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萧然飞至地上时,双臂转换姿势,将她拦腰抱起,群众们都自觉为他让开一条道,他周身凌厉的气息就像是方圆几十里外的寒冰,可以将人冷的哆嗦。
她躺在了他的怀里,心里却忐忑不安,他现在这样贸然救她,是做好了完全准备吗?
就在群众都瞪大眼眸愣神的瞬间,一声低沉冷酷的声音传来,“站住。”
白萧然的身子顿了顿,文亦非扣在她脖子上的手臂有些收紧,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惶恐和担心。
白萧然却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别怕,我会保护你。”唇角微勾,那好看的俊颜似乎只为她一人温柔。
仿佛她一人之重,全天下之轻。
她的眼睫毛轻颤,随后眉梢上染了一层欣慰和感动,更加贴近他的胸膛,似乎他的沉稳的心跳声是让她安定的良药。
只见白萧然没将他的命令放在心上,聿修顿时龙颜大怒,嘴里咬牙切齿的喊道道:“来人,将他们给我抓住。”
话落,一边的手下立马就上前,将他们围在了一个圈里,他余光瞄了瞄四周,嘴角微勾,泛起了一抹清冽的笑。
“宫主,你以为这些歪瓜裂枣就可以擒住我?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话语却从容淡定,声音里透着一抹不怒自威的低沉。
聿修眼眸半眯,思虑着他的话语里的含义,顿时,一大群人分成三队从他们的三个方向冲来,聿修的手下有些愣神,于是很多都被白萧然的手下从身后割喉致死。
血顺着聿修的手下的颈部滑落,就像是川流不息的瀑布,让人看了有些可怖,文亦非窝在了他的怀里,却闻到了一股极其浓厚的血腥味,很是刺鼻。
聿修扫视了一下四周,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就没有防备?”
话落,一大队人马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冲去,将他们两人堵得密不透风,连一丝缝隙都看不到。
文亦非抬眸,想说些什么,眼里尽是担心和愁绪,却只看到了他的略带胡渣的下巴,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相信他,于是不再多说。
就在众人都凝神的一瞬间,一个人从人群里穿过,一身墨色大衣,颀长的身形更是气势深重,玉质天成的尊贵气息散发在周身,一张俊脸将阴柔和妖孽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人手里拿着一枚银色的符章,颜彻亦缓步踱至台上,步伐从容不乱,举手投足间,优雅尽显。
聿修冷眸半眯,嘴角微扯,“怎么,连你也来救他们?”
颜彻亦抬手半捂着自己的脸,嘴角上扬的弧度,让他的笑容风华绝代,说不出的妖孽。
“宫主,你错了,我只不过是来行使一下我的权力而已!”
与此同时,将自己手里的银符高高举起,阳光的照耀下,符章的边缘圈出了一层刺眼的光晕。
聿修冷视着,眼角的阴涩突显,“把唯一一次救命的机会留给他们,不觉得可惜了吗?”
颜彻亦淡然一笑,“宫主,这免死符章我从来都没有用过,不用觉得没有价值,搁在那也是浪费,如今正好,凑着用上,也算是救人一命。”
聿修嘴角勾起一抹狡猾,阴冷的话语响起,“就算你出示了符章,那充其量也只能救一人,而且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闻言,白萧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是吗?宫主,你未免也太大意了。”
话落他就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质的令牌。
他执起令牌,高高举起。
忽然之间天色一变,顿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空中黑压压的一片,厚重的乌云低的让人有些惊悚。
文亦非看着那枚令牌,眼眸里的惊愕和诧异尽显,同时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颜彻亦和聿修同时看向他手中的令牌,皆是一惊,聿修更是看得浑身一震,额头上的汗珠有些冒出,滴滴落在了衣衫上,手里的拳头握紧。
白萧然目光里扫过一袭狂风骤雨,声音里的气势更是凌驾于聿修之上,“现在,我命令所有人都放下武器。”
众人都互相看了看,于是齐刷刷的扔下了手里的武器,靠到一边,自觉为白萧然让开一条道路。
场面很是壮观,气势也很蓬勃。
顿时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场地,一派清敞,像是开辟了一条通往黎明的道路。
颜彻亦冷眸半眯,魅惑的侧脸更是困惑不已,想了一会,眼里掠过一抹惊颤,嘴角微微一勾,似是想到了白萧然的谋划。
白萧然高高举着令牌,一步步从容的走了出去,直到大门敞开,他们离开了御灵宫。
聿修的眼里是极致的怒意,双拳紧握,似是要灭了一群人,浑身杀气腾腾。
拂袖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只是刚走了几步,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才双眸瞪大,滔天的怒意倾身而出,“快给我抓住他们,他手上的令牌是假的。”
所有手下都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聿修,可是却迟迟没有行动。
“我说,快给我抓住他们,听不懂人话吗?”聿修以往的沉静已经销声匿迹,剩下的只是一身的暴躁和处在爆发边际的怒火,一双眼眸里更是染上了猩红。
手下们愣怔了一会,这才快速向他们离开的地方冲去,可是等他们冲到门口,人影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他们奋力追杀的时候,天上传来了一阵直升飞机的螺旋桨的旋转声,聿修抬眸一看,他似乎能感觉的到白萧然对他的嘲笑。
颜彻亦抬首看去,一张俊容上带着浅浅笑意,真是一出精彩的好戏。
直升飞机里,文亦非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双目平静如水,一张清丽的小脸略显安然。
白萧然将下巴抵制她的发顶,闻着她的发丝里的清香,只觉得暂时得到了一丝丝慰藉,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
其实,拿出假令牌的一瞬间,他还是和天意赌,赌上天愿不愿意帮他侥幸逃脱过这一劫,庆幸的是现实还是给了他一抹希望。
只要她在他身边,安然无恙,那便足矣。
至于以后的事,呵,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