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非明白是自己力道太重了,于是心疼的凑过去,急切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萧御夜见她神色很是担心,嘴角因此轻微勾起,文亦非却还在查看他的后背,却被他及时阻止住。
她被他拉至眼前,他手指轻抚了抚她的嘴唇,有些心疼道:“你嘴唇怎么这么干燥,这几天没有涂唇膏吗?”声色隐藏着一抹焦虑和担心。
觉察到自己离他离的太近,于是她后退了几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沉默不语。
萧御夜见她对自己似乎有抵触,于是冷声一笑,“你这是在怕我吗?还是不想我碰你?”嗓音略有沙哑,可在寂静的空间里,却透着致命的魅惑!
文亦非张了张口,想说自己是怕传染给他,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她这是在做什么,要解释?
若是换做以前,她肯定会解释,可是现在解释了,反而会让彼此更加在意对方,甚至会死灰复燃。
这样子,对两人都没有好处,不是吗?
再过两天,他就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他们现在这样亲密,算什么?
见她沉默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他缓缓凑近她,俯身在她耳边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是不是还在为前几天的事,不原谅我?”低哑的声线伴随着呼出的热气萦绕在他耳边,让她全身都有些发热。
她摇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回家看看我妈,我想她了。”语气很淡,听不出其他情绪。
萧御夜眼里却带过一抹失落,于是缓缓退开她,靠在了后背座位上,许久,启开嘴唇道:“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侧脸上,可惜被她的头发挡着,他根本就看不清她的情绪。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随后双手搭在了方向盘上,发动引擎,顿时,车子就像猎豹一样迅速的在大街上飞奔。
文亦非意识到他是生气了,可是自己又能怎么做呢?难道继续沉溺在他的温柔里,然后无法自拔?
她喜欢他,自然喜欢与他亲密,甚至喜欢和他有肢体接触,可是这样一来,他们就相当于在幽会。
一想到这个字眼,连她自己都吓一跳,什么时候,她和他的情感竟然见不得光明了?
眼眶顿时泛红,鼻尖刚刚湮灭的酸涩又开始涌起,她抬起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感觉自己的心被抛上抛下,很是折磨人。
车子很快就驶到了文氏别墅门口,文亦非看着外面的大门,又想起了上次在这里的离别,顿时心痛的撕心裂肺。
萧御夜打开了锁着的车门,开口道:“上次,我们就是在这里离别,你给了我一个吻,这次,你会给我什么呢?”他语气里充满温柔。
他之所以这样问,只是觉得她现在还在生气,不愿意原谅他,但是她心底应该还是爱他的。
文亦非听着那醉人的口吻,心像是裂开了几条缝,血流不止,连呼吸都有些难受。
算了吧,他们之间有再多的爱,都不该再肆意泛滥,就让他们彼此都清醒清醒吧!
于是,手心攥紧,缓缓道:“我妈给我安排了一个相亲,时间就在明天,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就那样吧。”
说出这句话,天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勇气?说出来的都是违心的话语,一边说着,自己的心也跟着痛,这是多么折磨人啊!
他却瞪大了眼眸,似是不可置信,于是扳过她的身子,冷沉道:“我不允许。”说着的同时,眼神里漫上了滔天的怒意。
文亦非只是感觉自己双肩被他捏的很疼,于是紧紧咬着嘴唇,随后开口道:“你别这样,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过好自己的生活,不是吗?”她双眼与他对视,眼里毫无波澜,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看着她红了的眼眶,突然觉得她是在因为自己的靠近而感到厌恶,眼里闪过一道暗芒。
忽的他冷声一笑,“既然如此,我便如你所愿。”嗓音里还夹杂着一抹不甘。
文亦非整个身子在听到这句话后,震了震,随后感觉全身都涌起了痛意。
她不再多说,伸手拿起一边的包包就要离开,不料他却在她打开车门之前,单手抱住了她的腰身,然后用力一扯,她就跌入了他的怀里。
还未反应过来,她就感觉到自己肩上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眉心紧紧皱着,嘴唇像是要被自己咬裂。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此时此刻,她却感觉天昏地暗。
萧御夜在她肩上重重的咬了一下,顿时血液流了出来,浸湿了她的单薄的衣料,萧御夜缓缓放开她。
嘴唇上那抹鲜红刺眼的血此时是妖冶至极。
文亦非从他的怀里起身,肩上那伤口似乎是他给她的一道印记,至少让别人明白,她是他的女人。
为此,她忍着泪意,从座位上起身,而后,打开了车门,离开了车子。
萧御夜眼里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雾,他看着远处她一拐一顿的瘦小的身影,顿时心里痛的像是硬生生的被人撕成了两半。
文亦非走回了客厅,这才忍不住自己眼眶里集满的泪水,晶莹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落个不停。
萧御夜,对不起!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话,也是面对自己的良心,说出的话。
她踱步,一步一步,艰难的爬上楼梯,因为肩上的那道伤痕,导致自己很难完全摆动身子。
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就靠在了门板上,累的近乎虚脱。
晚上十点,月色酒吧。
萧御夜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沙发上,桌子上的酒瓶堆得数不清,欧晋尘见他拿起酒瓶还打算喝,于是伸手就夺去了他手里的酒瓶。
有些愠怒的呵斥道:“行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发疯,但是到此为止,我不允许你再动酒瓶。”
欧晋尘见他一脸颓废样,心里很是难受,见他已经意识不清,于是就将他抬了起来,架在了自己的另一边身子,然后离开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