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有些恍惚,但更多的是震惊和担心。
林封轶站在一旁,看着她,低眉,抿唇不语。
文亦非坐在了他的身边,拿起一旁的毛巾,浸湿后拧干,然后细致的为萧御夜擦着。
她摸着他的手,都感觉温度低的沁进了皮肤里。
她开口问道:“你不是说他只是回国了吗?你不是说他会安全回来的吗?”
“为何,他现在会躺在这里?”她的语速缓慢,声色充满了悲伤和绝望的情绪,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散。
林封轶看了一眼文亦非,低头说道:“对不起,是我隐瞒了你,这件事是我的责任,你要骂就骂我吧。”
她闭了一下眼睛,“是他让你帮他隐瞒的吗?”
林封轶只好点点头,“是的,他怕你担心。”
“他让你瞒着你就瞒着我吗?现在他躺在了这里,你们有谁能救救他?”她声色俱厉道。
林封轶只好说抱歉。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目前,医生诊断说,他是中了某种毒,但是医生们无法医治这种毒。”
她的眉心微皱,“为什么会中毒?他到底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萧御夜,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为何你会中毒?难道,你的目的与G国的毒药有关?
“你告诉我,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林封轶哑然,完全没想到她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这个……”他的话语有些吞吞吐吐,后来,一个士兵跑了进来,和他说了一些什么,随后,林封轶就走了出去。
文亦非看着眼前的虚弱的人,心仿佛被揪紧,被扯痛。
萧御夜,你来这,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林封轶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一个个士兵,拳头紧紧的握着,“查出了什么病情吗?”
医生道:“和萧少主是一个类型,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医治。”
“那要怎么办?”
医生叹了一口气,“军长,恕我直言,军营里,能救他和士兵的人估计也就只有沈青岸了。”
“你让我怎么放心把萧御夜交给他来医治?”
“这个,那我们就真的没有办法了,这种毒药我们从来没见过,况且,G国的毒药成分向来和我们国家的成分不一样,所以,我们……也无能为力。”
林封轶听着他的话语,最后吐出了一个字,“滚!”
话落,医生们只好离开了军营。
看着那些卧床不起,面色苍白的士兵,他的心情很是沉重。
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沈青岸不是一个善类,把萧御夜交给他,他是真的一百个不放心。
半夜,文亦非一直守在御夜的身边,没有离开过。
摸着他的皮肤,至少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虽然那温度很低,甚至有些冰凉,但是,她却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就在她眼睛闭上的时候,军营的们突然被打开,一双脚踏了进来。
那人远观着眼前的场景,心里的牵挂和担心被深深的勾起,缠绕在她的身上。
她愣了好一会,这才走近。
那人戴着口罩,手里拿着一只布袋,身上的衣服略显朴素,却不失那清丽的气质。
她伸手,触向了他的脸,手指触到的一瞬间,轻轻颤动,眼泪从眼眶滑落,滴在了他的脸上。
她心惊,于是,有些匆忙的想去擦拭,却因一声话语止住。
“你想干嘛?”林封轶站在门口,看着这样的一副场景,脸色很是严肃。
该死的,竟然有人想在军营里陷害萧御夜,这胆子也太大了!
那人看到林封轶的时候,有些心虚,可又觉得自己无处可逃。
算了吧,反正,她此次前来,不就是为了他吗?
一想到这,她的视线就又落在了萧御夜的身上。
刚才还处在睡梦中的文亦非立马就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的女人,有些奇怪,“你是谁?”
女人这才看向文亦非,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她竟然没发现他的旁边还睡着一个女人。
稍稍打量了一下文亦非,于是不发一语。
林封轶见她不说话,就走了过来,质问道:“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陈落影这才启开嘴唇,“我来并不是想要害他,只是想要帮他,这点,请你们相信我。”
她的眼神很清澈,也让人觉得她的言语很认真,没有撒谎的迹象。
林封轶冷然一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他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女人,“就凭你不愿意面示众人这一点,我就可以认定,你是一个刺客。”
文亦非也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从上到下都透出了一股清雅的气质,让她莫名的有些好感。
陈落影听见话语后,只好把口罩摘下。
口罩摘下的一瞬间,清丽素颜的面容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也许是她保养的好,所以到了这个年龄,都还没有一丝皱纹。
文亦非惊叹了一下,看着她,有些疑惑道:“你是谁?和萧御夜有关系吗?”
一提到萧御夜,陈落影就感觉心痛的不行,她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开口道:“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我可以救他。”
话落,她就从包里拿出了一包药,刚要打开,就被林封轶用枪抵住了脑袋。
陈落影的动作有些僵硬,“你们不相信我,可以让我试一下,这药不是毒药。”
“我也不会害你们。”
陈落影知道眼前的这个军长忌惮的是什么,既然他们不相信,那她证明给他们看。
林封轶嗤笑道:“我怎么知道,这里面是不是迷药,万一你一打开,就把我们迷晕了怎么办?”
陈落影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对于她这个陌生人不信任,她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萧御夜能经得起这样的耗腾吗?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但是,他的命要是再不救,就很难救活了,你们难道想拿他的命来赌?”
她的语气有些担心,甚至有些气恼,以至于最后一句话都有些嘶哑。
文亦非看着眼前的这个端庄优雅的女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女人是无害的,可是却又没有任何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