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敢再让她赔偿,到时候说不定她一着急,就把我弄死了。”我揉着头发被扯痛的地方,缓缓道;“我可是有点怕你了,你妹妹是个疯子,你妈妈也是个疯子,口口声声你前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根本不是一家人。”
“程总监……”周贺权见我生气了,有些焦急。
“童子舒欠公司二十万,以及对我的精神损失费,不日我会递交法院。”我转过头,正巧看到席御铭站在电梯旁边等我。
“咱们能不能私下……”周贺权追上来抓住了我的手。
“我也知道她一个人带孩子困难,但是我们这次的损失不是道歉就能挽回的。”我视线凌厉的撇开他的手。
“那……我也没办法了。”周贺权恶狠狠的看了童子舒一眼,然后忧伤的盯着我。
“不让我上法院也可以。”我轻声道,“童子舒她欠的钱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可以不辞退她,但是她也没办法做正式员工了。”
“那你的意思是……”周贺权问道。
“正巧这几天打扫卫生的阿姨请了病假,没有办法做卫生,童子舒不管做什么工作都是一样的不是?那就先去顶几天吧。”
说完,我就走到了席御铭的身边,尼克紧接着就跟了上来。
背后都是称赞我人够大度,就算被伤害,也没太为难童子舒,只是让她去做保洁而已,殊不知,这要是放在童子舒的身上,绝对能让她恶心个够呛。
在她心底,她是所有人的中心,谁都得捧着她,学业上也是留过洋的,平时看她多么会装就知道了。
电梯缓缓上升着,我这才觉得头皮上隐隐作痛,早知道刚才就躲过去了。
“今天还真是演了好一场的戏。”尼克忽然开口道,“Elektra小姐的魄力比我想的还要大度,真是让人欣赏。”
“尼克先生说笑了,我就一普通人,那有什么让人欣赏的地方。”
“您的城府,不是一般的女人能有的?”尼克朝着我笑道,我却脊背有些发凉,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刚好撞进了席御铭的怀里。
“不不不,希望Elektra小姐别误会我的意思。”尼克见我吓到了,连忙解释,“我们国家的女权主义者很多,这在钟国内并不常见,一位女性总是会面临社会上各种的问题,但是Elektra小姐的智慧真的让我佩服。”
“我并没有什么智慧,只知道要拿到我想要的。”我淡淡的回应道,已经不想跟这个外国人交流太多。
席御铭说过,尼克很不喜欢虚伪的那套,现在看来,是因为他很容易看清人心。
“有野心的女孩?”尼克朝着我竖了个大拇指,“也足够诚实。”
我笑着点了点头。
诚实么?
这一段旅程,我将在谎言塑造的壳子里腐烂,发臭,又何谈诚实!我不顾代价,只想要我在乎的人能够过好这一生,让我恨的人堕入地狱。
其他的,再也不重要。
回去办公室,尼克收拾好带来的资料就离开了,美名其曰要逛一逛街,没有让席御铭去送他。
这时候,房间里就剩下了我跟席御铭两个人,跟他独处的时候,我心里有点别扭。早上从他床上爬起来的囧样再次出现了。
他站起身,我的心跟着一跳。
席御铭扬了扬眉,转身就走了出去,我才长舒了一口气,我现在真心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只是,不一会,他就开门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条毛巾还有一个冰袋,他走到我的旁边坐下,伸出手想要摸我的头发。
我猛地一缩:“疼。”
“你也知道疼。”他的声音有点冷,我却讪讪的笑了。
能不疼么,被婆婆常年在地里干活的手那么一拽,我感觉我半年都不用去剪头发了,真心的疼。
席御铭又伸出来了手,只是这会儿我却不敢动了,只觉得那大手抚上我刚刚被拽痛的地方轻轻按压了几下,一种针扎般的感觉慢慢渗透的我脑袋。
“有点淤血,要敷一下。”他说着,将冰袋包到了毛巾里面,毫不留情的摁到了我的脑袋顶上,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被冰凉的温度弄的连头疼都顾不上了,过了一会才觉得犯困,又怕碰到脑袋,干脆趴在了沙发上,将冰袋摁在后脑勺上。
冰敷了一会,确实舒服多了。
事情终于就这样暂告了一段落,不过比起这个,尼克对于我的兴趣高出了席御铭的预计,听七嫂几次说过,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每次来席家都会打听我。
对于尼克的了解,我也仅限于他是公司的客户,席御铭看起来蛮重要的商业合作伙伴,其他的我都不了解。
只是在偶尔的一次翻阅资料,我才知道他就是我大学期间服装设计教科书里出现的知名人物之一,不过那时候也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的公司和设计而已。
森系,是现在很多少女都喜欢的风格,而他的公司主打就是清新欧式的设计,不仅在国外享有著名的品牌荣誉,同时,在国内也有着很多他的设计山寨,因为正版根本没有渠道流传进来。
知道席御铭拿下这种大单的我,除了惊讶,还有着深深的怀疑,那个叫尼克的男人男人,真的能设计出女孩都爱的衣服么。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这几天的我过得很平静。
每天晚上照常读了英语之后睡觉,也没发生过一起床就看到席御铭的尴尬场景,不过他最近承包了送我去上班的工作,美名其曰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甚至最近的早餐,中餐,午餐,我全部都是跟他一个人吃的,这在公司里也引起了一阵桃色的揣测,不过这些谣言终于止于我的办公室。
周贺权终于觉得他的地位不保,开始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讨我的欢心,包括送花,写卡片,帮忙打咖啡。
纵使我被他在卡片上写着的暧昧情话恶心了个透顶,也得忍着。
当初我在上学的时候跟他谈恋爱,都没见他这么用心过,顶多帮我占占图书馆的位置,还老死不情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