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过这样完美的人生会砸进我的命运里来。
“和我结婚吧,浅茹。”
我木木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薛睿竟然变戏法一样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上面的钻石意味着永恒。
他替我把戒指戴上中指,轻吻了吻我的手指,眼神闪亮亮地道:“中指代表热恋,浅茹,等我们真的结婚了,我给你一枚真正有诚意的戒指,让你做我最幸福的新娘。”
我轻轻摇了摇头,咬着嘴唇道:“这些东西来得太快太好,我已经很知足了。而且……”
抬眼细看手指上的那枚戒指,铂金指环上镶嵌做工精巧的钻石,已经很是美丽。我接着道:“这些荣华之物,一向不是我追求的,你对我的心意我深深明白,这就够了。”
依偎在薛睿的怀里,我甚至觉得这就是永恒。
我挽着薛睿的胳膊从停车场走上来,正要一起去上班,突然我看到了在写字楼正门门口东张西望的几个人,如遭雷击一样,我拉着薛睿就想赶紧躲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听见一声腻歪又虚伪的“姐姐”,随后我看到那三道令我很是厌烦的身影扑了过来。我咬了咬唇,想过安稳的日子都过不了!
我实在不知道欠了这对夫妻和这个讨债鬼弟弟什么,我的前半生几乎一直是在被他们压榨和辱骂中度过!
我抱歉地垂了垂眼,对薛睿道:“你先走吧,我来应付他们。这是我的家事,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薛睿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反手握紧了我的手,对我道:“你知道打蛇随棍上这句话吗?我倒是觉得,有时候你不把事情给说死了,做明白了,那是没用的。”
“对对,对,还是我女婿说的在理,事情就是得往明白了说。”我母亲走得最快,一下子就到了跟前,也把薛睿刚刚说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她笑得像一朵老菊花,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算计,还要强行扯开嘴角笑,我头疼地捂住了额。
薛睿笑得彬彬有礼,并不在面上露出什么,对他们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知道一家咖啡馆很不错,不知可否赏脸移步?”
他们来自然是敲诈的,肯定不会有意见。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了我和薛睿在一起了的消息,真是可恶……
看到薛睿的豪车,我弟弟眼睛都直了,哇哇直叫地在车身上摸来摸去,一个劲地道:“姐夫你也太有钱了,没想到我姐姐这么有本事,还能钓到金龟婿!”
父亲毫不客气地拉开了车门,坐上了车,哼了哼:“女人这样才算像话,上次打你还是有用的,我看你也知道回报家里了。”
我坐进副驾驶,对他说的话早已免疫,从小贬低我贬低到大,我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呢?我谁也怪不了,要怪就怪我出生在这个家里……
薛睿听到他这么说,眼神一凝。
随后他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对我说:“别怕,一切有我。”
我能察觉到他的愤怒和厌恶,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男人对我的爱意和关切,我心里一暖,突然觉得有什么事都可以和薛睿一起面对,什么事都变得不再可怕了。
阿大贪心的目光转一转,就移到了薛睿的身上,他在车后座偷眼看薛睿。喃喃道:“这一身名牌下来得几万块吧,这个可比那田野有钱多了。”
母亲望着阿大,嘿嘿直笑,她永远对这个儿子宠溺,她伸手揉了揉阿大的头,哄婴儿一样道:“乖啊,等妈要到钱了,给你娶个漂亮的有钱的媳妇,以后生活就不会愁了!”
我听他们说的直白,心里厌恶更甚。我偏头去看薛睿,他倒是神色自若,看来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他给经理室挂了个电话:“小张,我女朋友的父母来了,我总得意思意思,你把我第二个抽屉里的现金拿过来,多?多没关系,多喊几个人搬过来。我这个做女婿的,总得尽一尽孝道。”
他说话语气不像从前,好像是在特意提及什么,我在心里暗笑,你们只以为自己是老狐狸,薛睿自己出来闯荡,积攒的经验不知道比你们多多少,班门弄斧,只怕到时候骨头都不剩下的不是薛睿……
车后座的三个人不疑有他,高兴得直笑。他们永远这样,像是住进了钱眼里一样,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
薛睿带他们去的咖啡馆很是清雅,他直接要了一个大包间,客客气气地把他们仨请进去。每人点了一杯咖啡以后,薛睿似笑非笑地道:“我和浅茹确定关系还没多久,正想着哪天上门去拜访呢,你们倒先来了,只是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来的消息?”
母亲眼珠子一转,话就顺溜地从嘴边冒出来:“嗨,你这说的哪里话,什么拜访不拜访的,不都是一家人,犯不着这么客气啊!至于我们怎么知道的……田野那孩子还有点孝心,特意打电话告诉我们的,还给我这老身体买了一套衣服……我就想着啊,你们人是不是要去公司呢,就来找你们了……”
我恨恨地皱起了眉,好你个田野,一日夫妻尚且百日恩,竟然这样见不得我好!
说着说着,她眼珠滴溜溜地转到了我的中指上,语气一变:“哎哟,我看你手上的戒指蛮不错的,换了个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哈。”
她说话说得我心里直作呕,我也不好明着表现出来,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只作壁上观。我是忘不了我刚流产,他们欺负我孤身一人,把我差点活活打死的事情。
薛睿只是笑,我却从他看似一丝不苟的喝咖啡动作里看出几分硝烟气味。他大概也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人吧……
父亲清了清嗓子,道:“我们也很希望她幸福,来了我们就直说了,给我们二十万,我们再也不来叨扰你们的生活。”
薛睿眉毛一挑,和我对视一眼,二十万?