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一晚,他竟然给了她一个如此盛大又出乎意料的惊喜,在她丑闻缠身,万人唾弃的时候,给了她一个盛世求婚。向全世界证明,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依然会在她身边,也像她证明,他这一生,只是渴求一个她。
展容颜整个人的心底的情绪,澎湃的,激动的令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颜颜。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有朝一日我也会陷入爱情,遇到你之后,除了你,我从未想过给予别人爱情。”
这场求婚,聂因策划了许久,甚至是在心底已经暗暗排练过很多次,可是,等到他真正开口的时候,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心底,浮现出了一层紧张。
聂因从口袋里拿出来早就让姜衍之去法国定做好的那枚求婚戒指,缓缓的打开,展现在了展容颜的面前。
戒指是少见的天蓝色钻石,鸽子蛋那样的大小,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聂因一直知道,展容颜最喜欢的颜色,从来就不是她经常穿戴的大红色,她喜欢的,一直是天蓝色,那样澄澈、淡雅的颜色。
聂因吞咽了一口唾沫,望着展容颜清澈温暖的眸子,继续开口说:“颜颜,嫁给我好吗?”
大屏幕上的聂因,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眉眼之间绽放出来的温暖和期许,就如同冬日的暖阳那般令人感觉到柔和,一刹那,引得围观的人,瞬间屏息。
展容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像是停止了跳动一样,她直直的盯着聂因,那样完美的旷世容颜,令她的心微微的抽紧,那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和澎湃,差一点就令她控制不住的惊呼出声。
整个现场,包括全国各地直播的大屏幕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聚焦点全都放在了展容颜的身上。
展容颜俯视着聂因,这样平和近人到极致的聂因,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在这一刻,展容颜似乎听到了万千花开绽放的声音,万千色彩斑斓的颜色,万千无与伦比的泡沫在彰显着属于她的幸福,好大一会儿,才平息了自己澎湃的情绪,然后对着聂因,缓缓的点了点头。
随着展容颜的点头,天空上突然飘起来了一朵朵晶莹的雪花,夹杂着无数的粉色的、红色的、白色的玫瑰花瓣,从高空中飘落下来。
人群里一阵沸腾,现在已经六月的天气里,怎么会有大雪出现呢?可是落在手心里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冰凉。
聂因将戒指从锦盒上拿了下来,缓缓的戴在了展容颜的无名指上。
男子在给女子戴完戒指之后,缓缓的站起了身。
自从在一起开始,展容颜就很少听过从聂因嘴里说出关于表白的字眼,哪怕有偶尔一两次,也都是在他喝醉之后吐露的,那些话语,却从来都没有今天来的真切,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就着天空中飘飘洒洒的无数繁华,表情严肃而又认真,字正腔圆的开口,说:“颜颜,我爱你。”
他开口说的话,如同他的人,简单而又淡然,却瞬间令展容颜热泪盈眶。
在这一刻,曾经心底那些为了自己的以后,而强行装出来的强势,强行装出来的放浪形骸,全都在这一刻,彻底的土崩瓦解,展容颜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内心的跳动,那些跳动着的声音,一下一下,全都在告诉着她,现在的经历到底是有多么的真实。
展容颜忍不住的踮起脚尖,轻轻的亲吻了一下聂因漂亮的薄唇。
然而,她的唇轻轻的吻过,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男子便抢先一步的伸出手,扣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按入自己的怀中,低下头,深深的回吻了她。
天空中飘洒着的花瓣和雪花,形成了一副前所未有的场景,地上早就已经被花瓣和雪花铺满,展容颜跟聂因,站在高台的中间,相拥的吻在一起。
无数的路人拿出来手机不停的拍照,无数的人群眼睛里燃烧着羡慕和嫉妒,无数人的心中都跟着砰砰砰直跳。
良久,聂因才气喘吁吁的放开了展容颜,他望着展容颜的眼底,深邃而又明亮,然后低下头,再次吻住了展容颜,这次他很快便分开,分开的时候,聂因突然间贴着展容颜的耳边说了一句:“颜颜,以后不需要羡慕任何人,也不需要再去向任何人赔笑脸,只要我聂因在一天,别人有的,你也会有,别人没有的,只要你想,你也会有。”
展容颜眼底原本褪去的感动,再一次的汹涌而来,她将脑袋埋在聂因的怀抱里,贴着他的胸膛,闷声娇气的“嗯”了一声。
这样一场盛大的全国直播的盛世求婚,感染了所有站在大街上看着大屏幕的人,导致个别发达的地方出现严重的堵车,各路交警直直疏通了一个多小时,交通才算是正常。
可是这样的一副盛况,早就已经留在了所有人的心里,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展容颜对于聂因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也知道了,展容颜跟赵雪源的绯闻,不管是真假如何,聂家都不会对展容颜这个儿媳妇,有任何的微词。
以至于,本来这次要澄清真相的事情,也没有实行,拍卖场人陆续走完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一点钟。
姜衍之坐在车里,眉眼之间有些疲倦,他气哼哼的瞪着开着车的林盛,闷声闷气的问道:“姓林的,你给我老实说,关于这一次的求婚,你是不是早就事先知道?”
