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看见陆邢墨推着一个轮椅进来了。
我惊讶的看着他,眼睛里带着好奇之色。
陆邢墨见着我这般,于是便跟我解释道:"现在良良的年龄还小,那两条腿是从膝盖那里一截断的,只能配置假肢。我准备了轮椅也好方便他行走。"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眼睛里闪过了几次心疼之色,良良还这么小,他的双脚就成了这样,想到这里我的心就紧紧地揪着。虽是心疼,但也略有些生气。
"那良良装了假肢还能走路吗?"我担心的询问陆邢墨。
陆邢墨安慰似的朝我笑了笑:"没事,装了假肢还是能走路的,只是没有自己的腿走起来方便就是了。"
听到这话我稍稍偏头看向了良良,他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我看着良良的眼睛,因为听见了陆邢墨的话而黯淡了下去。
本来应该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却忽然遭受此大难,从此就这样沉默了下去。
我的心纠得愈发的疼,但是我假装忽略我眼中的心疼之色,敛了敛自己的心情。
微微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再次看向了良良,他正在盯着地面神色愣愣的。
于是我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向他询问道:"良良,你想不想去见你的妈妈?"
良良原本愣愣的神色恢复了,扬起了他的小脸蛋看向了我。然后听见我的话又沉默了一下,随即声音十分的小的回答我说:"不想。"
如果不是我一直在全神贯注关注着良良的回答,恐怕还真的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将他的小脑袋微微地移开了,然后便看向了陆邢墨和他推着的轮椅。脸上只带着木木的神色。
良良拄着他的拐杖,一步一步走回了他的房间。
我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嘴巴微微张开了总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邢墨带回来的轮椅没有派上用,良良不愿意用那个轮椅,而只是愿意自己拄着拐杖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回去,想着假肢走起来肯定是一点都不舒服。
"看来我白忙活一场了,良良好像不愿意用轮椅呢?"陆邢墨突然开口说道。
我看向陆邢墨,他摸了摸的鼻子。然后将他的双手摊开表示自己的无奈。
良良他虽然还只是一个孩子,但是他已经有了属于他自己的自尊。如果是装着假肢行走,能让他感觉到他是正常的人,如果让他坐轮椅,恐怕他就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残废。
我好像猜到了良良心里所想,亦是无奈又心疼的说道:"不要为难他啦,要是他不愿意坐轮椅,那就不要强迫他做吧。"
明明一开始就是一个身体健全的人,但是忽然遭此大变,就变成了一个失去双腿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也无法忍受,更何况良良他只是一个孩子。
我和陆邢墨对他释放的善意,他好像完全就屏蔽了在了外面,他好像已经完全将自己隔离在一个世界,不愿意去接受其他人的帮助。
我知道这孩子是承受了太多,现在才没有办法去接受任何人的好意,
可尽管是这个样子,我还是希望良良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生活着,哪怕有一点点的感觉,那也足够了,至少那孩子还小,
不应该活成这个样子,会让我心痛的,我和陆邢墨对视一眼,
皆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陆邢墨对我说道:“他这是接受不了事实才这个样子的,等过了几天,说不定就好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除了这个办法似乎就没有办法去帮助良良了,他除了自己走出来别无他法,我在原地顿住,看到那紧闭的房门,最终放弃,然后我就自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思考了很多良良的事情,我知道良良这种性格也是后天造成的,他充其量其实就只是个孩子,就算人性本恶后天也是可以较好的。
但是他现在的情况已经产生了反社会人格,因为他身上遭受的与他之前享受的完全成了两个极端。
这个孩子以后不会相信亲人也不会相信朋友。而我也成了他所憎恶的对象,他怕我对他好之后又跟她那个所谓的妈一样将他抛弃,让他又经历那样的生活,我知道的,良良完全是在害怕。
可是我不是童子舒,即便有着血缘关系,我们都是两个人,性格上都是不一样的,看来要改变良良对我的看法。
我必须要让他知道,我不会去抛弃他,会好好的对待他,这样子他应该会慢慢的相信我,我知道良良是个很好很聪明的孩子。
他很快就能走出来的,只是想起童子舒,我就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她抛下良良不要,反而离开,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
难怪良良连她的亲身母亲都不要了,我真想听良良说,童子舒这个女人究竟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能把一个孩子逼成这个样子。
我也是很敬佩他,而在这个是,陆邢墨推门进来,看到我一个人惆怅,将他手里的热牛奶对着我,看着我很是心疼地说着:“喝点东西,别为了别人,把自己的身体给弄坏了,你现在可是两个人!”
我“嗯”了一声,算是谢谢陆邢墨的好意,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深受感动,也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一个安稳对我家庭,这才是我所向往的,只是我现在的丈夫却是陆邢墨,而不是晚所深爱着的席御铭。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得不到的你还是得不到,想得到的,你更加得不到。
我不悔,也不怨恨任何人,哪怕是对陆邢墨,晚也只是愧疚加无奈,我给不了他想要对我爱情,都说陪伴是最长情对我告白。
我苛求着玩的那颗心会因为陆邢墨的陪伴而为他跳动,可事实上我以为不确定会走到哪一种地步。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要是让我们彼此都受折磨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