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翊手用力一抬,就将文亦非抬了起来,文亦非站了起来,双腿却因为无力而站不稳。
文亦非勉强站稳后,才抬眸对冰翊笑道:“谢谢你。”
冰翊没有再搭话,而是直接越过她的身边,离开了训练场地。
文亦非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心底却是有了一抹欣慰。
有些人虽然表面上看去,不怎么好接触,可是内心却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冷。
后来,她扫视了一眼,此时此刻,训练场上已经没有人了,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这才在心里自嘲,原来,自己与别人的差距竟然这么大。
眸子里的雾气越来越重,她抬头看了看天空,硬是逼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还如何过那五关呢?
萧御夜,你还在生气吗?
原本明亮蔚蓝的天空,瞬间就乌云笼罩,文亦非闭上眼睛,全身都感受着来自风的吹袭,想让自己原本躁动不安的心清净一点。
文亦非艰难的挪动着自己的身子,缓缓走向训练营,过道上,许多训练员手上都拿着食材,一些甚至是两个人一起去挑选,看着她们前去的方向,不由得有些好奇。
难道这训练营里,每个房间里的人都是吃各自的饭菜?如果真是这样,那待遇倒也还不错。
过了一会,文亦非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见冰翊正在疗伤,文亦非瞄了一眼她的伤口,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这脚踝处的伤口明明就不比她浅,有的甚至还在上面留下了痕迹,难道都是历年训练留下的?
觉察到有人来了,冰翊这才冷声道:“快进来吧,把门关上。”眼眸里毫无波澜。
文亦非没再多看,而是关上了房门,缓缓走到了她的身边,看了一眼伤痕,道:“这是之前训练留下的吗?”
冰翊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继续拿着药膏涂抹伤口。
文亦非瞄了一眼她的腿部,白的如皎洁的月光,这样漂亮的皮肤留下了这样沉积的疤痕,也是够可惜的。
眼里闪过一丝不忍,随后淡淡问道:“你为什么要加入这个组织?”眼里带着细细的探究。
文亦非的语气里带着一抹不易觉察的心疼,冰翊涂药的动作一顿,随后剜了她一眼,“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话落,又开始为自己的脚踝按摩,举止都是那么的专业,可是看得出力道也不轻,但冰翊却不吭一声。
文亦非坐在了她的身边,“你要吃些什么,我去帮你拿来。”
冰翊的动作没有停止,眉眼却是缓和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就行。”
文亦非见状,也没再多说,只是轻微的揉了揉自己的脚踝,想减轻一点痛苦,可是掀开自己裤脚的时候,却发现伤痕很明显。
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撑不住?文亦非暗自在心里肺腑道。
其实,她从小就没干过粗活,只不过在萧氏别墅里开始的两年里干了一点重活,可是却也不像现在这样残酷啊!
冰翊涂抹好后,将手里的药膏递给了文亦非,“用不用?”眼神依旧冰冷。
文亦非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谢谢你。”她拿过药膏,拧开了盖子,在自己脚踝上涂抹着。
文亦非涂好后,只见冰翊拿了一些烧熟的饭菜和面食,都是比较珍贵的菜色,文亦非抬眸朝她看去,“那里竟然还有这种菜色?”
文亦非又怎么知道,冰翊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挤满了人,但是好吃的菜就那么几样,冰翊是插队进去领的,而后再去煤气炉上烧了一下,这一路上没一个人敢出来指责她,反而都在赞美道:“我们训花来了!”
“……”
冰翊将自己拿来的两只碗和筷子给了文亦非一套,于是将拿来的菜放在了桌子中间。
文亦非见她这举动,心里涌过一抹暖流,于是浅笑着,拿起筷子夹着菜。
吃到嘴里就像是吃到了山珍海味一样,因为这里的菜跟自己家里的差不多。
只是自己刚刚路过走廊时,也发现了其他人手里拿着的只是很普通的一些蔬菜,根本就没有眼前的这么好。
但是,她也只是在心里揣测了一下,自己眼前的人似乎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总感觉冰翊与一般的人不同,却也不知是哪里不一样。
次日,文亦非又开始了强度大的训练,和以前一样,又是累得倒在地上,只是这次要比之前那几次稍微好一点,至少没有在身上留下疤痕。
因为,那是在锻炼自己在水下憋气的能力,可是却比之前那几次都还要可怕。
文亦非到现在都不想再去尝试第二遍,心里早就埋上了一层阴影。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上次颜彻亦帮自己疗伤的房间里,她看着一室白茫茫的墙壁,房间里就只有一个置物台,一张床,其余的都没。
她捂着自己略微疼痛的脑壳,坐了起来,过了一会,一个下人端来了一碗汤,文亦非瞧了瞧,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应该不是毒药。
下人放在了置物台上,“小姐,这是组织里专门为训练员准备的药,你喝一点也许就会缓解一点头疼。”
看那纯澈无害的眼神,文亦非心里那邪恶的念头倒也是减轻了一点,于是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文亦非瞄了一眼那上面的药,颜色清淡,倒也不像是有毒的。
再说了,她是这里的训练员,也没招来仇恨,应该不会有人害她吧!
于是,抬手拿起那碗药,放在鼻间闻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随后放心大胆的喝了下去。
只是喝过之后,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
眼皮越来越沉,几分钟后,她跌入了黑暗之中。
梦境中,感觉有人将唇贴在了自己的唇上,那人伸出唇舌想要撬开她的齿关,可是脑子里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却是让自己紧紧咬着牙关。
随后,鼻翼间传来了一阵清新的薄荷香,意识涣散下,那人将苦涩的液体灌入了自己的口中,她眉头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