙,差一点就没有砸到霍清源的脸上。但是她忍住了,她并没有这么做。
她笑着:“霍少爷,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跟聂因传绯闻,我这边不好过,他那边也不会好过,没有理由来搞大这件事情呢。”
“据我了解,聂因你们两个有很深的纠葛。但这个纠葛呢,我目前还没有查出来,但是从最近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里面,不难看出来,他还挺乐意跟你藕断丝连的。那些网络上的评论你们珠联璧合的,郎才女貌的,全都是聂氏少帅的小号。”
展容颜咬牙切齿,但还是笑出了声,可眼神中的冷意溢于言表:“你调查我?”
“生气了?”霍清源笑意越来越明显:“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件事情肯定是你身边的人做的,我想查清楚,必须要查你的朋友圈,你的交往圈子。”
“我知道。”
“那没有什么事情,我先走了。展小姐,祝你好运。”
直到霍清源的车已经驶出了停车场,展容颜才从发呆中反应过来。这他妈的,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展容颜现在只想现在找到聂因,劈头盖脸骂一顿,他妈的整几百个小号推波助澜,就为了整她黑她,还真是有钱就是任性。
当时她得罪聂因的时候,就想过这个变态会使出来什么招数,来整她。没想到他还真是风行雷厉,直接要绝了她的后路。
展容颜觉得脑袋有些发懵,眼前一花,差一点就倒在了地上。展容颜扶着自己的车,坐了进去之后,才感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舒坦了许多。
自己难不成这段时间太过于拼命,生病了?还是前段时间那个该死的蛇,真的有点儿什么毒?简直是尼玛卧槽。
展容颜踩下了油门开出了车库,朝着医院开过去。现在她这条命还必须要好好的活着,不然那些害她的人,指不定怎么捧腹大笑。
与此同时,霍清源走到陆迟的画室,走到陆迟在三楼的办公室的时候,霍清源伸脚踹开了门。
陆迟头也没有抬,边写着什么,边低声说:“小心点,这门价值一万三,这是你踢的第五次,坏了的话我律师会找你索赔。”
“我辛辛苦苦给你办事儿,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陆迟的手,顿了顿:“那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完美。”
霍清源说着,坐在陆迟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笔下逐渐被描绘出来的那张素描画,哼笑一声:“陆迟我就搞不懂,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以你的样子,想要跟你好的小姑娘前赴后继的,你怎么就偏偏看中了一个那样的女人?你怎么想的你告诉我,这要传出去,你让人家怎么想?”
“我怎么想的,或者全世界怎么想,都跟我有什么关系?”陆迟一把推开手边的素描,抬起头看着霍清源,冷着声反问。
“呵。”霍清源蓦地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但是你爸妈会不在乎吗?人总是要趋利避害一下吧?你说这么多年,你纠结执着一个这样的女人,你图什么?”
陆迟神色平静的看着他,缓缓的笑了起来。可是这个笑容中,却有一丝冰冷。
看着他这个样子,霍清源却是真的像生气了。每一次只要提到那个女人,陆迟就是这个表情。他永远都一声不响,却又潜移默化的维护着那个女人。
可昨天,他调查了展容颜所有的事情,他是真的真的,不希望陆迟跟那个女人扯上关系,明知道陆迟可能不喜欢听,可霍清源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那个展容颜就是一个狐狸精,蜘蛛精,白骨精。这种女人又虚荣又下作的,有什么事情她都能做得出来。如果说真的被她缠上,真的很难甩掉。”
“你这么义愤,是被她伤害过?”陆迟忽然问了一句,然后喃喃说:“事实上,我很想被她缠上。”
“你得了吧。”霍清源摆摆手:“我就是不太明白你,这世界上干干净净的漂漂亮亮的姑娘多了去了,你说你……”
说到这里,霍清源顿了顿,随后狐疑的看了陆迟一眼,低声问:“床上功夫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