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我点了点头:“我想看他高升,然后再把他狠狠的踹下去。”
“以前我还真没这么多的耐心去对付一个人?”席御铭看着我,眼里有着赞赏:“不错,继续努力。
好好的一番话,我愣是听到了嘲讽的味道,好像是说,我花费太多时间了。
“对了,席先生,刚刚你谈到春季发布会。我们都是用尼克本人的作品进行展览么?”我忽然问道:“这样万一秀场上出了事故怎么办?”
“出了事故由我们全权负责,甚至无条件解约也是有可能的。”席御铭听到这个问题顿了顿。
“是这样的,我想就是备一套高仿的服装,这样路上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临时备用一下,到时候也不会出太大的麻烦。我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这件事办砸了。”
“没必要。”他顿了顿“我们的保安很全面,而且摄像头是全方位监控的,不会出问题,除非在秀场之前那一小段时间里有人趁机而入,不然等衣服穿在了模特身上,咱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百分之八十。”
“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什么?”我继续问。
“把衣服安全护送回来。”
席御铭说完这番,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像是有什么急事儿是的,直接走了。他把车钥匙放在我这,说是小程来接,让我晚上开回去。
这下,只留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发楞,一直到落小萌敲门进来,我才回过神。
“总监,你今天的搭配风格好赞,这裙子看起来好眼熟,哎这不是前几天米兰秀上哪款么?”落小萌不知道是不是犯了职业病,将眼睛落在我的脸和衣服上瞄来瞄去。
我有点不好意思,今天席御铭硬是没有让我穿职业装来上班,已经觉得很不习惯,再加上落小萌这么一说,我更是窘迫:“嗯,今天想换种风格?”
“Diorc春夏系列新款配A字纯白热裤,上身是牛仔布的外罩,总监你头发应该扎个马尾或者丸子头,鞋子的话,嗯,完美的银边高跟鞋。”落小萌评论完,才看了看我的脸,像是生怕我嫌弃她话多似的。
“没事,你继续说。”我笑着说道:“一个人一个想法,两个人两个想法,尤其是设计师,更需要灵感之间的交流。”
“咳咳,总监你这一身得十几万吧,好奢侈啊。”落小萌听到我这么说,干脆坐了下来赞叹着:“要是我能设计出这样的衣服就好了。”
我愣了愣:“你不是负责彩妆的么?”
“是这样没错啦……”落小萌吐了吐舌头,“当时经济蛮窘迫的,没有大学学历,就跑去婚纱摄影那里当了摄影学徒,然后我就发现摄影什么的我根本没感觉,反而对彩妆有了兴趣。”
“然后我就开始学彩妆啊,好不容易能挣钱糊口了,却发现自己似乎对整体造型更加有兴趣。”落小萌说到这瘪了瘪嘴:“我之前的老板就说我三心二意,或许什么都学不好,幸好席总那天看到我当街给人免费化妆练手,把我捡了回来,不然我现在还在吃土。”
我颔首:“你确实是挺三心二意的。”
落小萌尴尬了笑了笑,看样子是想走了,却听到我继续说道:“其实,你这样挺好的,起码有自己的梦想。”
“难道总监没有梦想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跟你说一个故事吧,看看你能不能通过这个故事,获得灵感,设计一件衣服,如果可以,就能证明你自己。”
“什么事?”她问道。
“从前有一个女孩,她十八岁那年父母双亡,然后遇到了她以为能相伴自己一生的意中人……”我缓缓的,将自己的故事讲述给了她,一直到最后,女人死亡,再也没有希望。
落小萌听完之后,没有拍案而起大骂人渣,也没有点头讽刺那女人傻,而是看着我,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她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嗯。”我点点头。
“可是我总觉得她不应该这样活。”落小萌擦了擦眼睛:“我知道了总监,你给我一个礼拜,我一定会做出你想看到的衣服。”
我笑着目送落小萌走出了门,心中一阵抽痛。
她不应该那么死去,而那些有梦想的人,更不应该在别人的否定中蹉跎一生。
坐在办公椅上,我轻轻闭上了眼睛,静待夜晚的到来。
晚上,周贺权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他手里也没有在抱着红玫瑰了,而是单单的一朵野百合:“我路过外面便利店那里摘得,觉得这个你应该喜欢。”
我没有拒绝,将花放在了办公桌上的花瓶里:“我们走吧,去你家吃饭肯定要给你妈买点吃的礼物啊什么的,不然我也不好意思。”
周贺权想要客气客气,却被我拒绝了。
我买了一套燕窝去了他家里,周贺权没有车,我开着早上席御铭开过来的银色跑车载他去了他家,然而,周贺权看到那车的时候心情就不美妙了。
“你怎么开着席御铭的车?”
“我堂哥借的,你听我普通话说的怎么样,还有没有之前的腔调,我怕你妈妈听了不舒服。”我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挺好,挺好的。”周贺权摸了摸那车的座位,就好像这辈子都没见过跑车一样。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我最恨的人,变得越来越可悲。
到了周贺权的家,我走到了房间里,大半年了,再回到周家只有一种恍然若事的感觉,若是我手里没有拎着名牌包,或许我还以为之前经历的一场,不过是噩梦罢了。
“妈,程梦来了。”周贺权笑眯眯的拿出了一双拖鞋,我立刻觉得浑身不舒服,那鞋是我以前在家里经常穿的。
“不用了,我对一些聚合纤维有些过敏。有没有其他的鞋子可以给我换?”我问道。
“不用不用,你这么穿进去就好了,我就是怕你穿久了高跟鞋不舒服。”他急忙将那鞋随意的丢在了地上,然后示意我把包拿给他。
以前我可没有这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