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追到了丞相府的一处院墙那边,只看见一丛林木,根本就没办法看清楚有没有人躲在那里。
心里面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却是好奇,流萤深呼吸了两下,壮着胆子喊道:“谁在那边!给本姑娘出来!我已经看见你了!”
话音落下,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动静,就在流萤准备走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一只黑猫蹿了出来。
“喵”黑猫一跃跳到了流萤的不远处,流萤看过去的时候,刚巧看到了黑猫泛着绿光的眼睛,整个人不由得一阵惊悚。
流萤心里面一寒,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奇怪了,府里面谁养了只黑猫吗?”
“对了,小姐的药!”流萤猛然间想起来,连忙跑回了小厨房,见药并没有溢出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走的时候熄火了吗?”流萤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的喃喃道。
但是刚才跑出去得突然,流萤一时之间倒是想不起来了。
摇了摇头,流萤将药罐里面的药全部都倒进了碗里面,端着就朝云霓裳的院子走去。
而那厢,云霓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处于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她呼喊,大叫,却没有人回应她。
就在她有些茫然无措的时候,画面突然一转,她来到了一座院子前面。
“这是哪儿?”云霓裳一脸疑惑的想到。
“老爷,你说咱们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一道温柔的女声突然响起,云霓裳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去。
“爹爹!”让云霓裳诧异的是,那个女子身边站着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云之君。
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灿烂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让人羡慕。
不等云霓裳细想,画面就是一变,还是那个院子那个地方,可是此刻却是哭声一片。
云霓裳想了想,走到了屋子里面去,血,榻幔上面满是鲜血,而云之君正抱着女子满脸的悲恸与痛苦。
接着,画面又是一转……
从生到死,云霓裳看着一个个熟悉的人在面前闪过,看着一个个的悲剧发生,可是却丝毫没有办法阻止,那种无助心痛的感觉,让她几欲窒息。
云之君说着说着,突然发现榻上原本安静躺着的云霓裳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双手不停的挥舞着。
“裳儿,裳儿!裳儿你醒醒!”云之君一急,连忙轻轻的喊着云霓裳,希望把她叫醒。
“不要!”云霓裳突然大叫了一声,整个人从榻上坐了起来,直把云之君给吓了一跳,要不是他让得快的话,说不定都被撞上了。
云霓裳满天的大汉,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当看到站在一旁一脸担忧的云之君的时候,云霓裳这才安静了下来。
看了看此刻自己身处的地方,云霓裳轻轻的呼了口气。
原来是在做梦!
但是,云霓裳也清楚,方才的画面,是梦,也是真,虽然有些画面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上辈子在自己死的时候,云依舞跟自己说的话,以及方才的画面一经重合,云霓裳便明白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这一次自己因为身体虚弱,所以梦魇了!
“裳儿,可是做噩梦了?”云之君见云霓裳安静下来,连忙问道。
云霓裳点了点头,“嗯,没吓到爹爹吧。”
云之君摇了摇头,一脸慈祥的说道:“傻丫头,为父堂堂的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被你吓到。”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门“吱吖”的一声打开,流萤端着药碗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爷,小姐,药已经熬好了!”流萤看见云霓裳醒过来,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欣喜,对着两人说道。
云之君点了点头,转过身接过流萤手中的药碗,走到了云霓裳的榻边。
“为父一直忙于朝中之事,不曾有时间好好的照顾你,今日就让为父尽一尽这为人父的责任好了!”
见云霓裳伸手,云之君朝着旁边让了让说道,一边说着,云之君一边用嘴巴吹了吹。
这难得的宁静,让云霓裳的心里面五味杂陈,有开心有快乐,更多的却是自责。
哪里是云之君不愿意照顾自己呢,分明就是自己以前性子顽劣不服管教,又在心里面埋怨云之君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娘亲,所以经常惹他生气。
就在云霓裳回想的时候,云之君已经将药勺放到了她的嘴巴边上,云霓裳下意识的张开嘴巴就准备喝下去,下一刻却是整个人一愣。
毒!这是云霓裳脑子里面的第一个想法!没有人知道,上辈子她曾遇到过一个高人,而那个高人就是举世闻名的医仙莫邪。
而医毒自古以来都是不分家的,所以她对毒也是十分的了解的,只是这些并没有一个人知道,尤其是这一世!
见云霓裳抿着唇不喝,云之君不由得一愣,不等云之君说什么呢,身旁的流萤已经开口了,“小姐可是怕苦?奴婢去拿些蜜饯过来!”
不等两人说什么呢,流萤已经极快的跑了出去。
云霓裳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说词,干脆就依着流萤的话去说了。云之君无奈的看了云霓裳一眼,刚准备说什么,张伯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好了老爷,薛姨娘突然吐血晕倒了!”张伯一脸着急的看着云之君说道。
“什么!”云之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张伯,抬起脚就准备走,却想到自己手中的药碗,有些为难的看了云霓裳一眼。
“爹爹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女儿这边已经没事了!爹爹处理完再来也是一样的!”云霓裳连忙笑了笑说道。
云之君点了点头,“那爹爹就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你记得把药喝了好好休息!”
说完,云之君放下药碗走了出去。
云霓裳见状,不由得松了口气,要是云之君不走的话,她还真的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理由不喝药呢。
云霓裳不想暴露自己会医术的事情,至少现在不能,不然的话,若是把所有的底牌都暴露出来了,岂不是就让敌人有所防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