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夜一把拉下安全带,打开了车门,抱着她走进了别墅。
文亦非躺在了他的怀里,唇角的疼意却在提醒着自己,这个男人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气的不轻。
吸了吸鼻子,她的头靠在了他的胸口,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唇边泛起的痛意。
不得不说,刚刚那下真的很疼,疼的她都快要麻木了。
萧御夜抱着她走上了楼,经过她房间的时候,他打开了房门,将她放在了床上。
当她准备起身时,只听到了一阵门被大力甩上的声音,震的整个房间都抖了一下。
文亦非清透的眸子里,越发的湿润,眼眶四周有些红肿,他这是不想搭理她吗?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手一碰上,就立马的疼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她疼的咝了一声。
她低头,双腿弯曲并拢,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双膝间,低声哭泣着,眼泪打湿了她身下的床单。
她不该骗他,可是她也有她的苦衷好吧!
他有必要这么生气吗?为何每次生气都对她爱答不理,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子真的比骂她还痛苦吗?
鼻息间是一吸一顿的抽气,哭泣的声音就像是玻璃摔在了地上的碎裂声。
门外的人听了,感觉像是扎在了自己的心上,痛的不能喘气。
餐桌上,文亦非坐在了他的对面,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在夹菜,也不说话,就那样吃饭,看都没看她一眼。
文亦非只感觉自己被冷落的有点委屈,于是拿过一旁的筷子,夹着自己身边的菜,放进碗里。
眼眶有些酸涩,当热乎乎的菜碰在了她的嘴角的受伤处时,她疼的咝了一口气。
可即便是这样,萧御夜还是对她不管不顾,这让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现了出来,滴在了碗里。
萧御夜趁她吃饭的时候,视线扫过了她的受伤的嘴角处,以及从她眼角滑落的泪水,蓝眸里闪过一丝心疼。
一顿饭,餐桌上只剩下了碗筷之间的碰撞声,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很是冷清。
文亦非吃完后,就直接走上了楼,萧御夜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心像是被铁丝划破,裂开了几道口子。
几个小时后,文亦非翻来覆去的就是合不上眼睛,她起身,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和解一下。
想着,于是走下了楼。
客厅里,萧御夜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腿上还放着笔记本电脑,桌子上放着一大叠文件。
心想着,他该不会一直在办公吧?从中午一直到现在?
脑子里闪过这个猜想,心里就疼的有些泛酸,于是转身去了厨房。
萧御夜余光瞄到了她的身影,心里却还在担心她唇角的伤口,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处理过。
虽然手里拿着文件,可是却没有心情去批阅,满脑子都是今天中午她流泪的场景。
过了一会,文亦非端来了一杯燕麦,她双手捂着,然后单手递给他,眼里还是掩饰不住的关心。
萧御夜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后开口道:“放在桌子上吧。”
文亦非见他语气里透着疏离,心里微疼,睫毛微微颤动,将手里的燕麦放在了置物台上。
见他似乎很忙,双手掌心摩擦着,犹豫了一会,翕动了嘴唇,“先休息一会吧,不然身子会累垮的。”
萧御夜翻阅文件的动作一顿,只感觉自己身侧的沙发陷了进去,手臂被她挽着,鼻息间充满了她的发丝的清新香味。
她将头靠在了他的手臂上,这一举动,让他心弦被拨动。
直到她的清浅的呼吸声传来,他才发觉她已经睡着了,将文件放在一边,举止放轻,怕吵醒她。
然后,起身,一只手揽过了她的腰肢,一只手抬起了她的双腿,轻柔的抱在怀里,一步步向楼上走去。
回到了她的房间,他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后拿过被子,为她盖上。
指尖掠过她的小脸,眼眸触及到她略微红肿的眼眶,眉目间染上一抹自责。
抬手,拇指缓缓抚过她的嘴唇,指尖轻柔的摩挲着她嘴角的伤口,视线一顿,伤口有些发炎。
心疼和怜惜不断涌上胸口,他起身拿来了医药箱,打开盖子,拿出棉签和药物。
修长的手指拧开盖子,然后倒出一点在棉签上,试探性的在她唇角的裂口处点了一下,只见她睡容安详,于是松了一口气,又在她唇角轻柔的涂抹了一会。
直到他感觉差不多可以让伤口愈合时,他才将药物都收了起来,放进了医药箱,动作轻缓。
放好之后,他就来到了她的身边,看着她安详的睡容,自己也渐渐合上了眼眸,伸手撑在了自己的额头一侧,缓缓睡去。
次日,文亦非缓缓睁开了眼眸,昨天红肿的眼眶到现在都还有些疼,她起身,抬手揉了揉。
可是,余光却瞄到了窗台前的一身颀长的背影,她的心被触动,昨晚是他抱自己来的房间。
想到这,眼里覆上一层欣慰,于是拉开被子,下床,缓缓走到了他的身后,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觉察到她的气息,他的身子微微一怔,“醒了?”嗓音富有磁性,却不自觉间多了一抹温柔。
她唇角微扬,“嗯。”
伸手搭在了她的手上,“怎么不多休息一下?”他担心她没睡好,又像上次那样,对身子不好。
文亦非将头靠在了他的背后,眼神温和,“萧御夜,我和颜彻亦之间没什么,昨天你看到的画面,就是他解释的那样。”
“我之所以骗你,是因为我怕和你说了之后,你就不让我去了,我担心你的头痛会恶化,所以决定去找根治你蛊毒的解药,颜彻亦说他有,所以……”
后来,她把自己整件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他,萧御夜心上却是激起了惊涛骇浪,眉间染上了愁绪。
他将她的手从他腰侧拿开,而后转过身,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眼里闪过一抹凌厉,“我萧御夜什么时候需要让自己的女人,为自己去冒险?”
文亦非感觉肩部的力道有些加重,她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忍住疼痛,可是,牙齿却被细长的玉指抵住,“不要咬唇,还嫌流的血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