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萧御夜,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先答应结婚,然后再趁机获取信息与外界联系,我们就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离开这里。”
语气淡淡,眼里却透着一股希冀。
眼里闪过一道暗芒,“万一,我们还是失败了呢?”
他的视线凝视着她的容颜,趋渐冰冷。
眸色泠然,“看着我娶别人,你难道不介意?”
“萧御夜,不会这样的,等我们得到联系后,肯定会有办法的。”
闻言,他垂眸,目光淡然。
这个办法,他又何尝没有想过?可羽寞靖不是傻子,他们能想到这一点,羽寞靖也必定会防患他们,胜算不完全。
但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方式。
“既然如此,那么,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不会再因为你的小打小闹而哄你,不会因为你的眼泪而心疼,更不会陪着你。”
抬首,手指轻勾她的发丝,有些涩然道:“我会和她在一起,寸步不离。”
这一句句扎心的话语,让文亦非心疼的抽动,由于情绪有些颓然,她甚至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明知如此,她却感觉比自己预料中的要
痛好几百倍,尤其,这话还是他亲口说的。
可是,如若不这样,他们谁也逃不出去,很可能就丧命于此,比起这些,她的损失又能算得了什么?
她相信他,相信他不会做出逾越身份的事。
“我只要知道你爱我就够了,我也爱你,所以,我会一直等你。”
与此同时,手伸向了他的俊脸,有些眷恋的触着。
两人目光相对,眼底的情绪都复杂深邃,但是,谁都没有说透。
次日,他们都被释放了出来,文亦非则是被安排在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休息,离萧御夜的房间很远。
她提着自己的行李,等佣人关上门后,才将行李放在了置物台上,拿出里面的仪器,与对方联系。
她试着探测不同地方的信号,每个地方的信号都不同,有强有弱。
她抬起自己的手,四处走荡着,心里却在骂道:羽寞靖不是一般的老狐狸啊,手段和想法都比别人高出一截。
恰巧,这城堡又是在沙漠附近,信号几乎少的可怜。
半个小时后,她有些累的躺在了沙发上,仪器已经放回了箱子里,收的很隐蔽,没有缝隙可揭。
脑海里想过萧御夜的话语,那些淡漠疏离,又夹杂着讽刺的音色,至今都还像是一串魔音,在她的耳边留下了痕迹。
萧御夜,你现在和羽佳怡在一起吗?
这才过了半天,她就有些想他了,万一长时间见不到他,自己会不会疯?
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心尖晕上了一层暖意,宝宝,至少有你在我身边。
爸爸现在有事去了,你来陪妈妈好不好?
想着想着,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却忍着泪水的掉落。
文亦非,你不许哭,明明这意见是你提出来的,现在又怎么能出尔反尔?
她放松身子,后背靠在了沙发上,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
大厅里,羽佳怡坐在了一侧的靠椅上,萧御夜坐在她旁边,对面坐着羽寞靖。
羽寞靖掀起眼皮,抬眸扫了一眼他,“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突然发现,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我冒这么大的风险。”萧御夜淡然道。
他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清茶,放在嘴边小试一口。
羽寞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眼眸幽深。
“你这自觉性倒是挺快的。”
这话语明显就是不相信,羽佳怡听出了弦外之音,于是起身,走到了羽寞靖的身旁,捶着他的背,动作温柔。
“爸,你放心吧,他是一个理智的人,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
一双灵动的水眸朝萧御夜望去,里面掩饰着一缕心酸。
其实,她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他的,之前和他在御灵宫里相处的那段时间,彻底让她对他刮目相看,同时,也让她明白了文亦非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之所以帮他说话,是不想他命丧于此,就算他拿结婚这件事当幌子,她也认了。
心里袭来一阵冷意,有些失落溢出心尖。
难道,爱上一个人,就注定会被视为尘土,卑微到尘埃里么?
如今看来,这话不假,她也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萧御夜蓝眸微敛,几道思绪涌过脑海,复杂凌乱。
羽寞靖见她如此爱慕他,心里免不了一阵担心,“要想娶她也可以,必须得把文亦非肚子里的孩子打了。”
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让羽佳怡和萧御夜都震惊了一会,羽佳怡则是红了眼眶。
萧御夜嘴角轻勾,“好啊,我答应你。”
话语很淡,神情自然,没有半点戏谑的滋味,倒像是认真的。
“你真舍得?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萧御夜对于他会得知这个消息的事并无多大诧异,文亦非平时的动作里就可以觉察到,羽寞靖这样一个谨慎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
羽佳怡泪迹还残留在脸上,听到他这句肯定的话后,有些愣怔,她是幻听了吗?
他同意了?
许久,他都没再出声,似是默认。
“好,那这件事务必在三天之内处理好,处理好后,再挑选一个吉日,给你们办婚礼。”
话落,羽寞靖就起身,离开了大厅,走出门后,还深深的看了一眼羽佳怡。
萧御夜坐着,思虑良久,随手拿起茶杯,仰头就喝了一口,举止干脆,带风。
夜晚,房间里,文亦非打开门,想去找点吃的,不料,刚打开门,眼前就被一阵阴影盖过。
她抬首,视线触及到二人紧贴的身躯后,眼眸微颤,睫毛剧烈的抖动。
此时此刻,羽佳怡挽着萧御夜的手,靠在了他的胸口,姿势很是享受,而萧御夜却也没推开,神情淡然。
文亦非顿时感觉自己的胸口遭到了重创,一股滚烫的热流正在灼烧她的心房,思绪有些紊乱,脑海里只剩下了两人的姿势。
嘴角漾开一抹苦笑,似是自嘲,又像是哀戚。
原以为,自己能承受得住,可终究还是她高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