这次求婚,聂因筹划的所有事情,都是在秘密的进行,包括姜衍之跟陆景城这样的好朋友都不知道,所以当姜衍之莫名其妙的被撒了一脸的狗粮之后,彻底的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伤害。
林盛目视前方,听见姜衍之的话,闷声的干咳了一声:“是这样的,姜少,其实这件事情真心不怪我。我是知道,最近为了这一摊子事情我全国各地的跑,我也不容易啊,这不是为了给夫人一个惊喜吗?”边说,林盛边通过后车镜看着姜衍之的神色,发现脸色更加不好看之后,想了想,还是露出了笑脸,十分真挚的说了句:“聂少吧,就是怕你这个人憋不住,然后特地交代我不要告诉你。”
说完之后,果然,姜衍之的脸色更差了:“我靠,聂因这小子简直太不拿我当朋友了,当时我千里迢迢的赶到法国去给他定做戒指,这就算了,为了他求婚这件事情,我来来回回操了多少的心那,竟然是怕我说出去,而不告诉我,简直太伤害我的心了。”
林盛在心里唏嘘,聂少啊,早知道你折腾姜少得了,你让我给你全国各地各处跑,我容易吗我,你可别怪我我故意给姜少挑拨离间,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姜衍之说了半天,还觉得不解气,继续说道:“就连我俩去瑞士,他做那个超难的手术的时候,我还在为他着急他什么时候求婚,感情一回国直奔拍卖会,就猝不及防给我了一把狗粮,给我就算了,还给全国各地的民众一把狗粮,这我就不服气了,这种人只为了哄女人开心,就伤害了全国各地无数的单身狗,你说说这种人,要是放在古代”
坐在一旁的陆景城,实在是听不下去他在这里bb了,不等他说完,就轻飘飘的打断了他:“皇帝不急太监急,怪聂因咯?”
姜衍之:“”
径北路薄暮画室里,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子,安静的坐在画架前,一笔一笔安静的描绘着,他的动作轻盈而又熟练,似乎和外面一切都隔绝一般,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眼前的画板上。
他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安静的全身心的绘画过了,似乎自从当年在印尼将那些人一一分尸之后,他的手每一次拿起画笔的时候,都会令他觉得沉甸甸的,绘画在他心里是高洁的,而他沾满了鲜血的双手,似乎一次又一次的在玷污着这种神圣的高洁。
如此想着,男子突然将画笔狠狠的丢到了一旁,画架上的作品已经露出来半边容颜,足可以看得出来画的是什么人。
丢出去画笔的声音在安静的深夜里异常清晰,他望着窗外深蓝色的夜空,儒雅俊朗的眸子越发的显着温润清朗了起来,在月色的照耀下,是那样的儒雅隽秀。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才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一个还有些稚嫩的音调,透过茫茫的黑夜,传了过来:“L,我可以进来吗?”
陆迟这才回过神,他将面前的画架放在帷幕的后方,然后打开了灯,坐在了沙发上,安静的吐出了一个字:“进。”
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穿着同样的黑色连帽衫,在进了屋子之后,才将头上的帽子拿下去,露出了那张极其漂亮的容颜,正是燕卓绝。
燕卓绝将手里的一个优盘放在陆迟面前的桌子上,先是抬眼看了一下陆迟的神色,确定没有任何异样之后,才缓缓说:“L,跟你预想的一样,聂因跟展容颜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