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感觉猛然传来的一阵疼痛,整个人像是被截断了所有的氧气,流着泪,我看着宫婠的眼睛,她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程泽!”席御铭朝着书房的方向大喊道,随后伸出手就想要尝试掰开宫婠的手。
我被挤得喘不过气来,宫婠的手上还连着针头,如果这样掰的话,没等把我从她手中救下来,那针头就会戳透她的血管。
小程听到席御铭的声音赶来后,急忙从身后抓住了宫婠,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席御铭伸出手,果断的将宫婠手上的针头扒了下来,然后一把将她推开。
得到了空气的我像是刚刚溺水了一般,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只是眼泪却不停的从脸上滑落。
心中的压抑就像是宫婠的那双手一样,压迫的我根本没有办法呼吸。
宫婠用力的咬着程泽的手腕,脸上也却不停的哭着,程泽的手很快就渗出了丝丝的血迹,宫婠却还不松口,只是狠狠的咬着。
“掰开她的嘴,你那只手想废了吗?”席御铭冷声道。
程泽的眉头紧紧的皱着,立刻伸出手,捏住了宫婠的下巴。宫婠离开了程泽的手后,就软倒在了地上,跟我一样,一直哭着。
我也一样的难过,眼泪不停的流,我转过身抓着席御铭的衣袖:“为什么会这样,宫婠会什么会这样?”
我怎么都没想过宫婠会那么恨我,不过我要的事儿很快就要终结了,童子舒现在已经进了精神病院,周贺权很快便会身败名裂,这一切都快完成了,为什么宫婠要自杀?
席御铭拉开我:“现在。还想报仇吗。”
我怔怔的看着他,看着程泽手上的伤口,看着倒在地上哭泣的宫婠,只觉得心如刀割,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怎么可能不再继续往下走下去。
“我问你,如果我说我不想,那么,宫婠就能恢复曾经的模样了吗?如果我不想,那么,我曾经失去的那一切,又怎样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席御铭皱着眉头。
“宫婠这样算什么,她自杀了,她在监狱里自杀了啊!席御铭,要不是有你,她连一条命都捡不回来,我这个时候如果放弃。我自己受的苦和委屈又算什么?我的苦就白费了你知道吗。”
我的眼泪顺着脸流个不停,一直一直的往下流,像是永远止不住了一样。
席御铭还是点点头:“好,那就别哭了。”
抬起手,我擦了擦眼睛,点了点头,随后就听到席御铭说了一句话。
“童子舒之前不是怀孕了,小程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里,周贺权现在不认那个孩子,而现在童子舒已经疯了,自己都照顾不了,你觉得要不要把那个孩子打掉。”
宫婠似乎听到了这句话后变得更加激动,席御铭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示意小程将她带走。
我叹了口气,看着宫婠的背影,想着席御铭丢给我的难题,只觉得脑子都乱成了一团,童子舒虽然是自作自受,但是她的孩子可是无辜的……
“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童子舒,如果她不愿意生下来,我会在手术单上签字。”
“不行。”
席御铭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的提议,我很是惊讶:“为什么不行,难道是童子舒她……”
他的脸色很不好,没有理会我,倒是一旁走出来的小程回答了我的问题:“童子舒她现在患了精神分裂症,攻击性很强,所以,才不能轻易的过去。”
我听了之后,心情更加的复杂。
其实我心里的那点姐妹情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小心就这么被揪了出来心里一阵的难受,却也觉得她自己是自作自受,之前她自己说的录音仍然在我的手机里完好的保存着,但是我却一点都不想报警。
童子舒或许一辈子都会困在那个狭小的病房里了,难道我要她以这样的精神状态被关进监狱吗?那我跟童子舒又有什么区别。
现在她已经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其实我一直都明白,我这个妹妹是极其偏执的,但是,我又能如何?
我终究跑去医院,没有听席御铭的劝。
医生将我安排到病房的时候,我心里很是紧张,医生告诉我,他在童子舒的卧室外已经安排了人看守,我是不用害怕童子舒对我动手的。
透过窗子童子舒,她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身形消瘦,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坐在房间内。
推开门,我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
半晌,童子舒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嘴角扯出了一个十分平静的微笑。
“你来做什么?”
我觉得医生的反应未免有些太夸张了,童子舒现在看起来明明十分的正常,或许是治疗已经有了一定的效果也说不定。
不过……
“童子舒,你现在已经怀孕了,你是打算生下来还是打掉他?”我皱着眉头问道,“你之前已经把良良弄丢了,这个孩子……”
“我生下来这个孩子,是不是能拜托姐姐你照顾……”童子舒睁着眼睛,看着我,我只觉得她这样子有些让人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心中虽然有些不愿但是我分得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
“孩子是无辜的,我不会把跟你的恩怨寄托在你的孩子身上,童子舒,我也希望你能明白,做错了如果改正,也是能得到原谅的。”
“原谅吗?”
童子舒看着我,目光从让人垂怜,变成了嘲讽。
“童梦黎,你知道吗?其实最让人觉得虚伪恶心的就是你。”她说着,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近我。
我皱着眉头:“你现在这个情况不能养孩子。”
“我的孩子,我能不能养,还轮不到你插嘴吧,童梦黎,你没死就没死,弄出这么多事儿,弄得我家破人亡,你还真是大义凛然。”
“对待不耻的人,我也只能用不耻的方法。”
我握紧了自己的手,一抬头,却看到童子舒脸上狰狞的对着我,她的手中,一把寒光凌厉的刀正握在手心里,见我发现,直接朝我捅了过来。
“童梦黎!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当初割断你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